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都用了,既然他们愿意给,那自己又是在矫情些什么呢。
想通了这些,管休跨步进了房里,将房门关上,屋内盛放着数以十计的,夜明珠。
乳白色的光线把屋内照得昼如白日,只见一席能容纳不下三人的大床占着整个房间的一大部分,床被红幔萦绕。
管休嘴角抽了抽,自己前世能这么大个床,是打算干嘛......
吐槽归吐槽,当管休将大白安顿在床旁的一个软垫上,为他盖了叠棉被,转身铺上那床的时候,还是惬意得发出了一声长叹。
随着管休的动作,惊扰得四周红幔飞舞,在泛着乳白色的屋内,显得别有一番风味。
可惜无人观赏,管休也犯了懒意,将衣衫褪去徒留素衣,就钻进了被窝,不一会,便入了眠。
从玄冥领地赶来准备安慰一下管休的蓐收,入宅子内察觉到空间里漂浮的迷魂香,有些不安得加快脚步赶向管休所在处。
生怕这人出了什么事,要是出事了估计句芒、玄冥、琼华等几个能疯。
就是这么厉害。
待寻到人却发现自己担心了半天的人儿正休息得比谁还安稳。把蓐收硬是气笑了。
到底是担心,蓐收想了想,从怀里掏出了一把符咒,往空着一抛,毫不心疼的将那些在人间价值以黄金计算得全部以神血为煤,连在了一起。
蓐收拇指轻抵自己刚刚献血得食指,食指缓缓恢复了原貌。
看了眼屋内,蓐收笑着摇了摇头,摇摇晃晃得消失在远处。
而床上的管休眉头微调,然后又缓缓放了下去,心里道:生命危险,解决了。
蓐收身上那掩都掩不住桃花香,刺激得管休在人来的时候就醒了,虽然心底知晓不会对自己有危险,但管休还是放缓了呼吸想看看他这么晚来做什么。
宅外,小巷内。
蓐收面含讽刺,但嘴角勾着笑,看着眼前这一席青华发的男子,道:“管好你的人和他身边的狗,宅子里的人不是你们能碰的。”
本来蓐收都没想起迷魂香是只有眼前这人能调出来的东西,毕竟除了小时候照顾过他,但他往往也是孩子群里最不合群的天才。所以,蓐收印象并不深。
“蓐收。”那人轻叹了一口气,道:“他还是孩子,何必呢,况且,据我所知,没有造成什么严重后果。”
蓐收面色黑得能滴墨,听听,这人仿佛哄小孩子一样的语气,抬头看见,那一脸慈爱的表情。
蓐收突然玩味得勾了勾嘴角,道:“宋岑,难道你不好奇这宅子里面,住得是谁吗?”
说完也不等宋岑反应过来,抬手往天空挥了挥,两条龙腾飞过来,蓐收脚尖点地,微微一跳,坐了上去,回头看见宋岑一脸不解的表情。
是了,这孩子永远只对自己感兴趣的东西上心,而他活到现在,感兴趣的除了自己小时候只见过一面的先生,就是现在跟随着的镇命侯府世子。
他意味不明的留下了一句:“想想吧,能让句芒下来见得人,能有谁。”
拍了拍自己坐骑的脑袋,就这样消失在了宋岑面前。
黑压压的云幕,蓐收望着四周,回想起自己初见蓐收时。
那时他们正直青葱岁月,一个个拔尖儿似的长个子,见到自己也不认生,只有他,宋岑,一个人坐在旁边,面上带着浅浅笑意。
蓐收带着些打趣的意味,走到他面前,俯下身子,问道:“小岑,你在这坐着干嘛啊?”
也没指望一个孩子能回答得多深奥的,但却见那孩子站了起来,眯眼笑,缓缓伸出手掌放到自己面前,做想要拉自己起来的模样,逆着阳光,道“叹咏人性的善良和陷于七苦的悲哀。”
无法想象到这话是从孩子的口中讲出。那时候蓐收的脑海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这个孩子,是九个孩子里最适合做神的。
后来,却不想这个被蓐收看好的孩子是第一个下界的,因为他说,他找到了有缘人。
蓐收曾匆匆看过一眼,那所谓有缘人只不过是,一个和先生长得差不多模样的孩子。
也不好多言,就随他去了。
蓐收把头往龙身上一靠,闭上了眼睛,陷入虚无。
宋岑看着蓐收离去,也没有阻止,转头望向大宅上空一轮弯月,独属于冬日寒夜的寂静让他心情颇好得抚了抚自己身边的几屡青丝。
“会是谁呢,让句芒、蓐收这么挂念,不让我碰吗...?那让我亲自去会会,可好?”询问的话语从宋岑口中说出,回答的是周围的寂静。
“不回答,当默认了。”宋岑轻飘飘留下这句话,背部托手,步入了黑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