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此时,头盔男人也带着雇佣兵上前欲抓住萧家兄妹,冬子护住他俩往后撤,夏子和笔墨砚三人掏出手枪上前压制。
小笔看了一眼穆纸,终是什么都没说。
春子和穆纸乃旗鼓相当的对手,要说单打绝对不相上下,不过穆纸还要拦住萧溯熙萧空,抵挡的动作就多了起来,逐渐就落至下风。
冬子架着一副厚厚的眼镜,在穆纸挑起的小刀间被勾了过去,啪地一声落在地上滑行数米,不难看出冬子的确是没练过,才走几米就被穆纸扣下,他一只手就把冬子狠力按在怀里,很标准地抱头,冬子力气小,愈是挣扎就愈是呼吸困难。
穆纸从工装裤里摸出另一把军刀,这次对准的是冬子的脑袋,那一瞬间,萧空大脑是一片空白。
她读过太多种死亡,却从未感受到生命即将消逝离她如此之近!
疯了,这个世界都是无所顾忌的疯子。
骗子,这个世界全是巧舌如簧的骗子!
萧空的眼眶一瞬间湿润了。
“我的快乐就是拥有一个书库,够看一辈子就行了。”
还没说服萧溯熙前,她先被颠覆了,这世界从来不是只有红茶,书籍和囚笼。
抛开牢笼,她也是追求幸福概念上的一员,从前是,现在是,未来依旧是。
“而哥哥你的幸福,是能够这样一点一点在不公平里拼凑出自由的未来。”
萧溯熙看着已然变样的小纸,心里那些沉淀的感情一扫而过,他将会是萧家的接管者,现在的局面再拉不开他就会面对他现在调查出的洛家的一切,包括那个幼时模糊记忆的大哥。
他不能深陷这个泥沼。
“春子做好你该做的。”萧溯熙对春子吩咐道,并确认了后面几人正奋力反抗,暂时还无人受重伤。
春子颔首,早在挣脱后她就给夫人发了目前的情况,现在另一队埋伏的人正在清理地面上的人,预计脱困时间不会太久。
萧溯熙和春子通了气,他比数秒前要胜券在握得多,本来在看见那些雇佣兵时,他就留了后手,只是小纸的叛变让他始料未及,不过不影响,所以他对于小纸所做的一切就只是笑笑。
“少爷,不要再靠近一步了,你不想这个眼镜女进停尸间吧?”小纸反手扼住刀柄,眼底的狠辣丝毫不减。
“哦?”萧溯熙并未停下,他的笑容灿烂,像是把威胁当做很好笑的事情来看待,“你说,我孑然一身,会把谁的命看作命?”
小纸笑了,萧溯熙说的没错。
两个针锋相对的人,在这一刻,随着萧溯熙平稳向前的步伐,似潮水般泛滥的回忆碰撞在一起,一点一滴,滴答滴答,完美地重叠在了一起!
