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真走进来看到地上的人,躺在一片血泊。又看到床行皇帝还在极力挣扎着嘴里咒骂着“逆子”“畜生”。只有太子一人站在血泊之外,冷冷地看着,好像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一样。
是傻子都知道这肯定与他有关。而且还是特别重大的事情。史官是用笔来记录历史,力求做到,正确贴近事实,绝对不会作伪,宁死不屈。而地上的尸体,赵真不必想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太子看见他,用剑将那本记录本挑过来,道,“希望你是识时务的人。”他将剑举起来,看着剑缓缓道,“否则我就见又得再擦一次。”
赵真咽了一口唾沫,走过去捡去地上的记录本,头也不看地上倒在血泊之中的人。他缓缓的拿起笔,静待下文。
然后忽然听见太子问他,“儿子忤逆父亲,这该么?”
赵战真起头,冷静了下来说道,“若儿子是对的,不算忤逆。”其实他心里怕的要死。
太子听了点点头,闭上眼笑着夸奖道,“你说得对,你说得对。对的人便算不上忤逆。”
太子忽然咚的一声,跪了下来,端端正正的给皇帝磕了一个头。赵真看见他抬起头来,“这二十年来,父皇没有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然而父皇对我还有养育之恩儿子这边给父皇磕头,算是了解了这20年来父皇对我的栽培。
父皇竟然对我不仁,那就别管儿子不义。”太子站了起来,“从今日起,从此刻起,我们俩之间的恩情,一刀两断。”
赵真手一抖,笔掉在地上。太子回来看他,道,“好好把笔拿着。接下来,惊讶的事情多着呢。”
“刚才这一个头,其实也不是谢父皇这二十年来的养育之恩的。毕竟,父皇从来都没有教养过儿臣。刚才这一个头,是父皇二十年来胆战心惊,视我为狼子而待的一个结束。”
“你……你说什么?”
“父皇猜的不错,儿臣的确是有着狼子野心。父皇早就知道了不是吗?今天七月,那是我第一次谋宫,然而却失败了。父皇想必有所察觉。然而这一次,我绝对不可能再失败了。
父皇的毒,是顾含烟下的,一点一滴,都藏在父皇的饮食里。父皇不是喜欢修仙么?父皇不是想要炼丹么吃么?那丹也有功劳。父皇放心,父皇一定会好好地走。儿臣我不会让父皇有一丝一毫的痛苦的。很快,只需要再过一会儿,父皇就可以安心地去了。”
“果然是你……”皇帝叹息了一声,弱弱地说。
“父皇何必装模作样呢?父皇从小就对我那么忌惮,早该料到有这一切的不是吗?”
太子看着皇帝,笑道,“因为我根本就不是你的儿子啊。我的父亲是二十年前被你一剑刺死的先太子——鸿彦。
你以为你将先太子府所有人一夜之间全都杀光了。别人就不知道这件事吗?你千算万算,却遗漏掉了一件事。那就是我母后肚子里的先太子的遗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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