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去后,我将门落了锁。
我不需要护工,哪怕是照看一下,也不想跟陌生人共处一室。
病房里只剩下我一个人,把傅言深赶走后,我心理上也轻松了许多。
其实我明白,我怕朋友们知道我和傅言深还有瓜葛,是我自己内心的一种投射。
我还没能放下过去,接纳过去那个恋爱脑的自己,甚至为过去的自己感到羞耻。
至于傅言深,我无暇顾及他的感受。
我去了卫生间,准备简单的洗漱。
单只手,挤牙膏都费劲,只能把牙刷放在盥洗台上,挤上牙膏后,还不得小心断开,免得牙刷歪了,牙膏粘上台面。
至于洗澡,还是算了。
昨晚洗过了,今天没出汗,我还能忍受。
但是,私密的清洁是要的。
单手做完这些,发现也没那么费劲,只是笨手笨脚,把裤脚弄湿了。
我出了卫生间,傅言深还在外面敲着门。
看到我,隔着玻璃,他目光热切地注视着我。
我镇定地走过去,没有看他,无情地将小窗后的帘子拉上。
这样,他连看都没法看我一眼。
我跟他彻底隔绝开。
吃力地换了条睡裤后,我躺在床上,塞上耳机,听着冥想音乐助眠。
这一晚,我没做噩梦。
第二天一早,听查房的护士说,傅言深坐在我病房外的椅子上一夜,五点多才离开。
护士查完房,他又回来了,带来早餐。
不过,我又被欧阳叫去一起吃早饭了。
“你跟阿深闹矛盾了?”
饭后,欧阳跟我闲聊。
“我跟他没有关系,算不上是闹矛盾。”我微笑道。
“我了解过你们的关系,之前,我还以为他跟时锦是一对……他这人身世复杂,听说以前一直背负仇恨,报完仇后,差点丢了性命,是我爱人帮着在缅北找到了供体。”欧阳又道。
傅言深昏迷的那两年,一直寄在他们篱下,她对他的了解,比我了解的多一点。
但是,欧阳也不知道傅言深是为什么差点丢了性命。
他自己的心脏是受过伤还是有病,她也不清楚。
“乔乔,我觉得那位宋家的大少不错,家世显赫,出身好,人也斯文儒雅,还是半个艺术家,难得。”
“尤其是,这样的人,是在正常的家庭氛围里长大的,人格相对来说健全,相处起来不受累。”
欧阳指的是宋斯南。
我明白她的意思。
比起宋斯南,傅言深原生家庭不幸,从小到大背负着仇恨,人格不健全,还有心理疾病……跟这样的人在一起,会内耗。
“当然,幸福的婚姻,还要有爱来维系。”她拍拍我的手背,又补充了一句。
“Alice,我现在只想好好工作、学习、生活,不想谈情说爱,不如,您指导指导我经商?”我莞尔,岔开话题。
说的也是真心话。
欧阳还真指导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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