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移到了床边,微笑着伸出了手说道:
“那就麻烦你了......哎!?”
这时陈墨才发现克莱茵的左臂也打着绷带,正当他想问克莱茵是怎么受伤的时候,突然回忆起温特斯好像也是左臂受伤了,已经到了嘴边的话突然一转话风:
“温特斯没事吧?我记得他好像和你一样也是左臂受伤了?”
克莱茵还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她的神情从一开始的闻之愕然,马上过渡成了怒不可遏。
满脸通红的克莱茵用右手抓起枕头,狠狠地往陈墨脸上挥去:
“温特斯!温特斯!你脑子里就只有那个死正经吗!?老娘从布鲁威尔坐火车到文敦,大老远跑过来看你!你第一句就是温特斯!?我现在就送你去和温特斯团圆!”
陈墨赶紧利用自己的理性逻辑解释了一番,大概意思就是他看到克莱茵好像问题不大,突然想起了同样受伤的温特斯,顺便就问候一下他还行不行。
哪知克莱茵听了他的解释后,不但没有表示理解,还从座椅上“腾”地一下站了起来。
克莱茵数落到陈墨根本不关心她,脑子里全是其他臭男人,叫苦不迭的陈墨赶紧在病床上给她来了一个土下座,好说歹说才压下了克莱茵的怒气。
十分钟后。
克莱茵正准备搀扶着陈墨走下了楼梯,却在拐角处碰到了刚刚那名出现在病房里的医生,医生被突然出现的二人吓了一大跳,他抚了抚胸口交代陈墨“只能稍作走动,赶快回到病床休息”,然后抱着资料表走上了楼梯。
资料表上的一角出现了几行字体:
K1实验体,精神世界系统改良出现异常,需......
克莱茵和陈墨二人穿过了一楼的门诊大厅,轻手轻脚地走到了门口,门诊大厅除了昏昏欲睡的问诊台护士,就是几名坐在走廊长椅上吊水的伤兵外,整个一楼显得冷冷清清的。
白炽灯在空荡荡的大厅里忽明忽暗,整个医院的氛围被烘托出了一种空灵的宁静感。
夜深了,陈墨在门口的阶梯向外望去——一轮皎洁的明月高悬于乌云稀薄的夜空上,而月光为大地披上了一层轻柔的银霜。
广阔草坪上的几棵柳树被风吹得哗哗作响,成片的柳叶也在这夜风中清然飞舞。
陈墨淡淡地说道:
“我又想起D日那个夜晚了......除了没有火光和爆炸声,和这片场景几乎一模一样......”
陈墨望着这片平和的风光,心里却满是一片凄然。
他的脑海里全是被杀死之人的遗容,以及强尼在濒死前的哭泣。
陈墨转头望向克莱茵,只见这名花信少女的眼睛被月光映出了丝丝银光,如同一条至深至浅的涓涓清溪,带来了一起纯澈的清明感。
而这清流缓缓流入了少年的心头,让陈墨内心中那些疲惫不堪的战争回忆和夺取他人生命的悔恨感一扫而空,统统被冲刷进了岁月的长河中。
克莱茵发现陈墨正定定地望着自己,俏人的秀颜一红,伸出手掌对着陈墨的脸就直直推去。
陈墨正看得入迷,发现眼前突然袭来一片掌纹,他只觉得鼻子突然一酸,自己的身子就开始向后倾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