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知手指颤抖,胸膛的心脏却跳的火热,他几乎要拿不住这薄薄的信纸。
炙热的爱意终于在这刻相通。
……
“你放心去吧,我会帮你看好这里的一切的。”燕未乙摆摆手,脸上挂着吊儿郎当的笑意,“你知道的,我这人呀,最爱助人为乐了。”
违反圣意,私自离开边疆是大罪,可此刻的裴知却顾不得这么多了,他想立刻就见到他在心里牵挂了这么久的人,他想见一见、抱一抱那个孤傲又倔强,却又柔情似水,独自一人孕育着他们孩子的燕葎。
他想告诉他,分别的这九个月,他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他、念着他,汹涌的爱意几乎将他击溃。
马蹄声响起,一人一马的身影逐渐模糊在漫天飞舞的雪花里。
……
“娘娘,娘娘,是个男孩。”稳婆抱着哭泣的孩子递给皇后,脸上带着激动。
“葎儿怎么样了?”皇后吊着一颗心,满脸担忧。婴儿哭泣的声音不能吸引她半分,她此刻只关心躺在里面的燕葎。
皇后不等稳婆出声,便掀开围帘走了进去,燕葎身上盖着被子,面色惨白地躺在床上,空气中还泛着淡淡的血腥味。
“母后。”燕葎虚弱开口。
“葎儿,你受苦了。”皇后眼中的泪水无声滑落。燕葎刚开始过度忧思劳累,即使到了江南后有好好休养,但还是不可避免地早产了。
皇后担心燕葎一个人,便在一月前就陪同太子养病的理由,来到了这里。这处院子是皇后的产物,婢女稳婆也都是信得过的人。
“我无事,母后。”燕葎淡淡一笑,“孩子呢,让我看看。”
皇后听此,从旁边的稳婆手里接过襁褓里的婴儿,放到了燕葎面前,“是个男孩,像你。”
燕葎伸出虚弱的手,抚摸着婴儿皱皱巴巴的小脸,“眉眼不像我。”
“娘娘、殿下。”一婢女脚步匆匆地跑了进来,脸上带着急促,“有位公子求见。”
皇后娘娘皱起眉头,“可认得出是何人?”这处院落极为隐秘,怎么会有人寻过来,皇后不免有些担心。
婢女摇摇头,“不过那位公子说他姓裴。”
“姓裴?”皇后皱眉,将目光移到燕葎身上,“母后……”
皇后挥挥手,“让他进来。”随即又让旁边的稳婆出去,屋子里只剩母子二人。
“母后,他是孩子的父亲,裴知。”燕葎主动解释。
“裴知?”皇后在自己的记忆里搜索,“车骑将军裴知?”
皇后似乎想说些什么,但看着虚弱的裴知,“罢了,葎儿,母后也不过多干涉,但你自己要心里有数,懂吗?”
燕葎点点头。
皇后刚从屋内走出来,迎面就撞上了裴知,“皇后娘娘。”裴知行礼。
皇后仔细地打量着面前的男子,一路风尘,看得出来应该是急急忙忙从边关赶过来的,剑眉星目,长的倒是不错。皇后点头,“进去吧。”
“是。”裴知行完礼便匆匆忙忙走进屋子。
皇后转过身,看着消失在眼里的背影。那孩子眼里的担忧和思念做不得假,皇后收回视线,葎儿,希望你的选择是正确的。
“娘娘。”一老嬷嬷从转角处走过来,这是皇后的心腹,跟随皇后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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