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得心烦气躁,早不耐烦,岳姑娘如此诚心,说不定已然在这祈祷了数天,还不知道她会求到什么时候,你一个公子哥儿,怎能受这苦,快先回去做好宵夜等我们罢。”邓涛道:“公子哥儿又怎么了,公子哥儿便不能吃苦么,还是兄弟吗,说这等话。”
傻苍笑道:“当然是兄弟,只要你不怕累不怕饿,那咱们就一块儿在这儿等,我不信咱俩又坐又站又走又聊天,还比不上那只知跪着的傻丫头。”邓涛道:“你是傻苍,她是傻丫头,那我得叫傻涛,傻傻才会发达。”
傻苍道:“你还不发达吗?再发大达的话风头就要盖过当今天子了。”邓涛轻叹一口气道:“自从沧海号出事,我家已然元气大伤,早是外强中干虚有其表。”傻苍笑道:“叹什么气,再怎么外强中干也比我和百川好上不知多少倍,钱没了可以再赚,你家这么会做生意,迟早把损失挣回来。”
邓涛摇摇头,望着皎洁的圆月道:“我爹爹年纪已大,早盼望着我来接他的担子,只是我对做生意丝毫提不起兴趣,三番四次推搪,让爹爹失望得紧。”
“那你志在何方?”
邓涛又摇摇头道:“我也不清楚,人生没有方向。”
“涛哥你也真奇怪,一般的富家子弟都爱酒色财气吃喝嫖赌,你偏一样不喜欢。”
邓涛低下头道:“可能我喜欢在江湖上闯荡,只是我爹娘说什么也不让我离开家门半步。”傻苍笑道:“那当然,你是邓家唯一的血脉,那容得你受到半分的损害。”
“可是把我如一只鸟儿般关在家中,对我身心的损害却是巨大,傻苍,你知不知道,你和谢大哥到来的这一段日子,可说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时光。”
傻苍拍了拍邓涛的肩膀,说道:“那还说什么,等安置好了岳姑娘,咱们哥儿俩就四处游历,一同寻回我的过去。”邓涛紧握着他的手道:“哈哈,那再好不过,有兄弟在身边,爹娘便再也不用担心我的安危。等找回你的爹娘,我们便不用再呼你傻苍,妙,妙极。”
傻苍笑道:“最可恶百川那王八蛋,给我起这么一个傻里傻气的名字,他就叫我二狗子,旺财,阿呆,肥猫,也比傻苍好。”邓涛道:“嗯,那确实是,你傻的时候叫你傻苍那没什么,但你现在比谁都精滑,再叫傻苍可太不相称,得改个名字吧,这寺内有六棵大榕树,干脆就改叫六榕吧,大家六六六,而且榕树苍翠,有榕乃苍,百川一定不为怪你抛弃他给你起的名字。”
傻苍听着邓涛绕口令般说话,满脸都是笑容,说道:“这净慧寺改名叫六榕寺还差不多。”
一语成谶,净慧寺其后果然改名六榕寺。
傻苍突然肃立,邓涛问:“傻苍,怎么了?你不喜欢六榕这个名字么,那就折衷一下,叫傻六苍吧,怎么样,是不是挺好听的?”
傻苍望着虚无未知的远处,淡淡说道:“没有找回我真正身份前,我坐不改姓,行不改名,就叫傻苍。”邓涛被他感染,便道:“好,如果找不回原来的你,那就死后在墓碑也用傻苍这个名字。”谁知话音刚落,傻苍却又道:“如真要改,那就如你所说,叫傻六苍。”随后又道:“你就叫邓六涛吧。”
邓涛推了他一下,责道:“你这家伙真善变,我都转不过弯来。不过你的提议不错,六川六苍六涛,六六大顺,六六六大发。”
正胡闹间,岳海青从观音殿内步出,但见她脸色憔悴步履蹒跚,摇摇摆摆随时会跌倒,顾不得避嫌,二人连忙一左一右扶着她坐上轿子。岳海青一路混混沌沌,回房连饭也不吃便睡下。
邓涛道:“岳姑娘如此情状,只怕不出数天便会病倒。”傻苍问:“那怎么办好?”
邓涛道:“还能怎么办,自是把谢大哥叫回来才能治好她的病。”傻苍道:“岳姑娘得了相思病?嗯嗯,那可真麻烦。”想起谢霆与张芝芝感人至深的故事,问道:“涛哥,你尝试过爱情的滋味没有?”邓涛道:“没有。”
“你又有钱又靓仔,来说媒的姑娘肯定多得数不过来罢,怎么,一个都没有瞧上眼?”
邓涛道:“庸姿俗粉,俗不可耐。”
傻苍道:“这样说未然太偏颇,难道每个姑娘你都见过?不深入接触,凭感觉拒绝人家,不可取。”
邓涛道:“上门说媒的姑娘,还能好得到那里去?”
傻苍笑道:“哈哈,我知道了,涛哥你要的是一见钟情自由恋爱的感觉,不错不错,怪不得想要到江湖中闯荡,原来是想结识些英姿飒爽的女侠。”
“胡说八道,谁说我闯荡江湖是为了结识女孩儿家,当真是以己之心,度人之意,我说你才是抱着这样的心思呢。”
“涛哥何必激动,不是就不是,小弟认错还不成吗?”傻苍笑嘻嘻说道。
邓涛道:“小子,说完我,该说说你自己了,怎么样,你和那个名门大派的侠女眉来眼去呢?”
傻苍道:“与女侠眉来眼去?嘿嘿,我和你眉来眼去。”邓涛一怔骂道:“小子你变态,给我滚一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