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没有料到舞清会问原因,阿染先是一顿,这还是老师第一次问她,她大脑飞速一转,低着头回答:
“我想把姑姑的东西拿回来,五处长待她很好,我想向他表示感谢。”
舞清盯着她,良久,没有说话。
阿染没忍住,抬头看了一眼,老师似是有些担心,眼中还有些迟疑,看起来还有些恍惚。
“老师?”
阿染有些看不不太明白今天的舞清,看她许久不言,忍不住叫了声。
“好,明日晚,这个时间,我的房内。”
舞清回过神,冷清的声音,若有若无的夹杂了些许复杂的感情,好像是知道一些什么。
阿染没有注意到,只是感觉今日的舞清有些反常。
时间之所以定在这个时候,阿染明白,也是为了避免打乱她的时间,因为她还要与质子府周旋。
门中许多人都是有自己的生存身份,还需要靠隐瞒去维系,倒也是大家本该做的事,没什么怀疑和猜忌的。
这也是戴面具的原因,也是让大家更好的执行任务,避免在现实中认出,而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和危害。
只有那些无家可归,或者是说无所去处,不需要扮演必要身份角色的那些人,可以选择不在执行任务时卸下面具。
换句话说,就是在门中生活,日常活动可随心选择面具的卸戴。
“……谢谢老师,那……学生先退下了。”
阿染试探的抬头看了看舞清,同样有些试探性的说道。
舞清看起来总是有些恍惚,虽说是时刻盯着阿染,但感觉她在透过阿染想着别的事情,她恍恍惚惚地轻轻地点了点头。
阿染转身离开,刚走了几步,快到了地道门口,却被一个声音叫住。
没错,是舞清,她好像一下子清醒了似的,大了些声音,急切地唤了句,
“禾昔!”
阿染转头,疑问:
“老师,怎么了?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舞清又一下子卡壳,感觉有点欲言又止的样子,又恢复冷清的声音,说道:
“没……没事,小禾……你要记得……无论知道了什么事,你都要稳住自己的心态,要保持理智……别冲动……会不好的。”
看着老师那心里有事的样子,阿染也当然猜出了明日会得知一个让自己会失去理智的消息,老师今天这样,定是担心她冲动做出一些荒唐之举,到时,不仅不会有自己想要的结果,还会让自己伤痕满满呢。
阿染冲着舞清,给她一个安慰的笑容,那笑容让人安心,也……很温暖、很……心疼。
她轻声道:
“放心吧,老师。我会的!”
坚定的眼神的确让舞清定神了不少,感觉得到,没有开始那么但心了。
舞清对阿染也是了解,小禾在自己身边,她看着小禾,会有自己记忆中的那个她,所以她有些害怕,有些担心。
她在门中为人冷清,不与人打交道,一是门中确实人与人来往很少,再是她觉得麻烦和对人的排斥,但是小禾不同,小禾身上有那个她的影子,她怀念,亦珍惜,同样不舍小禾有危险。
虽然清楚小禾的性子,但毕竟……关系到木槿,还是挺……
木槿是小禾的姑姑,明眼也知,木槿与小禾之间有着不可抹去的亲情与依靠,小禾对木槿自是会有很深的感情。
她懂、她明白那种感觉……那种……亲人的感觉,那种……被人夺取至亲……的痛苦。
她忧心的样子没有完全消退,但终是回了声:
“去吧,明晚见。”
质子府邸,浔阳阁中。
阿染蹑手蹑脚地走到自己的小床旁,看着里屋床上的身影,还在熟睡,阿染脱了鞋,退了衣,钻进被窝,舒了口气。
躺在床上,阿染的床距离窗边很近,她习惯了吹风,窗户也是时常撑着。
起初,怕千代允不舒服,会着凉,但千代允似乎发现了这一点,就早早告诉阿染说有屏风挡住了风,自己也怕热喜凉,吵着闹着要开窗。
她拿千代允没法子,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但她没有多想,因为……他是她弟弟,所以不必多想,只有他开心。
夜深的瘆人,但那高悬起的明月是如此的清明透彻,阿染看着月亮,心想着,人要是与此同样的简单就好了。
那柔和的月光里透着木槿的脸庞,那习惯面无表情,经常言不多的姑姑在对她笑。
几滴泪珠无声落下,苦涩孤寂的笑着回对姑姑,心里很痛,以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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