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身世

    吃过晚饭，小女孩立刻有了睡意，顷刻间，躲进被窝就睡了过去，无忧无虑的发出了轻微的呼吸声。

    秦老看着熟睡的小女孩，为她盖好被子，一人独自出了草屋，坐在院子里，抬头看着明月，星辰满布，明天又是个好天气呢！只是看着这明亮又寂静的夜晚，秦老的思绪却被拉到了很远很远，那时，她刚出生……

    启煊年间，明国王宫，掖庭宫沁心殿。

    “快快快，再换一盆热水！再来两块干布，动作都快点！娘娘你再加把劲！使劲使劲啊！”产婆又焦急又害怕。

    殿内宫女嬷嬷忙得烂额焦急，手忙脚乱的，殿外一群人也很是焦急的等着。

    “产婆怎么这么长时间还没出来，这都快急死洒家了，陛下肯定也等不急了！”常公公细长的声音显得着实急切。

    “哇……”一阵明亮的哭声惊醒了殿内外的所有人，大家都舒了一口气，笑了。

    “快！快！快禀告殿下！婉华贵妃生了！”常公公颤着手，指着身侧的小太监。

    殿内，婉华贵妃虚弱的看着产婆手中抱着的孩子，看向一侧的挽晴，产婆正准备大声贺喜，却立刻被制止。

    “孩子给我，告诉屏外的奴才们……是小皇子。”挽晴低声又道：“听说你孙子出生不久，家里应该很缺……”

    “可是……奴才明白！”产婆犹豫了一下，很快在挽晴阴暗的眼神下收回了犹豫，连忙出去告喜。

    “常、常公公是个小皇子……”产婆假笑的贺喜，惴惴不安的手缩在衣袖里，低着头却时不时地看常公公脸色。

    常公公一心只道欢喜，指着另一侧小太监尖细地喊到：“快快快块，再禀告圣上，是个小皇子呢！”

    小太监一溜烟儿地不见了身影。

    大明宫偏殿书房里，烛火通明，穿过层层书架，中央空置着，仅放一张四方长形木桌，暗色却不失高贵，虽说被层层书架环绕，但空置的地方却是很大，烛火放置的很是整齐，上下左右的间距都透露着威严，明亮的火烛依旧遮不住这房内的阴森。

    四方长形的桌前跪着两位身着官服的老者，两位老者旁半蹲屈膝着一位年轻的男子，他身着的官服与两位老者甚是不同，不是那种松松散散的正装，在手、脚腕处都有束衣的做工，腰间也匹配着一条黑色蛇形条纹的束腰带，偏右下方佩戴着一条小巧精致的玉佩，竖起的发未曾盘起，也未曾戴官帽，前额还有些许刘海，杂乱却很是干净，整个人看着都是整洁清爽，要不是这身打扮和这挺拔的身姿，怕也是让人误以为是柔弱的文官。

    三位对面隔着这四方长形桌，此人手握毛笔在那桌上的宣纸上来回挥洒，动作间透露着霸气和威严，束冠盘起的发咎被金冠扣住，中间插着一根金簪，金簪细小，却清楚的可以看见尾处雕刻着栩栩如生的龙头，甚是威严逼人。

    “皇上，皇上，婉华贵妃生了！是个小皇子！”书房外小太监踩着小碎步，声却一点儿也不小，从一层层书架透过缝隙，传到中阁处四人的耳中。

    挥笔的人未停，只是眼皮稍抬，斜视下方那位年轻者，不知是在看他，还是在作画或是写字。

    而年轻者搭在膝盖上的手不自觉地摸了摸身上的玉佩，隐约间好像勾了勾嘴角，眼角的弧度恰好被前额琐碎的刘海遮住，只是……这细微的动作让挥笔的人动作一定。

    “啪”毛笔滑到了年轻者的靴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