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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瑜:“三年多。”
钱蕊一愣,才三年?她以为沈确是从小就在沈家长大的。
“很惊讶?”周瑜视线眺望远方:“是不是觉得,我们跟确确这样应该是从小生活在一起?”
钱蕊不语。
“其实当初,确确第一次来沈家的时候,跟去温家一样,没有把我们当家人,后面慢慢相处下来,才一点一点缓和,有了如今的样子。”
周瑜边走边说:“之前你们温家找来的时候,确确并不想去,是我丈夫劝的她,让她回去,毕竟是血亲,但经过一次相处,你们的态度让我们很失望。
同为母亲,你舍不得辛苦养大的孩子,我理解,但我没想过,你对亲生孩子可以这般忽略,养女欺负她,你也只是嘴上教育,
打着对她好的旗子,暗地里偏着心,还以为别人看不出来?”
说到最后,周瑜隐有些怒容。
“之前确确跟你送过一次项链,你知道吗?我也有。”她的话似在炫耀,伸手解开领口,露出锁骨间一枚项链,银质的双铃兰,小巧精致:“确确送给我以后,从最初的称呼沈夫人,
改称妈妈,我就知道她真心接纳我们了,当时我们一家激动了好久,这项链我视如珍宝,从不舍得换。”
钱蕊双眼发直,脸色惨白,身体如坠冰窖。
周瑜似没看到,手指系着领口,语气嘲讽:“原本听凌希说,你们生活没多久,确确就送了你项链,我还嫉妒了一下,
没想到,你不珍惜,后面发现,养女背叛你,你才想起来亲生女儿,温夫人,你也不是第一次当母亲,怎么就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我...”钱蕊张了张嘴,眼神闪烁,极力想要解释:“我,我那是。”话语停顿,她深呼吸一口气,笃定道:“沈夫人,如果你是那时的我,你的选择,也不可能比我好到哪里去。”
自己的确不是第一次做母亲,承认有些事情做得不对,可以前,没有发生这些事前,自己已经尽力把立场摆平,就是不想让养的孩子伤心,亲的孩子难过。
周瑜见她这样说,不怒反笑:“你果然还是没意识到自己到底错在了哪里,也难怪,确确现在连母亲都不愿喊你。”
钱蕊瞳孔微缩,周瑜的话如尖刀刺入心口,疼到失语。
“你说换作我是你,不一定比你好,可是,如果我是你,在确确被推下水受伤,无论是养女还是谁,都应该受到惩罚,而非只是罚跪。
确确送我项链,我就算不戴,我也会把它收好,不会因为养女撒撒娇,说两句,就给她戴,不会听到别人说了什么,就什么都不问直接要求她道歉,
不会连最简单的衣食住行,都不问清楚,全靠感觉,靠从养女身上找影子,事后还觉得自己没有做错,找借口。”
周瑜看着她,眸光闪着冷光:“你所认为无所谓的小事,往往才是推开亲生女儿最重的一击,确确性子看上去温温柔柔,很好说话,可骨子里对亲情本就凉薄,
你连最起码的错误都意识不到,说句对不起后想靠讨好,让她宽恕你,温夫人,说句难听的话,你真的贱而不自知。”
说完最后一句话,周瑜不想再跟她说下去,越过她,往回走,本来以为她是聪明人,知道错在了哪里,自己是自己高估了她,自己也是闲的,有这时间还不如去给沈确做衣服。
钱蕊站在原地,冷风刮过她消瘦的身形,按往常她早就回房了,此刻却一动不动,置身陷入悔恨中,久久不能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