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也无可奈何。沧海号每天都高高拉起三张风帆,以求尽快离开白鲨帮势力范围。
刘百川甚是好学,每日不是跟傻苍习武,便是和船员:练习游水潜水,技多不压身,说不准那天会用得上。
他曾问过副手赵忠贤,得知这一船货物价值六万余两银子,出售给波斯大食等国,换回白花花的银子、黄澄澄的金子以及香料宝石,来回这么一倒手,邓家能净赚一万多两万两银子,利润颇丰,可是海上航行,风险极大,稍有不慎便赔得倾家荡产,正所谓富贵险中求。
刘百川听后不禁咂舌,说道:“如果那天被劫持了,不但我们性命难保,涛哥家也要因此而遭殃,失去这一船货物,涛哥怕是要元气大伤。”赵忠贤道:“什么元气大伤,简直是灭顶之灾,这船上的大部份货物,邓老爷都是赊回来,如果遭劫,便赔得倾家荡产也填不回。”
邱春忪道:“忠贤,你可少瞧咱老爷的家底,就这样的货船,老爷赔两条也没问题,至多是这几年做的生意都赔了进去而已。”
刘百川对五万两银子没有概念,但看这条气势雄伟的大商船,以及船上堆得满满如山的货物,笑着道:“便是做十辈子也赚不了这十分之一的银子。”
傻苍一直在旁默不作声,这时突然说道:“百川,你有点志气行不,五千两银子才多少,怎地说十世也挣不到?”
刘百川道:“我爹娘累死累活一年也赚不到二十两银子,我这么懒,就更赚不到了。傻苍,听你说得轻松,难道你见过五千两银子?”
“没有见过,不过感觉五千两银子不算多,并不是你想象那般遥不可及。”傻苍淡淡说道。
赵忠贤听说过傻苍的来历,笑着说道:“可能傻苍兄弟之前是个富家公子,便如邓公子一般,五千两银子在他眼中不过一个数字而已。”
邱春忪道:“很有可能,看傻苍亲兄弟武功这等高强,定是出生于大富大贵之家,否则那请得起高明的师父传授一身惊人武功?”
众人最大的兴趣不在其身世,而是他一身高强功夫,刘百川道:“我说傻苍肯定是名门子弟,没失去记忆之前是个饮露食风的修道之人,视钱财如粪土。”
傻苍不愿听众人对他评头论足,众人对他来历的猜测,勾起其无尽烦恼,自清醒这一段时间以来,每当回忆之前的事便头脑欲裂,不但想不起丝毫,反令得昏昏沉沉数个时辰。而且每晚睡眠中,他老是做一个相同的噩梦,总在水中浮浮沉沉不停翻滚,无穷无尽,最后在溺水喘不过气的惊吓当中醒来,全身冷汗,再难入睡。
他行出船舱,凭栏而立,脚下蓝色海洋虽深终有底,但他的过去如无尽的黑夜,无论你如何奋力奔跑,眼中所及,仍然是漆黑的一片,连最微弱光亮也见不到。
他长长叹一口气,任海风掠过脸庞。
“每个人都有过去,你的过去一定比我们的精彩百倍,傻苍,你不须烦恼,终有一天,你会寻回自己的过去。”背后传来刘百川的声音。
“记不起过去,你的人生相当于是一张白纸,不像我们这般有负担,从这个角度来说,你又是幸运的,可比我们好上许多。”
傻苍眼望远处海天一色,良久才道:“百川,你想以后混得有出色,出人头地,便好好练武,别偷懒,我隐隐觉得,过去的我似乎除了吃饭睡觉便是勤练功夫,要不然那来今天的成就?”
刘百川点了点头,已将傻苍当成良师益友,他人傻话不多,但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十分有道理,不容置疑。当下便在旁自顾自练将起来,傻苍在旁指指点。
这一日天灰濛濛的,怕是要下雨。劲风吹来,满是补丁的风帆吃得饱饱的,大船航行甚速。邱春忪终于露出了笑脸,如是这样的风力持续,沧海号再过两天便可航至万安滩,出了白鲨帮的势力范围,货物及船员都可说得上已安全,大伙儿得有安乐觉睡。
一众船员个个脸现喜色,压郁沉闷的氛围被凉爽的海风一扫而空。赵忠贤提醒大伙儿道:“大伙儿这两天一定不可松懈,坚持就是胜利。”
入夜,天空中飘下雨丝,沧海号在如墨一般的夜色中静静前行。连翻起的浪也是黑色的。大洋当中,只有船舱中透出一丝昏黄的灯光漂荡。
突然一艘小夜借着夜色迎面悄悄驶来,船上七人身穿黑衣,脸蒙黑布,在这样的夜色下,便是走到跟前难以发觉。
小船与沧海号擦肩而过时候,六名黑衣人长绳抛出,绕上护拦,双腿一蹬,即离开小船,挂在大船船壳边上,身手矫健爬上甲板,船上值夜的水手全无防备,被人从后扭断脖子,连痛苦未曾感受到便断了气。
六人清除了甲板上的威胁,一人操舵,一人警戒,一人解绳降帆,另三人往舱中喷毒烟,过得片刻,估摸着里面的人已晕倒,便进内将各人绑了拖出来扔甲板上,绑完船面上的人,三人悄悄揭开舱板,重施故技喷毒烟,将里面睡觉的人一并药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