一步。
“少爷,我……叫我小纸就好,从今天开始,照顾少爷起居。”温润的少年羞涩,面对小小的小孩儿竟也害羞到手足无措。
“哦,是吗,那来这里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走出去关上门。”
两步。
“……少爷,给你煮了咖啡,趁热喝,冷了对胃不好。”
“哦。”萧溯熙眼神淡淡,看了一眼依然不知所措的小纸,就自顾自看书去,不理会他那跳得跟跳楼机一样蹦跶的心。
三步。
“少爷,这是小火车,我看他们都会玩,不知道少爷会不会喜欢,就拿过来了。”
幼时的萧溯熙比少年时更加沉默寡言,他身穿清爽的吊带裤,大大的眼睛里闪烁几下,又别过头去,“别拿我和平常小孩比。”
四步。
血溅到了小纸整洁的白色衬衫上,那些灰尘扑扑的印记被一层粘稠的东西沾了去,小纸和萧溯熙一样,没有眨一下眼。
萧空被春子捂住了眼睛,她只能在指缝中看见萧溯熙的背影,一滴剔透的泪从眼角坠了下去,她在哽咽,已经完全无法呼吸。
为了不让萧空见到血腥,春子不得不这样做,却在下一秒面露难色。
五步。
两人面对面,终于走到了这一步。
“少爷不喜欢咱们就不去做,只要少爷开心就好。”
房间里等待萧溯熙制作完建筑物的小纸腼腆一笑。
面前的小纸比当年看着更加笔挺帅气,不改的是他那温润的气质,可现在一点都不像了。
冬子的身体“扑通”跪地,瘫软在地上像一滩水泥。
……
……
……
“为什么没有杀她?”萧溯熙看着小纸的胳膊被划下了一道幽深的血口,向下流淌的血液落在了冬子可爱的雀斑上形成了一条血痕。
小纸没有回答,颤抖的唇瓣始终没有张开,他向萧溯熙的身体快速起刀。
萧空推开春子的手,却是见到眼前这一幕,萧溯熙根据身体反应在躲避小纸快准狠的刀法,他之前跟着小砚训练过,对于这种反应也是了如指掌,眼下能够拖延时间就只能这样了,后面还在进行如火如荼的战斗,几个人穿越了他们四人的防线,想直接掳走萧空,春子掏出手枪,不得不边护住她边开枪射击。
萧空眼睛里的东西太乱了,她看见夏子的腰被其中一个雇佣兵一个扫腿踹了去,夏子没顾得上疼,扣下扳机就是对准他膝盖一个问候。
相互配合作战的小墨小砚动作流畅,很快就钳制住领头的头部和双手,一切都开始顺利起来……
等等!
她看见了什么?
那是一杆长枪,对准的位置是——
萧溯熙和小纸!
为什么?!
萧空来不及想了,她朝他俩的位置一迈步,枪声就同时响起,她推开背对子弹的萧溯熙,准备迎上子弹的痛击,一道白色的身影压住她,那刺目的红色像骤然绽放的曼珠沙华,象征死亡与痛苦。
她什么也听不见了,只有红色占据了她整个世界,萧溯熙一下就夺过小纸工装裤里迟迟没拿出的手枪,对准拿长枪的人就是三发子弹,萧溯熙留了最后一点理智,没有全部打中要害,他可不会让他轻易地死去。
他看着眼眸血丝如愁思般绝望的萧空和背部被击中,已经快失去意识的小纸。
萧溯熙将小纸翻过来,见他流满血液的脸颊上已经没有了原有的润泽,留在这具躯壳的只有一个叫小纸的腼腆少年,他做错了事,想着该如何弥补,却只能嗫嚅道,“少爷……对不起……”
话尽,萧溯熙整张脸阴沉下去,整齐的新雇佣兵的脚步声提醒了在场所有人,萧茗的人到了!
洛家的人都愣住了,正欲撤退,已是插翅难飞,纷纷缴械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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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笔和夏子进了ICU过了将近半个月还未苏醒,冬子惊吓过度在心理医生的开导下很快就度过了难关,冬子是他们九人里最幸运的那一个。
小纸的背叛成了笔墨砚心里的一个疙瘩,每当说起什么事,在场总是少那么一个人,他们三人心里尤其不踏实,回想小纸就是背叛了夫人和少爷,不踏实变成了避而不谈,久而久之,疙瘩被多次抓挠成了一条疤,铭刻在了他们仨和萧溯熙心里。
萧溯熙这样吸取教训的人,也在陪萧空做完检查后彻底关了自己一个月,直到夏子和小笔转到普通病房,他看完他俩才彻底振作起来,可事与愿违,萧茗让萧溯熙搬走,在他还未偿还自己所谓的罪孽时,他离开了萧空,踏入那个世界,去找寻他想要的答案。
而萧空被严重压迫神经,导致听力丧失,醒来后她彻底与安静为伍,以前还稍微有些灵气的眼睛变得空无一物,她捧起她的书本决定找寻一个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