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另一个人也捏着鼻子赞同地点了点头,他对着战友说道:
“长官,捏住我的鼻子,我帮这个西鹰佬冲下厕所,我的天呐这真的是太臭了!我宁可被打死也不愿意在屎池子里遨游。”
劳伦一只手扭着自己的鼻子,伸出另一只手捏住了汉斯的鼻子,二人都因为陈墨在井里的动作而皱紧了眉头——他们听到陈墨在化粪池扑腾时发出的浓浆搅动声,差点对着地面吐了出来。
汉斯在腾开了两只手以后,一只手握紧了斯太尔WP34冲锋枪左侧的水平弹匣,另一只手缓缓扣下了扳机。
他握紧冲锋枪对着被伞盖住的池面开起了火,枪口蹿出了一阵连续的火光,把白花花的伞布撕裂开了好几个口子。
池子里面的陈墨听到了外面传来的枪声,还看到密集的子弹让池面溅起了数股屎花,他只能怀着悲愤的求生之情一股脑又扎进了粪池子里,把头和身子露在外面百分百会被打死。
所幸两个莱茵帝国士兵实在无法忍受这个屎池子飘散出来的臭味,在扫了十几枪后,两人侧耳一听池子里没有了动静,便快步往旁边的森林里跑去。
陈墨在池面下憋到了极限,他扑腾出池面大口地呼吸着氧气,一边用力呼吸一边扶着池壁,竖起耳朵听外面的动静。
在发现没有声音后,他伸出双手抓着边沿准备爬出去。
但是陈墨一瞬间觉得外面的敌人有可能就等着他出来,又把自己的双手慢慢收了回来,愁眉苦脸一边划水一边纠结着:
出去可能就会被外面的人杀掉,不出去迟早给熏死在这池子里,这可咋整啊?
在思考了两分钟之后,陈墨低声哀叹道:
“我可不想我的墓志铭上面刻着“这名军人在屎坑里英勇就义”,他妈的,豁出去算啦!”
他抓着边沿往上一跃,身上的粪块随着他的动作“哗啦啦”滑落了下来,他先是把左腿搭上了岸,再一个翻滚爬出了化粪池。
上了岸后的陈墨像无头苍蝇一样在白色的降落伞里挣扎着,在翻了好一会终于掀开了降落伞,陈墨喘着粗气警戒着自己的周围,他发现自己的面前是一片浓密的树林,自己刚刚掉进了一个树林边缘几米宽的化粪池里。
在夜幕之中,他翻开了前方的繁叶,发现前面是一片田野,田野上有十几名手持枪支的敌军,他们围成一圈,向着中间一架冒着滚滚浓烟的坠机靠了过去。
有几名和他穿着同样军服的人对着围过来的人举起了双手,却被敌人无情地射杀了。
他抬头望去,发现有夜空中飘着无数朵白伞,在降落伞群的上方则是庞大的运输机编队,地面上打出了无数道长长的火线,向着天空上的目标射去。
静悄悄的夜里响起了夏夜蝉鸣声和激烈的交火声,陈墨呆若木鸡地坐在了草地上。
很明显这是在战场上,他知道自己穿越了,不是被当下非常流行的穿越专用卡车给送过来的,而是被运输机给扔过来的。
但是他还是搞不清楚这到底是哪个世界,因为他看到了右臂上画着一面由蓝星环绕而成的旗帜,旗帜下面写着一行小字:西鹰联邦国。
他完全不认识这个国家,在自己的世界里压根就没见过这样的国旗。
陈墨的脑子慢慢清醒了过来,他知道现在极有可能是在敌国的土地上,最安全的选择是潜入身后的这片密林,在空旷地到处乱晃等同于找死。
“对对对!武器,武器......”
陈墨这才想起来自己应该有武器,一边絮叨一边摸索着全身,然而却找不到任何枪支弹药。
他把手往衣领的方向摸去,在衣领下面的小口袋里摸到了一把短柄状的物体,喜出望外的陈墨赶紧把胸袋打开,从里面摸出了一把......
没有他手掌长的折叠刀。
......
嗯,挺好的,多少给了把水果刀。
陈墨只能在心里自我宽慰了一番,他慢慢地把折叠刀里的刀刃掰了出来,发现刀刃也就比中指长一点,还不如瑞士军刀的主刀长。
但是已经没有选择了,他只得拿着刀转过身来,把背后的伞降绳一条条割断。
在割了快十分钟以后,他终于得以摆脱那堆缠人的绳子。陈墨紧紧握着那把“水果刀”,尽可能地压低身板,以蹲行的姿态蹑着步子往树林里走去。
在黑漆漆的茂密丛林里陈墨什么都看不清,只能用刀不停地拨开眼前的枝叶和杂草,他边探路边思考着:
刚刚我说的话,好像不是自己的母语吧?为什么想表达的意思可以用这种语言顺畅地说出来,这是哪个异世界啊......
一阵晃眼的灯光突然一扫而过,被打断思考的陈墨赶紧匍匐在了一处灌木丛的后面。
他轻轻拨开了眼前的草丛,发现眼前有两个穿着黑色制服的敌军正牵着一条狗,他们手里拿着G98步枪,四处巡视着旁边的丛林,还直直地向自己所隐蔽的方位走来。
陈墨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而这两人一狗却离自己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