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八路沙场秋点兵 新连敌营夜试刀

导员，连长、指导员、参加的会议，关飞也参加了。赵团长说，“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我们八路军第二纵队的主力已经东进到了咱们鲁西南地区，与咱们地方支队会师合编，并且成立了军区。”

    真是一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下面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大家先别议论，我还没有说完，”赵团长接着说，“这两天大家都把各自的建制核实一下，有残缺的报上来，等待上级派战士来入编咱们的队伍。另外我再说一件事情，鲁西游击队想必大家都有所耳闻吧，虽然人数不多，但屡建奇功，就像一把尖刀一次次插入敌人的心脏。关飞同志站起来让大家认识认识。”

    一阵掌声。

    关飞不好意思地站起来，“团长，你就别夸我了，不就是打鬼子嘛，我哪敢和在座的比。”

    “你小子就别客气了，这几年来，你们游击队任务完成了不少，咱们团却没给过你们任何装备和粮食，你们就像一个没了娘的孩子，我惭愧啊。”赵团长说，“我看你小子是块打仗的料，借这次合编的机会，我给你一个连的战士和装备。”

    “团长，那我不就是连长了吗？”关飞兴奋地挠挠头。

    又一阵掌声。

    “你小子也别太得意，我把一个连队交给你，你要给我带好了，不能给我丢脸。”

    “是！团长，我保证带好了，不给你丢脸。”

    “记住你们连的番号‘尖刀连’，你们连是一个独立的连队，由团部调遣。”

    “是！记住了。”

    赵团长又对大家说，“咱们团所在的高家岗村是根据地的前哨，是军区的门户，咱们肩负的任务很艰巨。这几天休整一下队伍，等待上级的最新指示和安排。散会吧。”

    散会后二连连长张来福带着韩冰来到了游击队的驻地，“关队长，不，应该叫你关连长，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二连连长张来福。你救了我们的卫生员韩冰，我感激不尽，特地来当面向你表示感谢。”

    “张连长，你太客气了，咱们都是一家人，说感谢就见外了，再说救韩冰也是团长给我们下达的一个任务。”

    “关连长，算我欠你一个人情，我会还的。”

    “张连长，还不还不要紧，下次别再把韩冰同志弄丢了。”

    张来福不好意思了，韩冰忙打圆场，“关连长，你的救命之恩我不会忘的。另外你放心，我不会再丢的。”

    “韩冰同志，你还是叫我队长吧，叫我连长我还不习惯。”

    “你现在是连长了，当然得叫你连长啦。”韩冰回头对张来福说，“连长，咱们回去吧。”

    “那好吧，关连长，咱们后会有期。”张来福伸出手去和关飞握手。

    关飞握住了张来福的手，“后会有期。”

    游击队的弟兄们听说关飞当上了连长，都异常兴奋，就等着团里后勤部给发军装和物资装备了。

    两天后八路军第二纵队的会师合编工作完成。关飞的尖刀连人数也达到了一百来人，但还不满编。关飞把队伍集合起来正在训话，“同志们，弟兄们，今天咱们尖刀连正式成立了。咱们连是团属连队，番号也是团长亲自给起的。在团长心中咱们尖刀连就像是一把尖刀，一把插向敌人心脏的尖刀。团长这么看得起咱们，咱们就决不能辱没了这个番号，决不能给团长丢脸。”

    “讲得好，”赵团长带着四个战士过来了。

    “团长好！”关飞敬了一个军礼。

    “抓紧时间完成建制，尽快形成战斗力，咱们尖刀连还缺一个指导员，还没有合适的人选，缺人才啊，以后再说吧。”赵团长对关飞说，“我给你带来几个战士，这几个小子都是刺头，但打仗都不含糊，你好好调教调教，我先走了。”

    那四个战士走过来，领头的叫周小旺。周小旺不屑地说，“听说你们以前是游击队的！”

    “是游击队的，怎么？”关飞整理了一下新军装，看来他对这身衣服还有些不适应。

    “你们上过战场吗？”周小旺歪着脑袋说，“我们几个可都是上过战场，杀过鬼子，跟鬼子拼过刺刀的。”

    这几个小子果然不是什么善茬。关飞说，“我们游击队虽然没有在正面战场上杀过鬼子，但个个也都是在枪林弹雨中摸爬滚打过来的。你小子口气不小，叫啥名字？”

    “周小旺！”

    “听口气你好像不服气我这个连长。”

    “我只服我们连长，他枪法好，杀鬼子无数，什么都不怕，说干就干。”

    “这么说你小子枪法也不错，我要是不和你比一下，我这个连长就不好当了。”

