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要租个隐蔽一点的小院子,放这些东西。你来得早,还租了院子,知道哪有隐蔽一点的院子吗?”
方茹望着李秀才。
在她心里,李秀才是个很厉害的人。
虽然李秀才看着温和,可她看到李秀才心里却冒出一种‘危险’的感情。
或许,李秀才比她想像中的更加可怕。
真是这样吗?
方茹现在并不想去追寻答案,这跟她没什么关系,不是吗。
李秀才点点头,“我可以帮你。”
方茹松了一口气,“多谢了!”
李秀才慢慢将手中的册子放下,孰不知,他心中却是惊讶不已,这些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他记得,上辈子这些东西落在晋王世子的手里,可晋王世子却是在回京的路上莫名暴毙,晋王震怒,皇上狠狠的杀了一批人,才平息晋王的怒火。
当然了。
新王登基之后,晋王的下场也不怎么好就是了。
李秀才动作微僵。
这是江南那边的册本?
他放下手中的册本,轻轻一笑,难怪上辈子晋王世子那么短命,原来是动了不该动的东西。
只是,不知道……
等等。
李秀才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这东西是谁的?”这可晋王世子拼了一条命才查到的东西,怎么会在方家人手里。
方家人只是偏远小村的一个屠户,不可能跟这事扯上关系。
难道方家人跟废太子有关?
不。
如果方家人真跟废太子有关,方成山是不可能将那封至关重要的信送到他手上的。
“你说这东西啊,是那位白公子的。”方茹道,“我二哥现在给白公子当护卫,五十两一个月呢!”
“白公子?”李秀才问,“叫什么?”
方茹道,“那就不知道了,贺夫人喊他侄儿。”
贺家?
李秀才仔细想了想,晋王似乎有那么一户远亲,嫁到了贺家,原来是贺夫人吗。
“这些东西,我刚才看了一下,这没关系吗?”李秀才看向方茹。
方茹笑,“看就看了,若真是什么重要的东西,也不会放在这。”也轮不到他们来看了。
李秀才笑了起来。
方茹又说起一件事,“白公子跟萧知府认识,还说要去剿匪,就这两天动身。”
剿匪,这两天就动身?
李秀才脸色微变,这可不妙啊。那些所谓的山贼,并不是普通的山贼,若那位白公子这两天动身,只怕凶多吉少了。
或许,这对他来说,是一个好机会。
李秀才竟然有一种错觉,这辈子的运气似乎不错呢。
他轻轻笑了。
“你笑什么?”方茹盯着李秀才的脸看了好一会,这小子的皮相可真是好啊,又常常面带微笑,温润如玉简直就是为这个李秀才而生的。
虽然,这位翩翩公子穷了些。
李秀才轻描淡写道,“刚才想到了一个笑话。”
又问,“你二哥呢?”
方茹道,“他缺人,我让桃儿带着他去牙行买人去了。”
“桃儿又是谁?”李秀才查过方家人的底细,这个桃儿,他怎么没听过?
“刚买的一个姑娘。”方茹也没瞒,“我娘买了想让她给我大哥做媳妇。我娘说我大哥的亲事太难了,怕以后找不到合适的姑娘。”也不是怕找不到合适的姑娘,方王氏就是担心,找着了,相看了,怕那姑娘又没了。
要是真这样,那方成山克妻的事可就坐实了。
那以后,真是的谁也不敢嫁给方成山了。
说到牙行,方茹又将另一位雀儿姑娘的事也说了,“是个国色天香的美人,在牙行的时候,牙婆以为她病得快死了,就当了添头非要塞给我娘,怕那雀儿姑娘死在牙行。我们将人领出来后,才发现那雀儿姑娘是装病的,她病了,但没到病重到要死的地步。后来我瞧着她不像是曲居人下的,就将卖身契给了她。”
“那雀儿姑娘还说想让我们一家送她到京城去,说到了那就给我们二百两银子,算是报恩的银子!”
“从这京城,她是疯了吗!这么远的路,我们一家人生地不熟的人,成武又小,难道为了区区二百两银子就将家里人给搭进去?这明明就是不可能的事,可那雀儿姑娘像是施恩一样!”方茹因为这事有些后悔将那雀儿姑娘救出来了。
方茹又道,“我娘拒了那雀儿姑娘的‘好意’之后,那雀儿姑娘好像觉得我们不识抬举似的!”她轻哼一声,“她身上没有一文钱,难道还要我们贴给为她鞍前马后,她是做白日梦呢!”
李秀才听得很认真。
方茹见李秀才是真将她的话听进去了,说得更起劲了,“我将身契给了她,她接了后,看也不看,就撕了。”方茹偷瞧了李秀才一眼。
李秀才若有所思,似乎在想事情。
方茹睁大眼睛看着他,“你在想什么?”
李秀才笑道,“我在想,那位雀儿姑娘是个什么样的美人,竟然能让你用国色天香四个字。”
国色天香。
上辈子京城出现在这么一个大美人,从许家的庶出女一路爬到了太后的位置,是个狠角色。
那个女人,对自己狠,对别人也狠。
皇上年纪很大了,太后年轻貌美,独宠后宫。
上辈子的李秀才呢?
他那时还只是新王的爪牙,才刚刚斩露头角。
李秀才轻轻的吁了一口气,“真是有趣呢。”这州府,正是卧虎藏龙呢。那个雀儿姑娘,他还真想见见呢。
“哪里有趣了,一点都不有趣!”方茹悄声道,“我觉得那位雀儿姑娘很记仇,当时她看我娘的时候,那个小眼神,像是要吃了我娘似的。”
“这样听来,你们还是要小心一些。”李秀才点点头。
那位太后,何止记仇,简直是睚眦必报。若方家人真得罪了她,等她得势,必会将方家人杀得一干二净。
方茹严肃的点点头。
然后,就见她悄悄的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东西,“所以,我将她的卖身契留下了!”
李秀才愣住了,有些错愕,“你不是将卖身契还给她了吗?”
方茹道,“当时是给了她一张纸,是我抄字的纸,她看也没看,直接给撕了,以为那个就是卖身契呢!”
“我也没想哄她,只是她恨恨的看着我娘,我心里不舒服,想晾一晾她的,谁知道,她直接就将纸撕了。撕就撕了吧,只要她不对付我们家,我就不把这张身契拿出来。”方茹觉得自己还是很善良的。
她只是为了自保。
李秀才看着方茹,突然笑了,笑得很畅快。
真是有趣啊!
“你又笑什么啊!”方茹觉得李秀才越来越奇怪了,她刚才说的话有什么好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