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初八日,太祖寿诞至。
大正立国以来,威加海内,四夷臣服。太祖又是苦底子出身,知道百姓的疾苦,一面严惩贪腐,一面轻徭薄赋。是以短短三十余年,一片繁荣安乐的景象。
老百姓日子过得好了,自然对新朝感恩戴德。
太祖寿诞,京都城里家家户户主动的张灯结彩,一派普天同庆的气氛。
宫中早就忙了好些时日,只是太祖向来节俭,不许靡费许多钱财,去弄那些奢华的物事。是以宫中反倒显得有些平淡,不似街中那般热闹。
依例上午仍是早朝,散朝以后,朝臣们各自回府。用过午膳,才带着精心准备的寿礼,赶到太极殿,正式向太祖祝寿。
贺礼之事,安乐公早就从朱平安口中知晓,也觉得此事若能成功,定能一举挽回颜面。只是头一回空着手去参加寿宴,心中总觉得不是十分踏实。
去往宫中的路上轿舆如织,到了正阳门,便纷纷落轿。正阳门是入宫的正门,除了皇上与皇太孙,就算是承平老王爷,也要步行出入。
在这里下轿的个个着紫衣红,都是朝廷三品以上的大员,个个面含春风,相互拱手作揖。
老公爷与朱平安自然也在这里下了轿。
“老公爷……”
“给老公爷请安……”
有与安乐公相熟的,笑着拱手请安。
安乐公笑眯眯的正要回礼,却听众人发了一声喊,“相爷来了……”于是一起迎向刘汝长的绿泥大轿。
刘汝长缓缓从轿中踱出,一脸肃容,不过微微点头,以示之意。
安乐公笑容挂在脸上,未免有些讪讪。不过他也清楚,刘汝长乃百官之首,一人之下,自然比自己这个有爵无职的安乐公分量重的多。百官巴结他,乃属自然。
“小侄给老公爷请安了……咦?老公爷,往年寿诞,你都是一大堆的破铜烂铁,不是……是金银珠宝,往宫里送,今日为何空着双手?”
刘贺随着父亲一起下轿,见到朱平安父子,便迫不及待的出言讥笑。
这里的官员大多数都是参加过太祖寿诞的,自然知晓这个典故,不禁面露会意的笑容。那些第一次参加寿诞的新晋大员,虽未亲眼见过,却也听说过这个典故,不免摇摇头,心道,“这老爷子,果然是一副暴发户的嘴脸。”
“哦,小侄明白了,老公爷定然是嫌带着这一大堆的东西嫌麻烦,都换着钱号里的银票了,是不是?”
刘贺又故意笑问道。
那日朱平安把他得罪的狠了,憋了一肚子的邪火,就是等着今日这个机会,好好的羞辱他一番。
众人闻言,顿时发出一阵哄笑。
老公爷脸上未免有些挂不住,又不好发作,便有些尴尬的看着身旁的朱平安,心中暗暗怪道,“早知道这样,还不如跟往年一样,大家也都习惯了。也好过今日这般两手空空,被这小辈取笑。”
朱平安知道老爹的意思,也不出声,装作看热闹般的东张西望。
“好了,时辰已至,你等随我入宫吧……”
刘汝长仍是一脸的肃容,沉声说罢,便率先正步而行。
首辅发话,众官自然一言而行,连忙敛起笑容,整顿衣冠,依次跟在刘汝长的身后。
刘贺脸上依旧带着讽笑,斜斜的瞟向朱平安,心道,“你这小子就装吧,等一下到了大殿上,还有你好看的时候。”
这时,承平老王爷、济阳公、汝阴侯等一班王公贵戚也到了,见到安乐公,也是一脸怪怪的笑容。老公爷不禁更加尴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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