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几只小兔子吃完便走了。
期间还不忘向宋词安问好。
时屿觉得自己的脑袋好像被活生生撕裂开来,大段大段的记忆如洪水般涌来,自己溺闭在这记忆组成的汪洋里,时不时被大片海浪托起来呼吸一口,然后接着翻滚在了记忆的潮水中。
“丑八怪,他好丑啊,我们不跟他一起玩,快走快走。”
“剑握紧,加练一个时辰。”
“阿屿,爹娘和兄长们要上战场了,你和祖母好好等我们回来。”
“报,老夫人,将军、夫人以及少爷战死……”
“祖母,让我去吧,爹娘、兄长们未完成的使命需要我去。”
“钦命时家时屿为卫将军,即刻发往前线作战!”
“将军,小心!”
“报,将军!吴军大败,撤出三十里地……”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卫将军时屿,大败吴军,扬我国威……益封护国将军……”
“我叫宋词安,是你的夫君,这里是我的家。”
“至于为什么知道是你还愿意帮你解药……自然是因为喜欢你,心悦于你。”
“将军,我们五个是您的部下……”
慢慢地,剧烈的疼痛停止了。时屿躺在被窝里,陷入了睡眠中。
在这场睡眠中,他仿佛做了一个盛大而持久的梦,那些被忘记的人和事,正慢慢在脑海中出现,然后再消失。
时屿醒了,屋子里很安静,西下的斜阳从窗户洒进来,落了一地,风儿轻轻吹动,带起连片的树叶沙沙作响。
宋词安推门而入,见时屿呆愣地坐在床上看着窗外,“醒了?吃点饭吧。”
熟稔的语气,仿佛一起生活了几十年的夫妻那样。
时屿浑身一震,因为之前的记忆涌入脑海,而将这段时间的记忆尘封。
宋词安的进来,仿佛是开启记忆的钥匙,这段时间二人的相处,那些暧昧至极的动作,一股脑涌入了脑海。
原本只在零碎的记忆中闪过几句碎片化的字,此刻说这些话的主人却实物化般出现在了自己眼前。
这段记忆给时屿造成了不小的冲击感,此刻他逃避般地躲避宋词安的目光,眼睫低垂,轻声道,“好。”
看着时屿躲避般的动作,宋词安轻轻点头,知道他现在需要时间消化,“好,我在外面等你。”
时屿的目光跟随着宋词安的身影,直至那个身影被隔绝。
这段时间的记忆像是新酿的烈酒,会比尘封的烈酒多些苦辣。饮一口却叫人不能忘怀。比起陈年的烈酒更难以叫人忘怀。
饮一口便能醉人,时屿不知道他现在这副状态算不算醉。
摸着胸膛咚咚剧烈跳动的,时屿低头,将脸埋在被子里,鼻尖萦绕着熟悉的味道,心脏跳动的却愈发剧烈。
时屿摸着心脏,感受着剧烈的心跳,它正在为了这里的主人而跳动。
饮入口的这杯烈酒,终于在今日开始醉人。或者说今日开始,饮酒的人才意识到自己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