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让郎溪桥去睡会吧!郎溪桥说:“我睡不着,你妈妈靠着我舒服点。她睡着了。我不动了。”
珊珊揉揉眼睛,又掉眼泪了。她问郎溪桥:“小区不是封着吗?解封了吗?你怎么出来的呢!”
郎溪桥微微一笑说“解封了。”其实他也是偷跑来的。听人说小区其实没事,都是虚惊一场。天亮就解封了。可是他等不到天亮,半夜就偷偷出来了。还好!围墙不太高。
叶珊珊蹲在床边,拉着郎溪桥的手,把手放在脸上。她想了以前的事情。十几岁母亲把她从南方接到北京,是郎溪桥和母亲一起照顾她,把她扶养成一个大学生,进而工作,结婚,有了自己的家。郎溪桥像自己的父亲一样。
这时候她又忽然想起了爸爸叶城。她抬头望着郎溪桥,轻轻的说:“叔叔。听说我爸爸也在医院住着呢。他怎么样呢?”
郎溪桥心里一阵难过。他拉着孩子起来坐在床头,亲切的说:“孩子!你爸爸没事。暂时不清醒,我想不久就会醒了。都半年多了,还是那个样子。会越来越好的。”
叶珊珊低头又哭了。她悲伤的说:“叔叔!”
郎溪桥让说:“别想太多了。自己也要保重身体。孩子还小,有时间就回去照顾孩子。医院有我呢!”
珊珊点点头,过了一会儿她说:“您还有工作呢!工地那么忙。明天让孩子爸爸守着。”
郎溪桥温和的说:“孩子!我没事的。工作也不急,有朋友都帮忙干着呢。我守着吧!”
第二天,梁静涵醒来了。她眼睛明亮了许多,腮边竟然有了一丝淡淡的红色。她中午吃了一点东西,靠在床头看窗外的天空。
外面很热了,偶尔有鸟雀的鸣叫。她好像好久没有听见鸟叫了。她用眼神示意郎溪桥坐在她身边。郎溪桥坐在床头,握着她的手。感觉她的手也有了一丝热气。
太阳在炎热的空气里隐入云朵,却依旧用温暖的光刺破云朵,树叶,使地面都如烙饼的铁锅。
在城市的大街小巷到处是冒着风险奔走的人群。最多见的恐怕是黄色马褂的外卖小哥和快递员。每个人在努力工作和生活。都不会在意身边偶尔逝去的陌生人。生命的短暂和脆弱并没有真正让他们体会到。毕竟都是年轻人。
晚上,天凉爽下来。街上饭店没有什么人。多数人们都在家里。也不知道这疫情啥时候过去。网上总是有人说着各种预言。却总是不断的破灭。
待在医院里,暂时不想别的事情。因为一个优秀的女人的生命正在慢慢逝去。就像一轮明月,在慢慢的西坠。从一片片云朵里穿过。无数的星辰在淡淡远去,东方已经开始发亮。一个崭新的一天就要来了。
月亮隐入天空。下一个夜晚她又会从东海升起,穿过云雾来到城市的高楼顶角,照亮人们的梦境。可是人一旦隐入烟尘,归于大地还能回来吗?
郎溪桥站在早晨的窗前。晨光照着他的身影,坚实有力,帅气。他多么希望时间停止。他想起了妍妍。不知道她和杨小岩的事情怎样了。
不管什么,也许都过去了吧!但愿大家都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