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双手用力,径直爬上了管休的后背。
管休将那人背到不远处一棵大树下,想着帮人帮到底,他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那人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么大反应,竟还帮了他。
大概是缘分吧,管休这样想着。
他折回原地取了些果子顺手拿了些可以疗伤的草药,走到那人面前递给了他,语气察觉不出什么情感,道“这是一些可以食用的果子和一些能够清热解毒的草药,我不是很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我看着你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说到这管休头顶的呆毛晃了下,他到底还是个不怎么入世的孩子,继续道“你想想准备做什么吧,我先去收拾一下我的东西。”说完也不待听那人的回答,将东西放在那人面前便径直离开了。
管休不想和那人有过多的联系,自己还要准备过冬用品。
柏邱坐在原地,看着地上的果子和一些草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默默地拿起果实啃了起来。
这边,管休回到原地,看着剩余不多的果实和散落一地的草药,认命的捡了起来,放到背篓,而身边那只死鸡,管休想了想,撕下了衣摆边的角布,将其包裹起来,也一起放进了背篓。
做完这些,管休看了看树边那人,只见那人一席青丝随意搭落在早已看不出原本样子的衣服上,脸色苍白依旧,嘴唇却因为食用朱果而粘上些许红色,倒没刚看到时那般吓人了。
管休想了想,朝树那边招了招手,道:“兄台,我先回去了!我还有回去重新清点果子和草药到市上去换过冬用品!后会无期!”
说完这些,管休等了等,看到那人没什么动静,只是继续啃着为数不多的几个朱果,耸了耸肩膀,背起一篓子杂七杂八的东西,便离开了。
察觉到那人的离开,柏邱终于抬起头望向那人逐渐远去的背影,意味不明地道了句:“后悔无期?做梦。”
回到家,管休迅速的将篓子里的东西全部倒到了一个木桶里,将那只死鸡单独拿了到后院出来迅速剥了皮清洗加了些盐压在了小院子的一块石头下。
回到屋里管休又重新装了些果子和草药,到这时候,窗外的太阳早已正挂空中,管休抬头望天,自顾自说了句:“看来要快点了,不然回来只能走夜路了。”边自言自语边关上屋门向外走去。
管休这些年来独自一人生活,不说别的,就这自言自语嘀咕的技能简直熟练到一个令人发指的地步。
管休走在小路上,不同于早上的恰意轻松,他必须赶在天黑前做完一切并回家,这就说明他要在三个时辰内完成:到达市集——贩卖货物——兑换物品——回家,想到这管休干脆跑了起来,跑着跑着,又跑了回来。
管休看着树下那人,浑身血迹就那样倒在了树低下,身旁偶尔有觅食的鸟儿停留。
思绪忽然抽痛,管休捂住了自己的脑袋,缓缓弯腰蹲了下去,再起身,却早已泪流满面。
感觉不对劲,管休把手指放到了自己的面颊上面,触摸到丝丝凉意,晓是主人自己也是一愣。
缓缓走上前,眼皮轻轻一抬,那样看向了那人,手却握住了镰刀。
他不喜欢失去控制的感觉。却不想那人突然睁开了眼睛。
柏邱撞进了面前那个人的眼瞳,那双眼瞳,灵动归灵动,但似乎蒙着一层薄薄的雾气,心下了然。
柏邱毫无血色的脸上扬起了笑意,他道:“我可以治疗你的眼睛,”支起了身子,继续说道:“你可以利用我,我可以治疗你的眼睛,同时,我会支付一笔费用,作为交换,让我,呆在你身边。”
先生.......让我呆在你身边吧。
管休捕捉到那人所说话里的两个重点——治疗和银子。可以治好自己眼睛,可以支付居住费用,管休不傻,心底虽激动但过了一会也冷静了下来,道:“为什么,我家里很贫寒,而且我们素不相识。”
他看着那人脸上自看着自己就没消失过的笑意,脚步缓缓往后退了退。
柏邱察觉到面前这人的小动作,道:“别怕我,你相信...前世今生吗?”
管休却不在说什么,只是将肩膀上的背篓摘下,给柏邱背上,然后蹲下,将背交给柏邱,一如初见。
这次柏邱毫不犹豫的爬了上去,过程虽然艰难,但好歹两人还是踏上了回家的路。
路上管休不放心的问道:“你真的可以治好我的眼睛吗?”
柏邱却没正面回答,只是转移话题问道:“你一个人住在这里吗?”
“嗯,我一个人住这里,我家后面有几亩田地,我种了些蔬菜,然后附近有果实什么的和一些野生草药,同时还有些野兽,所以没什么人上来,我也不用经常下去。”管休耐着性子回答道这个问题。
柏邱能察觉到身下那人的小情绪,却还是又问道:“那,你如果上市集去除了买我们需要的过冬用品,可以顺便买些糯米回来吗?”
管休点了点头,提了句,道:“给银两就好。”
“嗯。”柏邱点了点头。然后不知为何趴在管休的肩上痴痴的笑了起来。
“这样啊,可以的,不过我可以问一下柏兄,柏兄打算酿什么酒啊?”管休强迫抑制住自己那种想要扔掉身上这人的冲动。胡乱找话题道。
“秋露白。”
管休侧了侧头,想躲开柏邱不听使唤的头发,轻飘飘的挠得他脖子苏苏的。柏邱似是察觉到,想帮忙将其从管休的脖子拿开,微凉的手指不禁意间碰到了温热的皮肤,管休一个激灵。
管休皱着脸道:“我明日去市集就多买点木炭吧,把屋里烧暖和点,因为我身体也不是特别好。”
“随你。”柏邱似是疲惫了,合上了那双浅茶色的眼睛。
察觉到后背上那人的虚弱,想着反正今天也不用上市集去了,管休也不自觉便放慢了脚步。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对身上这人像是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感情,像亲人,却又不是特别像。
斜阳打在两人身上,暖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