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李大嫂等了半天,都没有听到里面传来声音。
没听到吗?
李大嫂皱皱眉,正琢磨着要不要再喊一声,还是直接推门进去,没想到,这时候门开了。
李秀才站在门口,看着李大嫂。
李大嫂愣了一下,很快就反应过来,脸上带着笑,“二弟,晚上想吃什么?”
李秀才沉默。
“二弟?”李大嫂疑惑,又问了一声。
二弟到底是不是结巴了?李大嫂心中很是怀疑,她想了想,直接回头喊李大妹,“大妹,你快出来,你来问问你二哥想吃什么,我问他他都不回话。”难道二弟是想瞒着自己是结巴的事?
这张嘴的事哪能瞒得住啊,除非二弟一辈子不在她跟前说话。
李大妹听到声音,直接推开门出来了,她一脸惊喜的看着李秀才,“二哥,真是你回了!太好了,这次去州府的成绩怎么样,能考中不?”
李秀才依旧沉默。
李大妹看了一眼李大嫂,又对李秀才说道,“二哥,没关系的,你之前病了,说话不利索,这事我们都知道。”
李大嫂闻言勉强一笑,“是啊。”就是不知道是大结巴还是小结巴。
李秀才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嘴,然后啊啊了两声,结果,什么声都没发出来。
李大妹不胆所以。
李大嫂也是看了半天。
李秀才看她们不明白,回了屋,拿出纸笔,写着:喉咙受伤未愈,口不能言。
他写完后,拿出纸,递给李大嫂跟李大妹看。
李大嫂看不懂,李大妹看到那几个字,神色大变。
李大嫂忙问:“写的是什么?”
李秀才现在装作口不能言,自然不会回答她,他又看了一眼自己写的字,猛然想起大嫂跟大妹都不识字,只怕也不认得上面写什么。
李秀才叹了口气,刚把纸收回,就听李大妹语气慌张:“二哥,你受伤了?”不能说话了?!
李大妹一个又一个的问题,“能冶好吗?大夫怎么说?以后还能说话吗?”
李秀才看向李大妹。
大妹不是不识字吗?
李秀才故作黯然的摇了摇头。
“不能冶好吗?”李大妹脸色白了又白,她的这个身份实在是太低了,一觉醒来,从官家小姐变成了村姑,她实在是接受不了。
可她又不想死!
勉勉强强记起这个村姑有一个中了秀才的哥哥,是个有大才的,要是以后能考到京中当个官,那她的身份也是船高水涨。
这几日她还没来得及适应,这个秀才哥哥就回了。
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秀才竟然是个哑的!之前不是说是结巴吗?结巴也还好,只要有才干,当个小官也是成的啊。
李大妹欲哭无泪。
她还想回京城去,看一眼自己的亲生爹娘呢,要是能尽尽孝道,就再好不过了!只怪她生下为就体弱,一直在家中娇养着,她明明就订了亲事,眼看着就要出嫁了,怎么偏偏就变成了另一个人呢?
她原本叫苏轻凝,是京中才女苏轻月的亲妹子,自从身子比苏轻月更弱,常年不出门,要不是近与京城世家崔家定了一门亲,京城只怕都不知道有她这么一个人,只是,定亲不过半个月,她睁开眼就变成了一个叫李大花的村姑。
这名字太俗了。
她从小身边就有四个丫环二个婆子,压根就不知道怎么干活,在这里,却被李家老太太跟李大嫂催着干活,苏轻凝实在是接受不了。
她原本身子弱,可现在的身子却是极为健壮的,手上满是薄茧,是个干活的人。
薄茧,那只是干轻活的人,要真是干粗活的,那手上只怕是一层厚厚的茧,苏轻凝没见过手上长厚茧的人,所以并不知道这些。
苏轻凝还指望这个便宜二哥带飞皇腾达带她去京里呢,可现在希望破灭了。
她难过极了。
李秀才的目光不动声色的扫过李大妹,大妹竟然识字,李秀才暗暗将这事记在心里,准备等三弟李青回来,他问一问。
怎么问?
当然是写下来,用笔问。
“二弟,你不能说话了?你成哑巴了?”李大嫂死死盯着李秀才。哑巴更惨,哑巴可是真残了!
李秀才摇摇头。
“没哑?”李大嫂惊疑不定的看着李秀才,“那你说句话。”
李秀才闭嘴,沉默不语。
这下,李大嫂认定李秀才哑了,她只觉得天昏地暗,这些年为李秀才花的读书银子,算是白花了!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将银子攒下来,自个用!
李大妹哭丧着脸,难受的回了屋子。
李大嫂按着胸口,心难受得仿佛在跳出来似的,那么多银了,就打了水漂了!
李秀才回了屋子。
李大嫂出了院子,飞快的走了,没过一会,李家老两口还有李大哥全部回来了。
李大嫂进院子的时候还在说,“二弟不能说话了,你们说这事咋办吧。”她将阿家人叫出来,一来是看李秀才是不是真哑,二来,是想着李秀才要是真哑了,那就分家!
她跟她相公单过,要将李家这一大家子拖油瓶给扔了!
带不动!
“你肯定是弄错了,老二怎么可能会哑,他走的时候还好好的!”李家老太太不信!
好好的儿了,怎么可能成了哑巴!
“老二啊,”李家老太太进屋就喊,“我们回来了。”
李秀才从屋里走了出来。
李家老太太兴高采烈的对李大嫂道,“看,老二听得到,他没哑。”一般哑巴跟聋子是成双成对的,要是听不到,那才叫哑了!
李大嫂道:“我知道二弟得听到,可他说不出话来!要不,娘你叫二弟喊一声娘听听。”
李家老太太望着李秀才。
李秀才看着他们,朝李大郎递出一张纸,之纸就是之前李秀才拿给李大嫂跟李大妹看的。后面还加了一张,“大夫说过一段时间会好的。”李秀才这样写道。
李大郎点点头,“我知道了。”
李大郎是识得几个字的。
他对家人道,“爹,娘,二弟只是喉咙受伤了,大夫说过一段时间会好的。”他说完,又狠狠瞪了一眼李大嫂,“这事你可不要乱说,也不许告诉你娘家人。”
李大嫂叨叨:“要是真能好,怎么就不能说了?非不让说,那是心里有鬼!想藏着掖着!”
李大郎道,“这是李家的事,不许外传,听到没有!”别的小事李大郎都可以依媳妇,但是有关学业的事,李大郎可是很有主意的。
“知道了。”李大嫂拉着一张脸,不情不愿道。
李大郎走过去,拍拍李秀才肩,“二弟,没事,明天我带你去镇上看看大夫。”
李秀才摇摇头。
李大郎急了,“喉咙受了伤,就要看大夫,不吃药怎么好?”
李秀才进屋,又开始写了:看过了,开了药,在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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