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没有怪你的意思。教你武功本就是让你在危急时刻可以保护自己。而不是到处施展拳脚与人比试。这么多年你一直隐藏的很好。凡事只有在关键时刻用对地方才有意义。”
“徒儿谨记师父教诲”姜语令脑海里闪过无数过往的画面。学什么她都只学不献。无论学琴艺、武艺还是作画。旁人只听得姜语令有学过,却不曾见过她抚琴还是作画有什么惊人之作。长大以后更是甚少与人动手。所以传闻中丞相千金除了样貌出众之外,其它才能再未有人夸赞过。久而久之就成了别人口中性格乖僻,难以管教不像其它闺格千金有所长。更不会有人见到姜可以按药方抓药能手刃巨蟒的姜语令。这世上也就只有丞相大人无比相信自己女儿不似他人所说。因为那是他的女儿,教她的又是清芜。一定不会错的。
两个时辰后语令按时为楚祁棐检查伤口,还有些渗血。语令拿来药粉和白布重新替楚祁棐换药。
“为什么是你不是清芜大师?”
“换药这种事情哪里用的着师父,我自然可以代劳”语令理所当然地应道
“照顾管家时,你说和你清芜大师皆为女子不方便。如今照顾我,怎不见你说不便。”楚祁棐直直问完这句话后突然感觉气氛有些不对,立刻侧过了头。不再看正在给他肩上药粉的姜语令。语令闻言食指在伤口处停了一下,并未做任何动作。面颊晕出一丝绯红后立刻反问道
“不知楚将军是否能右手替自己左肩上药并包扎伤口呢?你救我在先,我照顾你自然是应该的。事急从权管家伯伯从今日起也是我负责照顾了。总不能让你一个受伤的人再去照顾一个病人。”楚祁棐闻言也不再说什么。刚才那句话他也并非着的想问,只是不知为何突然冲口而出。
过了些时候,语令又端着饭菜进来。除了餐食之外还有一个去了皮的苹果。楚祁棐见状自然知道这也是语令削好的。清芜大师可不会这么做。自己只是受了皮外伤这种事情完全可以自己来。而且何须精细到如此地步。
一个人不喜欢你的时候,你做什么都不会感动到他。做的多了反而会招到厌烦。语令和楚祁棐现在的状况就是如此。
第二天语令怕楚祁棐在休养时闷的发慌,特意找了一些书籍来给楚祁棐解闷。楚祁棐扫了一眼摊在桌上的书籍。名字都甚为怪异,自己从未听过。有讲异闻秘术的,易经八卦的,前朝野史的。楚祁棐对这些是完全没有兴趣。姜语令下午来为楚祁棐换药时见楚祁棐对自己带来的书籍全无兴趣只好把书收走。书中内容甚是有趣,一般人怕是没机会看到这些书籍楚祁棐却不愿读读。
几日过去管家但是比楚祁棐先好了。楚祁棐见状决定不等自己伤痊愈便要下山回府养伤。在凌兮山住的这几天让他觉得十分不自在。语令听说楚祁棐要回府赶忙劝道
“你回去还要请大夫来为你抓药日日外敷,还需人天天照顾。你府中本就寥寥数人,各有其职。不如在等些时日养好伤再走”。
“朝中公务繁忙,我本请了几日假现已经超出时限。我也好久没回军营看看了。身上本就是皮外伤对我来说不算什么。就不叨扰了。”语令闻言也不好再说什么。
楚祁棐和管家刚踏出门口,却听语令喊道“管家伯伯你等等”
语令小跑到门前双手抱着一青瓷盆,瓷盆里栽着一盆白海棠,有如冰砌玉质。
“管家伯伯这个给你。你房里的夜丁香我丢掉了。它有损你康健。这白海棠是我自己栽的。它模样也是可人。您以后要想赏花便赏它好了”语令笑语盈盈的说道。
管家收到白海棠甚为感动,都道这语令小姐性格乖僻。如今看来都是世人妄论。近日见语令小姐照顾自己,又照顾将军,今日又赠白海棠给自己观赏。语令小姐这才是人美心善之人,不似其它官员大人家千金娇惯甚是难得。
“老朽在此谢过语令小姐,叨扰多日不胜感谢”管家由衷感谢完语令便和楚祁棐架马车离去。
语令心中掐算,自己过些日子也该回景和了。今年在凌兮山的日子也因为有楚祁棐的到来让语令觉得比往昔的日子更美好。而楚祁棐在回去的路上却感觉如释重负,他感觉跟姜语令在一起的日子自己总是要端着一副堂堂将军的样子面对外人。尤其听她唤自己楚将军的时候,更是无时无刻不在提醒自己。这种平日里也要带着面具的感觉真累。
很久很久以后楚祁棐再想起这段时光,才觉得自己浪费这么好的光景。他应该留在凌兮,待着语令身旁。他完全可以不必端着架子。其实是自己先入为主认定了语令丞相千金的娇贵身份不愿靠近,而自己端起了自己朝堂军营中的样子不让语令靠近了解。导致而后两人之间的种种波折。
语令也在几日后回了丞相府。进入自己院落便闭眼去嗅那梨蕊的香气,站在梨树下深沉道:久违了。
晚饭时语令在丞相口中得知羌越使臣十日后便抵达景和。使臣是羌越元帅冯之年和枢密使莫多。一起来的还有一位贵宾,羌越二皇子其鲁克。据说这其鲁克,行为粗鄙,为人蛮横。羌越此次派他一起来这意思有些耐人寻味。当然其中不乏是因为其鲁克的母妃极得羌越王宠爱,其鲁克子凭母贵,在羌越也十分嚣张跋扈。这次负责去迎接羌越来使的是楚祁棐,丞相大人,锦国公纪勉公。语令和姜丞相此刻也是父女连心,两人内心都隐隐感觉景和要不太平了。姜语令这次是没兴趣去看这种热闹了。更不想参与这次羌越来访宫中举办的宫宴。丞相得知女儿的意思便也允了。可是有些时候有些事你不想自己卷进去,偏偏又因为有些原因又卷进了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