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赌博还是违法的。
朱翊钧合计着,现在民间这种情况肯定已经蔚然成风,积重难返,堵不如疏!稍一琢磨计上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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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平坊在崇文门里的东城区,大明称百姓聚集区为坊,有点类似朱翊钧老家的小区,只是这时候的小区都是四合院。。。
江西道监察御史陆树声正在他位于永平坊内的四合院里奋笔疾书。其旁有两人正在端盏品茗。
“阮大人,这吉安府果然是人杰地灵啊,
前有大学士谢缙,杨士奇后有陆兄这种直言敢谏之士。”
“老弟,那可是'文章节义之邦',陆兄深受熏染,必然高节,
只是现在张居正简在帝心,圣眷正隆,
陆兄这个时候弹劾他,怕要触怒圣上,后果堪忧啊”
陆树声正在挥笔陈文,听阮忠明这样说,便停了下来,抬头道:
“阮大人,韩兄,你们不必多言,咱意已决,这张居正甫一秉国就擅作威褔,
这苏木折俸就不说了。
此次京察竟然要裁汰这么多官员,难道朝廷真的有这么多贪污,散漫,懈怠之官?
这明明就是排除异己,还如此恶毒,牵连之广古之罕见。
若不趁他立足未稳,尚不能钳制言路之时弹劾他,一旦势成,我等就死无葬身之地。”
韩缉听罢,觉得也是这个道理,可是一想到皇帝在《大明日报》上责怪他们污蔑君父,心里顿时七上八下,讪讪地道:
“唉,只怕皇上已经对我等台官心生芥蒂了啊,报纸里可都登出来了。”
阮忠明不以为意地说:
“登出来又如何?你我之中可有一人被停职缉拿?
太祖早有定宪,不因言问罪,何况我等身为言官,上至君父下到臣民,纠劾妄为不法本就是职责,皇上能拿咱们如何?”
阮忠明年龄最长,为官最久,见识的也多,他忧心忡忡地说道:
“话虽如此,可二位可尚记石星,詹仰庇旧事?”
阮忠明说的是隆庆年间,给事中石星和御史詹仰庇直言犯谏被朱翊钧老子廷杖的事情。其中石星伤势颇重对亏了吏部员外郎穆文照之兄穆文熙救治才捡了一条命。
他不说这两位还好,一说,陆树声像打了鸡血一样,反倒兴奋起来。国朝此时有一股邪风,就是以被皇帝廷杖为荣!就说上面被廷杖的二位,不仅声名鹊起,再过不久就要被朝廷重用了。
韩缉看着陆树声那狂热的神色,心里一阵钦佩,不过也夹杂着不少嫉妒。自己是没有那个胆子的,这可是拿命博前程。
“二位!干脆你们也署名和我联袂诤谏。”陆树声说的义愤填膺。他不仅手脚上好斗,嘴巴上也好斗啊,整一个好斗分子。
阮忠明嗯嗯啊啊嗫嚅不语,韩缉身为陆树声好友也觉得有点尴尬,不过他反应快,接话道:
“陆兄,我观高阁老当初为政,每遇大事,必先以御史或给事中一人上疏,圣意若有动摇再多邀言官助力,圣意可为时,再由部院臣工奏言,如此水到渠成也!”
陆树声被韩缉这么一忽悠,觉得还真这么回事,当下拍着胸口打包票:
“既如此,就由咱就做一做那投石问路的石头。一定砸的他张居正头破血流。”
“好!陆兄高义”
“好!老弟亮节,只是不知高仪高阁老那里,态度有没有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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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宁宫里,李贵妃正在陪着陈皇后用膳,她们还没开动,尚膳监的人竟然送了一份食盒过来,说是皇上吩咐的。
陈皇后自从上次病重好了点,李贵妃就经常邀她来谈心。朱翊钧本来要各送一份,听说她在李贵妃那里,刚好省了俩土豆。
“妹妹,这就是皇上说的土豆做的菜?”
“应该是吧,咱也第一次吃,不过这味道真不错,甘脆可口也算道好菜。”
陈皇后又夹了一口,吃完后也是赞不绝口。李贵妃还帮陈皇后夹了几下,一边关心说道:
“姐姐,你肠胃不好,这本就是味应症的药材,你多吃一点”
陈皇后吃完感慨道:
“唉,皇上自从登基之后,感觉就像变了个人,突然就长大了,你说这土豆真要像他说的那样,这天下的百姓可都有福了。”
“谁说不是呢,要不让上林苑里推广培植一番,真有那么大的产量,你我的籽粒田干脆都改种这土豆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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