    虎子捡了两个拳头大小的石头，在二十米开外的一个训练木桩上放了一个，周小旺端起枪，一枪把石头打碎。

    关飞从战士手中拿过一支枪，“咔嚓”上了膛。虎子将另一个石头在木桩处向上一扔。关飞眼疾手快“嘭”的一声把石头在半空中打开了花。

    战士们欢呼起来，纷纷鼓掌。关飞用这种最传统的比赛方式赢得了周小旺的佩服。

    周小旺输得心服口服，“我服了，连长。”

    “告诉你，小子，老子也是什么都不怕，我和你们连长倒是很对脾气，”关飞说，“你们连长叫啥，你们几个怎么到这儿来了？”

    “我们的连长叫王连生，在一次战斗中牺牲了，我们连就剩我们几个了，番号也没了。”

    “你们连长好样的，你们也是好样的。我们尖刀连就需要你们这样有血性的战士，归队吧。”

    “是！”

    “按照团长的指示，咱们现在就完成建制。”关飞接着训话，“下面我宣布，一排排长李虎；二排排长李墩子；三排排长王大猛。咱们尖刀连是一个特殊的连队，所以我又加编了一个狙击排，排长顾峻。周小旺你们几个就加入狙击排吧。”

    “连长，你说的什么狙击排，为什么他来当排长？”周小旺插嘴道。

    “狙击排就是神枪手排，主要负责狙杀鬼子的重要目标。让顾峻当排长你小子又不服气了是吧，告诉你，他比老子的枪法都好。你小子二十米外能打中一块石头，他能在六百米外一枪打穿鬼子的脑袋。”

    周小旺半信半疑，不再说话。

    四个排长出列和连长互致军礼。关飞接着说，“咱们连三个排都不满编，就不用说四个排了，狙击排暂定为十人。大家开始站队吧。”

    一会儿工夫站队完毕。

    周小旺到底还是有些狐疑，在连队论枪法除了连长他还没佩服过谁，没想到来到尖刀连碰到的都是神枪手，特别是顾排长，他的枪法真的有那么神吗？周小旺盯着顾峻看了一会儿发现除了他的那支枪也没啥特别的。

    顾峻发现周小旺在看自己的枪，就把狙击枪从肩上摘下来，“这是苏联造莫辛纳甘M91-30狙击步枪，搭配3倍瞄准镜，有效射程600米。”

    周小旺点点头。

    “可惜咱们就这一支狙击步枪，你们几个就先用三八大盖凑合吧。”

    “也好，这玩意我们还用不习惯呢。”

    团部内赵志刚团长得到一份情报，有大约两个中队的鬼子正沿野猪岭向南行进。如果鬼子继续沿大路向南行进，不出三个时辰就能到达放牛坡，放牛坡离团部只有三十里。

    “把尖刀连的关连长叫来，就说有任务。”赵团长吩咐警卫员。

    “是！”

    不大一会儿，关飞来到团部，“什么任务，团长？”

    “我们得到情报，有两个中队的鬼子正沿野猪岭向南行进，两三个时辰就能到达放牛坡。放牛坡在咱们团部正东方向，离团部大约三十里。”赵团长指着墙上的地图说，“你速去集合队伍，赶往放牛坡。密切注视鬼子的动向，不要打草惊蛇。如果鬼子有什么重大的军事行动，想办法拖住鬼子，并派通信员回来汇报情况。”

    “是！我这就去准备。”

    关飞带着尖刀连火速赶往放牛坡。看来鬼子还没到，大路上一片寂静。关飞把连队隐蔽在坡后的草丛中，这里居高临下离大路两百多米，正好便于观察。虎子带领一个侦查小组沿途向北布哨侦查，密切注视路上的情况。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侦察小组传来信息：鬼子来了。

    “他娘的，终于来了。”关飞正了正军帽，“都记准了，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开枪！子弹不要上膛，别走火了。”

    越来越近。

    约有四百鬼子，后面跟着三辆卡车。

    鬼子继续向南行进，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大摇大摆地从尖刀连的眼皮子底下过去了。

    大猛过来着急地说：“连长，咱们就这样放鬼子走了？”

    “不放鬼子走，还让他们留下来不成？”

    “鬼子人多，装备好，但咱们速战速决，打了就走不吃亏。”大猛疑惑的说，“连长，是不是咱们成立了尖刀连，以前的游击战术就不用了？”

    “大猛，你小子现在都是排长了，怎么说话还不动脑子？游击战术当然不能丢，但是这里离团部和根据地太近，我们决不能让鬼子知道咱们的根据地在哪。从目前的情况看，鬼子还不知道咱们的根据地在这儿。”

