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钟老九没走几步,突然摔了一跤。
“喂,钟老九你干什么?”吴桂走过去,“见了光身小妞腿就软,真你娘的没用。”
正要扶起钟老九,猛然间心中一惊,莫非钟老九被人垄击了?
正想退后戒备,不想却是迟了,一根木棒不知从那里冒出来击中胸口膻中穴,吴桂一声未哼扑倒在地,手中火把也落在地上。
站在吴桂身后的麻子角度问题看不到发生什么事,遑论转过弯来,他两步奔将过来,俯身去扶,“吴哥吴哥,你怎么了?”他感觉刚才跟吴桂硬刚有点过,须得赶紧把关系缓和下来。
只是他还没将吴桂翻过身,后脑被硬物重重一顿,晕死过去。
暗算他俩的人不用想也知道是谁了。
周苍左手拾火把,右手拾钢刀,长嘘一口气,总算顺利将他们四人逐一办了,行动很完美,没有引起府中基他人的注意。
他狠狠瞪了韦省一眼,随后用刀尖挑断郭丽莺绑缚的绳索,迅速脱上钟老九的外衣,“郭姑娘,你快穿上。”
郭丽莺本来已经失去求生欲望,那料得关键时刻救美的英雄出现了。
天无绝人之路!她心中转过一个念头。
声音怎地如此熟悉温暖?
接过衣服的瞬间,她偷眼瞧了一下恩公。
“周公子!”郭丽莺惊喜之下脱口而出。
虽然落魄消瘦许多,虽然一身下人衣裳,全没了初见他时那意气风发、鲜衣怒马的模样,但郭丽莺仍是一眼认出了他。
心上人儿的脸容已经深深刻印在心上,就算他化成灰,也可认出他。
不不不,他怎会化成灰,该死,该死!
周苍不禁意外,自己模样较当时已经改变许多,又在光线不好的夜间,没料得她仍能一眼便认出自己。
他不再掩饰,瞧郭丽莺笑了,“郭姑娘,你说我不能救你第二次,是不是说错了?”
做好事怎能不留名?
郭丽莺只将衣服遮在胸前,怔怔地一双妙目在他脸上流动,心中柔肠百结。
魂牵梦绕的心上人儿站在身前,她只当在梦中。
她的心有喜,但痛更多,几乎充塞了整个心房,虽然你救了我两回,可我已经被狗太师沾污了,失去清白之躯,再也不能,再也不能……为什么你不早一些出现?
“呜……”想到伤心处,郭丽莺抽涰起来。
周苍看着闪着光的晶莹泪水从她羊脂白玉般的小脸庞上淌过,想到她对自己的一片痴意,心中柔情骤起,“你怎么哭了,我来救你,该不是开心才对么?”
他伸出大手,轻轻替她拂去泪水。
“哇……”
郭丽莺再也忍耐不住,失声哭起来,双肩簌簌抽动。
周苍不知该怎么安慰,也不知她为什么哭得更厉害了。
“傻子,你此刻不是该将她拥入怀中安抚吗?”
韦省虚弱无比,此刻仍躺在地上,冷冷地看着两人。
周苍没去理会他,双手抓住郭丽莺的两条光洁玉臂,低声道:“郭姑娘别哭了,此处危险,快穿上衣服,咱们先离开这里再说。”
郭丽莺那里肯听,顺势扑进周苍怀里,把脸伏在宽厚的胸膛,尽情地让泪水打湿他的衣襟。
柔软光滑娇躯入怀,周苍不知所措,一阵悸动自心底升起,不禁双手环抱,浑然忘记处境危险。
冬日冷夜,颤抖的身躯,寒冰的心,终于找到温暖港湾停泊。
郭丽莺抬起头,充满深情的两汪清泉看着周苍。
周苍低下头,四目交投。
郭丽莺停了哭泣,嘤咛一声,闭上眼,扬起红唇。
周苍情不自禁低头吻去。
已经很清晰感觉到了周苍的热息,她的心在融化。
“慢着。”
一声冷呵打断了二人的进程。
“周公子,她的口可是有狗太师那肮脏玩意儿的残留物。”
多么无情的提醒!
周苍一愣,停下嘴唇。
郭丽莺没等到周苍,睁开眼,踮起脚尖,伸长脖子。
然而周苍被韦省点醒,想起了卢鼎那黑不溜秋沾满灰尘与血污的玩意儿,一阵恶心升腾,稍稍扭头,避开火热双唇。
大受打击。
郭丽莺这回没哭,呆了一会,离开周苍的怀抱,撇了韦省一眼,走到一边穿上钟老九那宽大且散发秽味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