要打起来,这认主的剑是不会听她的号令的。
于是,她看了眼小巷一侧高大的柏树,掌心木灵氤氲而生。
她一个飞起侧身,柏树如藤蔓一般,迅速疯狂生长、弯曲,朝着那侍从的方向张牙舞爪而去。
侍从与那公子哥皆是惊了一惊。
尤其那公子哥,眼中闪过惊惧害怕之后,拔腿就要逃跑。
沈年年哪里容许他逃的?
下一刻,便见柏树的树枝如灵蛇般穿过侍从的肩头,侍从惨叫一声。
树枝却依旧向前冲去,直到攥住公子哥的脖颈,将公子哥与侍从串在一起。
鲜血一滴滴落下。
树枝跃动,并没有立即缩了回去。
沈年年顿时眉开眼笑起来。
她心情一激动,虐文女主泪失禁体质便发作了。
就见她白皙如雪的脸上,骤然滚落下两行清泪。
但她嘴角却扬起兴奋至极的笑。
那模样……就好像要吃人一样。
公子哥立即双腿发软,哀求:“姑娘……不,仙姑,放过我吧,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仙姑放过我,饶了我,不要吃我!”
公子哥脸色苍白如纸,一双眼不敢再去看沈年年那张美丽动人的脸。
他实在没有想到,沈年年瞧着是个好拿捏的弱质女流,实际上是个吃人的女妖怪。
沈年年笑了笑,见树枝缓慢缩回,渐渐成了原状后,起伏的心境顿时平和下来。
这几日灵石融合蛟龙泪的灵力,她感受到自己体内的灵力越发稳固。
不再像先前,木灵催生出的新芽转瞬便恢复,如今好歹能维持上一会儿了。
没了树枝的锁喉,公子哥腿软了软,差点跪地。
他强撑着自己的双脚,却一动不敢动。
“仙姑,求求你放过我吧,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沈年年闻言,立即露出一个阴恻恻的笑:“那我要你的命,你给不给。”
她放慢语调,故意拉长尾音。
那公子哥闻言,立即跪了下来。
“仙姑饶命啊,仙姑饶命!若是仙姑要吃人,他……他,仙姑可以先吃了他!”
公子哥指了指自己身侧的侍从。
侍从惊骇瞪大眼睛,但又没有多么讶异。
自家公子什么贪生怕死的性子,他又不是不知道。
“仙姑饶命!”
侍从赶紧随之跪地哀求。
这一动,肩胛骨上被刺穿的疼痛,让他倒吸了口凉气。
“开玩笑的。”沈年年突然发出嗤笑:“我又不吃人,要你的命做什么?我只要你身上所有的银钱。”
公子哥闻言,顿时松了口气。
他急不可耐的将自己腰间的荷包拽了下来,恭恭敬敬又颤颤巍巍递到沈年年面前。
沈年年将荷包中打开瞅了瞅,随即将荷包收起来。
沈年年语气依旧平和:“若是之后再让我发现你强抢良家妇女,不要怪我弄死你!”
公子哥深感惊骇。
他急急点头:“是是是,我不敢了,我真的不敢了。”
沈年年挑眉,满意颔首。
她先一步离开,没有再管那公子哥的事情。
拿了银钱,她顿时跑到酒楼大吃一顿。
别看将军城是边陲小城,物价还是蛮高的,她花了二十两,才吃饱一顿饭。
吃饱喝足,她才想起要寻陆温言和云之衡的事情。
不过她正走出酒楼的大门,便见一个熟悉的面孔急急朝着她跑了过来。
“终于找到你了!”
高高的马尾随着他动作的姿态微微晃动。
“云之衡?”沈年年有些疑惑:“陆……”
她正要问,陆温言去了哪里。
突然便看见陆温言从拐角暗处而来。
他缓步走来,白衣轻荡。
今日阳光正好,他眉心红莲灼灼明朗,微笑的唇角携着一股悲悯。
沈年年有些诧异于云之衡的表现,不由问道:“你怎么这样心绪不宁?”
他这样急色模样,瞧着不太寻常。
“快把脸遮起来。”云之衡不知何时,从怀中掏出了个帕子:“你现在可是没脸见人。”
“什么?”
他这用词怎么怪怪的?
陆温言上前走来,依旧言笑从容:“沈姑娘,如今全城都在通缉你。”
“通缉我?”沈年年一想:“是因为我打劫了一个猥琐公子哥?”
“打劫?”云之衡也明显愣了愣:“年年姐,你不是因为杀人了才被全城通缉的吗?怎么……又犯了一桩事儿?”
“杀人?”沈年年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我杀人了,我怎么不知道?”
她将视线落在陆温言身上,云之衡表述实在乱七八糟,还不如陆温言这厮靠谱。
陆温言幽幽道:“城主府大公子及其贴身侍从一个时辰前,死于无名小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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