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松松垮垮的柴门,李飞都不敢使劲敲,用手指敲了好几下,都没有人出来。
最后还是刘希森高声喊了一句:“有人吗?”
一会工夫,出来一矍铄老翁,充满敌意的看着两人。
李飞见此一愣,忙说道:“老哥莫惊,我俩是海外人士,来京城寻亲的,路上遇到强盗把财物都抢走了,能否在贵地歇息一二。”
为了让那老翁能听懂他说的话,李飞已经刻意说的很慢,而且尽量字正腔圆、发音准确。
好在那老翁也是北方人,四百年的方言变化差距不大,用心听,还是听了个差不多。
山里人本身比较热情好客,见他俩走了一夜又狼狈不堪,面相又极其和善,就忙将他俩让进了院子里。
俩人进了院门,发现里面远没有外面看上去那么美好,就是三间泥砌的土胚墙,顶上盖上了一些茅草。
院子里搭了灶台,用来烧水做饭,还有一个小亭子,供人歇息纳凉。
“山里人家比较简陋,别介意。”那老翁不好意思的说道。
随后又向屋里喊了一句:“老婆子,来客人了。”
李飞跟着老翁来到凉亭下坐定。
“老哥,这附近就你一户人家吗?”刘希森打量着四周,问老翁。
“是啊,这荒山野岭的,谁会在这里安家。”说完,老翁有些面露难色。
正在这时,一老妇提着茶壶茶碗来到亭子里,身后还跟着一个大约10岁左右的男童。
老妇一边给诸位倒水,一边冲着老翁说道:“说这些干啥?”
随后老妇又瞪了老翁一眼,老翁随即住嘴。
“老哥哥,我俩是从海外来的,敢问现在是何年代?”刘希森看出事有蹊跷,忙将话题岔开。
“现在是天启七年三月。”老翁不解的看了看刘希森二人,心想:这天下还真有不知何年何月的人。
本来,李飞和刘希森经过昨天晚上一系列稀奇古怪的事,已经在心里默认可能是穿越了。
但心底仍然还抱有一丝希望,希望这一切都是梦境。现在从当地人口中得到确认,顿时让两人有些不知所措。
李飞顿时有些激动,嘴里嘟囔着:“天启七年、天启七年,这是大明朝啊,而且还是快玩完的大明朝。”
刘希森表现还算淡定,见李飞险些泄露了后世的历史轨迹,忙用脚踢了他一下,示意他淡定些。
“老哥,现在这光景,日子还过得去吧?”刘希森心想,既然已经来到大明朝了,还是抓紧时间了解一下现在风土人情吧。
另外,以后凡事都得小心行事,免得过于突兀,上街被锦衣卫的探子抓去,那可就真玩完了。
“什么过得去,没饿死就不错了。”老翁倒是个爽快人,张嘴就开始了吐槽,很有后世键盘侠的风采。
这老翁平常在山里面也见不到人,好不容易遇见两个过路的,倾诉欲一下子就上来了,这时也顾不上老婆子瞪他了,一股脑的将不满都发泄出来了。
原来,这老翁是北京西郊居庸关的军户,家里有两个儿子,大儿子结婚后有了现在这个小孙子,二儿子还没有结婚。
虽然平时没少受军头剥削,日子过得苦点,但一家人在一起还算勉强过得去。
最近几年,随着女真部落的崛起,北方的蒙古人投靠了女真部落,受女真人的支持和挑唆,蒙古人近年来屡屡犯边。
经过居庸边关的几次混战,没有受过正规军事训练的两个儿子都战死了,甚至连个尸体也找不到。
大儿媳急火攻心一病不起,家里为了给她看病,把仅剩的几亩土地都佃给了军头,最后大儿媳还是病死了。
老翁实在走投无路,在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带着老伴和小孙子逃到了这山里面。
尽管在这荒郊野岭之地,老翁靠着之前当兵的一身武艺,在河流处开垦了几亩薄田,闲时山里下套子打猎,总算为一家人混了一个温饱。
之前李飞他俩看到的那个陷阱就是这老翁设置的。
老翁说到这里,那老妇不免的伤心落泪。
“妇道人家,让两位见笑了。”老翁忙叫她领着小孙子回屋里去了。
老翁又道:“这世道也确实艰难,老百姓都没有活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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