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羊没有挣扎反抗后,周不同又学着秋明的样子坐在大羊身边,然后躺下靠在大羊身上。
周不同躺下去的一瞬间大羊就停止住了嘴里的咀嚼,扭头看向躺在自己身上的周不同,周不同也尴尬地与它对视。
安静两秒,就在周不同打算起来道歉的时候,这只大羊忽然就把头转过去,继续嚼着嘴里的压缩饼干。
这基本就是默许的意思了,周不同脸上一喜,连连道谢:“谢谢大羊!谢谢大羊。”
而后周不同便毫无负担地把身体蜷缩起来,安心地靠在大羊身边取暖。
李鸿庭见状也想效仿,结果他想空手套白狼逮着只羊就要躺下去,果不其然他一压下去,他身下的那只羊立马就站起身,拉开距离跑到羊子哥身边躺下。
见羊子跑了,李鸿庭只好拿出压缩饼干对着另一只羊又哄又骗,最后用了四块压缩饼干才换取到了对方的同意,但好歹有羊可以睡。
今晚的夜很漫长,但并不寒冷。
夜深时分,被石头围成一圈的火堆燃烧后渐渐熄灭,变成点点火星后升起一缕可见的白烟。
在所有人都入睡后,一直浅眠的秋明慢慢睁眼,他侧躺在羊子哥身上,身后就是闭眼安睡的凌译。
醒来后秋明也只是睁着眼,没有发出任何动静。他微垂着眼帘,视线空凝地盯着这漆黑昏暗的石壁独自发呆。
在刚才短暂的睡眠中,秋明恍惚间梦回到了被关在精神病院的日子。
那是一间干净简洁,且被安装上铁门的房间,房间整体宽敞舒适,但并不自由,唯一可以探查外界的就只有一扇一米高的窗户。
秋明身为重监病人,所在的楼层是院里最高的,近百米的高空顶楼,窗户自然也会外会装上结实的铁栅栏。
每天早上,阳光都会透过窗外照进房间里来,只不过阳光能照亮的范围有限,每次都只能照到房间的白瓷地板上,止步在秋明休息的床前……
秋明下意识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身后忽然环过一双手绕到秋明身前,揽住他的身体将他紧紧抱住。
凌译的脑袋靠在秋明身后,温声问他:“睡不着吗?”
秋明身体一动不动,缓缓合上眼帘,说:“没有。”
身后人抱着秋明的双手紧了紧,问:“那是冷吗?”
秋明安静着,好半天才回道:“应该吧。”
凌译听后慢慢松开抱着秋明的手,坐起来,伸手拉开自己白色的防寒暖衣,秋明听见声音回头,立马上去一把抓住凌译脱外套的手,然后又给凌译把拉链拉回去。
秋明说:“骗你的,我不冷。”
给凌译把衣服拉好后,秋明就当着凌译的面重新躺回去,他闭上眼,打发着说:“睡了睡了,再不睡天要亮了。”
凌译看着秋明再次闭眼睡下了,安静片刻也跟着躺下,躺在秋明旁边后,他看着对方闭眼安静的面容,竟是好半天没合眼。
直到听到秋明的渐渐均匀的呼吸声后凌译才慢慢放下心来,终于也慢慢闭上双眼,浅浅地睡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