驳:“胡说,我都没见过你家长兄。”
“夯货,我信你才怪。我长兄本来是不干涉宸儿婚事的,但上次回家再三强调说你为人顽劣不羁,恐不是女子良配,为此宸儿还跟他大吵一架。”
刘异惊讶,郑宸竟对自己只字未提。
“他反对郑宸和我在一起?”
“长兄倒也不是想拆散你们,他大概希望你走正途吧。他听说你通过河南府发解试,获得乡贡名额时,甚为欣喜,夸你是可造之材。后来忽然听说你弃考,长兄气得暴跳如雷,他说难怪咱俩走得近,全是不求上进之徒,我被你连累,又被他骂了一顿。”
“也没骂错啊,咱俩确实臭味相投。”
“你个白丁,那叫物以类聚。”
“差不多。”
刘异跟郑就又贫了一会,便离开了他的房间。
一走出门,他的脸上就布满阴霾。
刘异没回房,而是直接去找老书童。
公孙笔刚准备安寝,便被急冲冲闯入的刘异吓一跳。
“二郎有事?”
“你是不是把郑宸来找我的消息告诉我家老头了?”
公孙笔脸色微有些窘态。
“我上封信是有提过一笔,说貌似荥阳郑氏女心悦二郎。”
刘异愤懑地对着空气比划了两拳。
这人嘴咋那么快呢?
他还在斟酌如何劝说老爹接受郑宸,那边公孙笔已经帮他把牌掀开了。
他就知道那玉玦不可能无缘无故出现在巩县地面,果然是他家老头的安排。
刘异承认自己在郑冠的问题上怂了。
他本想将这颗埋深点,尽量降低引爆概率。
但他忘了自己老爹是个狠人,李归帮他做了抉择。
老爹直接将雷放到桌面上,要爆就让它早点爆。
刘异吐气,他承认自己穿越后唯一搞不定的人就是老爹。
那死老头总比自己快一步。
李归下这步棋到底什么意思呢?
刘异当晚躺在炕上,翻来覆去烙饼,久久无法入睡。
最后他直接穿鞋下地,披了熊皮斗篷去院子里发神经。
他倚在光秃秃的榆树树干上,冷飕飕地揣摩老爹的意图。
身后忽然响起嘎吱嘎吱的踩雪声。
有人走近。
刘异回头,发现是郑宸。
她穿了件狐皮大氅,在月光中慢慢向他走来。
刘异诧异:“小夜猫子,你怎么还没睡?”
郑宸走到近前,与他面对面。
“我看你送三兄进房后许久才出来,你们聊了什么?”
“他怪我不辞而别,没义气。”
“你休想骗我,我都猜到了。”
刘异惊讶:“你知道了?”
郑宸点头。
“他是不是告诉你,我家长兄不同意这门亲事,所以你才急得睡不着?”
刘异暗笑,心想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他语调委屈道:“是啊,我好伤心。”
郑宸语气坚定地说:
“我决定的事,长兄管不了我,阿翁早就留下过话,他若再反对,我就到阿翁坟前哭给所有人瞧,到时看是谁丢脸。”
刘异奸笑:“你可真是个省心又孝顺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