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晚上应该不会回去了。
明天二婶回了,要是找过来,那正好。
就在方秀儿琢磨这些事的时候,方刘氏的娘声音渐渐小了,大概是因为方大伯那不在乎的态度,让方刘氏的娘有所忌惮,万一,这方大水(方大伯的名字)下了狠心真不管她闺女的死活了,那就完了!
她可拿不出银子!
“饭好了。”厨房里传来方虎媳妇的声音,她端了两盘菜出来,一盘青菜,刚刚在后院摘的,另一盘则是豆子,还蒸了窝头,管饱。
“你这啥菜啊,我们好歹是客,你就拿这个糊弄我们?”
“虎儿她媳妇,你二叔家不是卖猪肉的吗,怎么不去拿些肉来?”
虎儿媳妇道,“这天色不早了,家里也没啥了。”说完,求救似的看向方虎。
方虎走过来道:“二叔一家搬到镇上了,再说了,就算二叔家住在村里,这么晚了,也不可能有肉留下啊。”
方刘氏的娘寒着一张脸。
舅娘则是往鸡舍里看了一眼,嘴角一撇,“要我说啊,你们还是没心,不是养着鸡吗,杀一只来吃吃也不算啥。”她好久没吃肉了,想着肉就流口水。
她还以为来小姑家能吃上一口肉的,以前跟着婆婆过时,不是吃肉就是喝鸡汤,所以,她对于来方家村还是非常热情的。
没想到,这些小姑子竟病了。
病得真不是时候!
方家舅娘心里很是不满,又觉得小姑家这些孩子都没眼色,这亲姥姥亲舅娘来了,一点都不热情。
反正,这顿晚饭她们吃得不痛快。
尤其刘舅娘,借着这事又将方虎她媳妇贬了一顿,方虎媳妇也不是好脾气,碗都不收就回屋了,门摔得咣当直响。
方虎见了,回屋去哄人去了。
这媳妇可是他自个看中的,好不容易娶回来的。
吃了饭,就该歇了。
睡哪又成了问题。
方大伯是不管的,这是女人家的事,用不着他一个男人插手。
方豹早在他姥姥吃饭的时候回了屋。
这院里头啊,就剩方秀儿了,这事就落到她头上了。难道,让这三人跟她睡?
不成不成!
方秀儿都不敢想那画面,她姥姥那一口烂黄牙,喷着气都带着味,还有她舅娘,刚才从她身边走过的时候身上都能闻到汗臭味,她可受不了四个人挤一张床。
咋办呢?
有了,二婶家的屋子不是空着吗?
只睡一晚,应该不要紧的。
不过啊,这事不能从她嘴里说出来,方秀儿眼珠子一转,去了主屋,找她娘去了!
方刘氏这会还是醒的。
方秀儿拉着方刘氏的手道,“娘,姥姥跟舅娘他们三个人晚上住哪啊?”
她说完,自个又念叨,“我屋里堆了东西(备嫁的东西),舅娘又是个管不住手的,我怕她乱拿东西。”
方刘氏病着,没有力气,还还是能说话的,虽然声音小。
“你……嫂子呢?”方刘氏说话很吃力。
“跟舅娘说了她,生气回屋了,大哥正哄着。”方秀儿又压低声音道,“娘,姥姥说二叔家空着,想去二叔家住一晚,您看呢?”
方刘氏狠狠点头,就这么办!
老二家屋子又大又舒服,她娘好不容易来一趟,得找个好点的地方歇着!
方秀儿一听这话就笑了,她去了方老娘的屋里拿了二叔家的门钥匙,然后引着她姥姥三人去了她二叔家。
别的不说,起码今晚上能睡个安稳觉!
也正是因为这样,方大伯家除了方秀儿跟方刘氏外,都不知道方屠户发生的事,而方王氏的娘也不知道方王氏跟方茹活着从县里回来了,并不是刘家村人说的那样,死在山贼的刀下了。
所以啊。
今个早上这方刘氏的娘看到活生生的方王氏,一时愣住了。
这人竟没死?
刘舅娘还在地上哎哟的叫唤,痛死她了,这谁啊下手这么重!
她回头一看,见是方王氏,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见鬼了!秀儿她二婶来索魂了!娘,娘,她变成鬼回来了!”
她一边喊一边往她婆婆身边躲。
这死人怎么白天出来了?
又不是七月十五!
这刘舅村可真是吓死了。
方茹这时正好进了屋,皱了眉。
谁见鬼了?
还索魂?
屋里的小贼难道是吓傻了?怎么胡言乱语的。
方王氏的脸顿时就黑了,“谁成鬼了?秀儿她舅娘,你是眼瞎了不成?看不到这地上的影子?”这身份一下子叫破了,捉贼啊打人啊却是不好下手了。
方茹手里的柴火没了用武之地,有些可惜。
秀儿她舅娘?
秀儿?方秀儿?她那个便宜堂妹?
方茹道,“娘,孰话说,亲兄弟明算账,就算这位是秀儿的亲舅娘,那这外面咱们家被杀宰肉的鸡的钱你们可不能少给了,还有啊,这屋里的东西,你瞧瞧,这被子就不说让你们赔了,但是你们得洗干净!还有这床铺,上面还有两个大黑脚印呢,都得洗!”
方茹说完,又问方王氏,“这大伯娘家的亲戚,怎么住咱们家?我可记得,上次大堂哥娶媳妇,又修了好几间屋子呢,又不是没地方住,怎么还要赖到我们家?”
方王氏眼神往屋里一扫,“等会去你大伯家,问问你大伯娘就知道了,她要是不给个说法,这事肯定没完!”上次往她家抬死人的事,加上这次占屋子的事,她都记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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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入V,今天是个大肥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