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夜行不敢正面相对!
“哈哈哈,你锐气不再,你凭什么跟我斗!”王策狂笑,轰的一拳把柳夜行轰飞出去,揉身一动,犹如跗骨之蛆一样缠住不放。
柳夜行惊怒交集,却当真是锐气已失,为王策气势所慑,一身本领发挥不出七八成。
王策仰天发出最激越的啸声,弹指一动,刷的一声声锐利破空!柳夜行惊骇不已,闪电狂退,摸着胸口与喉咙,冷汗直冒。
好快的剑!好凶的剑!
天底下怎么会有如此少年,非但修炼天赋极高,尚且仿佛活了一百岁的老妖怪一样!柳夜行真的想不明白,他也没时间想了。
王策就像一团飓风,缠住他不肯放,一片片一缕缕的残破衣料从他身上飞快的飞舞起来,始终落不到地上,只因这飓风来势太过凶猛。
堂堂五气武尊,竟然在一名破体境少年面前节节败退,连战斗的勇气都提不起来。这大约是世所罕见的!
仓皇的跑,没命的跑,大殿中的多人,一个流忻州在与刺客在外边激战不休。一个流红袖已经去找太医了,一个王猛和老马太监在看护皇帝。
扈宝重创不起,一个小武帝竟然把流斐言等五大皇族武宗都牵制住。唯独一个余苑,修为还不如他。这一眼下来,竟然找不到一个能出手襄助的人。
柳夜行惊怒交集,鼓起被王策多次坑害阴影后的残余勇气,怒吼:“王策,我跟你拼了!”
“想拼?也要问过你有没有资格!小楼一夜听春雨!柳夜行,你给我的十七个部下偿命吧。”
忽然所有的声音都消散,唯独剩下柔柔的一个露珠声,仿佛滴落下来,发出清澈的声响!
心相的光辉,组成了一个有形的囚牢,把他困在其中,无法躲避,无法逃遁,只能硬着头皮等待那一刻!
柳夜行仓皇之下,发现眼前的一切忽然全部都变了,变成了金黄色,变成了一条一条的金色游丝,变成了一种被切割后的独特空间!
然后,只剩下风的声音。
柳夜行茫然的,空白的看着那个提着宝剑的少年,剑身缓缓的滑落鲜血。鲜血是他的吗?好似一身的气力,都被抽干了,他的身子哗啦一下垮在地上,仿佛一堆烂泥,大口大口的喘息!
他其实还能战,只是再也提不起战斗的勇气了。
他永远不会懂得琉璃之金的绚烂与美丽!
…………王策森然的一脚踩在柳夜行身上,绽放着一种柳夜行不懂的笑容:“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神孽?你以为我不知道是神恩会让你这么干的?”
柳夜行大口喘息,胸膛里被无尽的恐惧给淹没。
王策目光中的神色很复杂,说不出是同情是愤怒还是讥笑:“老柳,无缘无故牵连马致远他们,不是你能做出来的。不是你,自然就是神恩会的命令。”
他凑过去,低声道:“老柳,你不是好人,也不是坏人。你只是一个边缘人。”柳夜行忽然觉得,边缘人是一个很好很恰当的词。
“你做不了好人,也做不了坏人。你只是一个夹在中间的可怜虫。如果你不是神孽,你会做一个普通的文人,安静的过一辈子。”
王策摇头,他忽然看不太懂柳夜行。一个为了牵连马致远等人而感到心虚内疚的人,这是一种什么样的人呢?
王策再次摇头,滴水剑发出露珠的声音,带出一蓬血花。
柳夜行挣扎着,喉咙不住的喷出血泡,他痛苦,却流露着一种奇怪的充满了安慰的目光。
王策不太懂这目光的涵义,是因为做卧底做得心理扭曲了?或者,柳夜行本来就更适合做一个研究学问的文人?
抖动剑身,甩掉上边的血珠。王策毅然转身,冷冷的走向不省人事的律帝:“柳夜行死了,也就该流龙城你了。马致远他们孤单得很,正需要有人陪他们一起走黄泉路。”
王猛和老马太监陪护皇帝,目睹王策旁若无人的一步步走来,立刻爆喝:“王策,你莫非找死!”
王策眯眼淡淡道:“我就是找死,你们杀得了我吗?”
老马太监冷酷的站起来,闪电一样出现在王策面前,抬手就是阴柔之极的一击轰下:“那咱家就送你去鬼界!”
一道青色的光芒忽然破空出现!
浅浅淡淡的青衣人,简简单单的青色宝剑,就是用一种无法描述的方式,也不必描述的方式,轻轻的刺出!
“半帝王魂!”老马太监惊骇大叫,想要收手已经来不及!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