    “原来是这样。”大猛若有所悟，点点头。

    “还有，咱们也不是放鬼子走，带领弟兄们跟上，保持距离注意隐蔽！”看鬼子走了大约五百米，关飞命令连队尾随，并密切关注鬼子的动向。

    尖刀连一路紧紧咬着鬼子，不敢有半点松懈。大猛又跑过来说：“连长，咱们也跟了有六七十里了吧，天也快黑了，该动手了吧，要不咱们现在绕到鬼子的前面去打他个措手不及。”

    “这些鬼子是奔平安去的。”关飞说，“动手是可以动手了，不过要有一个可以打伏击的地方。”

    “连长，鬼子好像停下来不走了。”前面有战士来报。

    关飞命令队伍停止前进，他走到前排，拿起望远镜看了一下，鬼子的确停下来了，那是一片开阔地，看来鬼子要在那里扎营了。

    “天黑了，鬼子在前面扎营了，等天再黑些，咱们抵近观察。不管如何，今天晚上咱们不能便宜了这帮畜生。虎子，布两个哨。其他战士原地休息。”

    天黑下来了，关飞带着尖刀连悄无声息绕到鬼子营地的西面，那里是一处山坡，正好便于观察。只见鬼子的营地里散落着十几顶帐篷，几辆卡车在帐篷中间。根据地势制定了撤退路线后，关飞开始布置任务。

    “大家都记住，咱们这次行动是偷袭。目的有两个：一是打击鬼子的嚣张气焰，拖延和破坏鬼子的扫荡；二是震慑鬼子，让鬼子知道咱们尖刀连的厉害。”关飞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既然是偷袭，人数不能太多，我和一排长、二排长各带十名战士，把最西边的那三顶帐篷干掉，每排负责一顶。要记住完成任务后就撤退，枪声响起后要撤退，不能恋战。三排和其他的战士就在这里构建阵地，准备阻击鬼子。狙击排选好狙击点，听到枪声就干掉露头的鬼子，掩护战士们撤退。”

    “连长，咱们啥时候行动？”大猛问。

    “等鬼子睡熟了再动手。”

    半夜时分，鬼子的营地安静下来了。四周黑黢黢的，只有营地里有点点的亮光。在这荒山野岭、鲜有人烟的地方，鬼子做梦也不会想到，在他们身边隐藏着一支神勇的连队。

    关飞看时机已到，带领三个小组悄悄摸到鬼子西边帐篷后一处黑暗隐蔽的地方。仔细观察后，关飞发现，西边帐篷有三个哨兵，他率先迅速躲到最北面一个哨兵的身后，只见寒光一闪，鬼子的脖子上被划了一刀，一命呜呼。其他两个哨兵也先后被虎子、墩子干掉。

    关飞用尖刀轻轻挑开帐篷的门帘，发现鬼子们正在熟睡，他一挥手，十个战士迅速冲进帐篷，就这样鬼子还在睡梦中就死在了战士们的尖刀下。关飞不慌不忙用刀蘸着鬼子的鲜血在帐篷上写下“尖刀连”几个腥红的大字。

    就在这时鬼子的枪声响了，夹杂着鬼子的喊叫声，整个营地顿时乱了起来。关飞在撤退时遇到了墩子，“虎子撤退了吗？”

    “不知道。”墩子说。

    “先撤退！”

    原来虎子在解决掉帐篷里的鬼子之后，便带着战士奔卡车去了。卡车上全是武器和弹药，正在他们准备卸弹药的时候，一个鬼子的哨兵发现了他们。

    “排长，有掷弹筒。”卡车上的战士兴奋地说。

    “快卸下来一个！”

    “快下来，我们撤，不然就来不及了。”虎子说，“等等，看有没有炮弹，没有炮弹，咱要这掷弹筒也没有用。”

    “快撤吧，排长！”一排其余的战士在和近前的鬼子周旋着。

    卡车上的战士卸下来一箱炮弹后，虎子命令他快下来，全体撤退。他随后往卡车里扔了两颗手榴弹。

    撤回来之后，关飞发现虎子还没有撤回，正在焦急地等待，只见敌营中火光一闪，“轰”的一声巨响，鬼子的一辆卡车被炸了。随后一排的战士带着一个掷弹筒和一箱炮弹撤回来了，虎子殿后。几个率先赶过来的鬼子全死在了狙击排的枪口下。

    鬼子的作战素质的确很高，不容小觑。他们很快就组织起了两个排的兵力追赶过来，其他的鬼子也在快速集结往这边赶来。但尖刀连早有准备，居高临下，很快就封锁了鬼子的进攻。由于天黑加上对地形的不熟，鬼子不敢冒然强攻。

    最后尖刀连在夜幕的掩护下顺利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