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白非墨借口不舒服,便提前退出了晚宴。在秋名山围场散心的时候,忽然看见祝之楚骑马飞奔而来。
“是因为母兔怀孕了,你才没杀那些兔子吗?”
白非墨正奇怪他为什么问起这个,刚才不是说了吗。
只听祝之楚脸色阴郁的不像话,“然而我只打到了一只母兔……”
白非墨猛然间醒悟过来,看向他。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他只打到了一只母兔……剩下的都是别人送到他面前的。
“我就知道。”祝之楚冷哼一声,“连你也瞒我!若不是别人提醒我,我还不知道这件事呢!可笑我还说那些话,以为自己是在帮你解围!不知道自己才是那个笑话!”
白非墨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不发一语。她早说过了,若是让祝之楚知道了这件事,他一定会炸掉的。但是令他没有想到的事,他居然会怪她。
“怪我。”白非墨退后一步,面无表情,“我应该当众拆穿你的……”她冷笑着反话。她今天没有打过一只,如果他够聪明,他就该自己发现猫腻。而不是说了那些话,事后才由别人提醒。白非墨已经无暇去理会是谁的“提醒”或者说是挑拨更加合适些,她只是觉得有点好笑。
他居然要他做的更多?当面拆穿他是吗?
他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辩解道,“至少让我知道真相,我也是被蒙蔽在鼓里的……”
“你觉得委屈?”她一声冷哼,“是啊,堂堂一个皇子,既然要靠别人作弊来帮他获得荣耀,可怜他还糊里糊涂地洋洋自得?”
看到祝之楚的脸色变了。白非墨就知道自己绝对不是一个好心人。
“他们所有人的欢呼,所有人的追捧,都不过是因为我是皇子!”祝之楚的怒气不减,还带着小孩子特有的哭腔,“当你努力了那么久,可以射两三只兔子了,却发现他们还是更喜欢那多余的十几只……”
白非墨静静地看着他。
“我不喜欢这样。他们不能纯粹的把我当成……”他忽然想不到一个词,卡住了,接着便再也说不出,只是看了白非墨一眼,“我以为你不一样……但是没想到到头来……你也……”
“有谁是纯粹的?样貌,身份,地位……”白非墨出口,“不都是你的一部分?人们尝尝厌恶自己身上某一部分,却常常忘了,没了那一部分他连什么都不是。”
祝之楚愣住了,然而鄙夷道,“如果他们能看得到我的能力……不把我当皇子……”
话未说出口,白非墨忽然嗤笑出声,“真是可笑……”
“赵允贤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又怎样?敌得过那些一出身便是男儿,到最后注定一生都碌碌无为的人么?还不是一句话就令她寒了心撞柱而死!你有没有在寒冬里出宫看看,那些衣不附体的人是如何腆着脸讨生活的!他们一生汲汲所求的更好的生活,你一出生就有了,不过是借了一个好肚子……而你居然还敢抱怨你的出身,觉得身份让你如此束缚……”
白非墨敛下眸,嘴角微微一扬,满是冷意,“简直不知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