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这件事还是得要往后推一推。
刚好借助这个时机,也把杨玥儿带去安阳郡玩一玩。
孟海身体原主人的记忆碎片有很多细节都是关于安阳郡的,那里是无数文人向往的地方,那里文风鼎盛暂且不提,单单许多好玩的小玩意以及当地的美食,一本书都写不下。
如此好玩的地方,怎么能忘了杨玥儿。
既然他的封地就在安阳郡。
孟海想着也把自己的父母接到安阳郡转一转。
虽说他现在在安阳郡当中并没有任何根基,但是他毕竟是侯爷,一个侯爵的身份再加上他种种的功劳,即使是安阳郡的郡守,见到了他也得要礼让三分。
带自己的父母去安阳郡玩,自然不在话下。
接着就是杨玥儿的父母,毕竟那是日后的岳父岳母,总得要借此机会打好关系。
孟海坐在书房面前放着一张白纸。
既然很快就又要离开京城了,海宣司那边的事情他也得要交代一下,毕竟这段时间海宣物流才刚刚起步,虽然发展的很快,但是也遇到了不少的阻力和问题。
他还要再与陈大年商量一下关于海宣物流日后的发展。
要解决归文郡的问题……
孟海又想到了一个人,薛糖芯。
看看是否能把这位女诸葛也带去自己的封地,有了女诸葛的帮忙,想必归文郡一行也会轻松许多。
孟海靠在椅背上,天马行空地思索着即将临行时要处理的各个问题,他的房门被人敲响。
“进!”
孟海喊了一声。
随后就见孟远方战战兢兢地推开了门,踏入了房门之中。
孟海在见到孟远方,瞬间想起了今天下午的事情。
今天下午孟远方似乎想要对他说些什么,但是他临时被皇帝叫走了。
孟海站起身来,该有的礼节还是得要有的。他微微躬身说道:“伯伯好!”
孟远方露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
恰在此时,管家老李已经把夜宵送了上来,这些都是孟海吩咐过的夜宵。
烤羊肉,烤土豆,烤牛肉,烤辣椒……还有两碟凉菜,外加一大杯的酸梅汤。
管家老李将东西放在了不远处的茶桌上,他准备了两副碗筷之后离去。
孟海看着一副心事重重的孟,远方笑着说道:“大伯要不然先来尝尝这个?这是烤羊肉,上面撒了孜然和辣椒,还有盐。孜然这个年头可不好找,我也是托天理商行的东家找了许久才找到这玩意儿,大伯快来尝尝,绝对美味!”
孟远方露出了个难看的笑容,但他还是抓过了烤羊肉的铁签,肥瘦相间,带着孜然,辣椒和盐的大肉粒,就被孟远方吞了下去。
孟远方那难看的面色也渐渐地舒展。
看样子这肉串的滋味应该不错。
孟海并没有迫不及待地询问,而是等到整个桌子上满满当当的食物被解决了将近七成,他这才放缓撸串的速度,有意无意地说道。
“对了伯伯,这次你找我来所为何事?还有今天下午你好像还有什么话要对我说,但是临时被皇帝给叫走了。”
孟远方瞧见这边要说正事了,他也放下了正在啃食的羊肉串,他沉默了半晌,这才说道。
“我的事情,不争你应该都调查过了吧?”
孟海点了点头:“略知一二,但我还是想要听听伯伯你亲自说这件事。”
孟远方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在思索如何开口。
思索了良久,他终于说起了,他来到京城这件事的全部经过。
“要说起这件事,还要从归文郡的文刊局说起。在数日以前,我还是文刊局的掌柜。当时的文刊局出了盗贼,经常有东西不翼而飞,最初的时候只是一些小物件,后来渐渐地延伸到文刊局当中所摆放的贵重瓷瓶摆件,再到后来,连文刊局所用到的刊印设备也莫名丢失。这件事让申东家格外恼怒,能看觉得东家叫做申虎。”
孟海听着孟远方地诉说,缓缓地点了点头。
他现在所说的与孟海所调查的差不多。
孟远方继续说道。
“也正是因为文刊局的东西频频丢失,即使我与文刊局的另外两位东家如何设防抓捕贼人都是于事无补,我就被申虎撤去了东家一职。不仅是我,另外两位东家也是一样,都被申虎撤去了掌柜的职位,并且还被驱逐出了文刊局。”
“也就是在我离开门槛,觉得当天晚上,我恰巧有一样东西落在了文刊局要去取,结果就撞见了申虎。当时的申虎在与一位朝廷官员谈事,因为我在一个专门摆放纸张的柜子后面,所以并没有被申虎和那位朝廷官员发现。”
孟海听到这里,忽然眉头皱起。
他打断了孟远方的话。
“你怎么知道与申虎谈话的那个人是朝廷官员,难道你看见了他的官服?一个朝廷官员大晚上得去文刊局,必定惹人怀疑。”
申虎听到这里苦笑道。
“那人只穿着便服,我只是从摆放纸张的夹缝中看见了那人身旁所挂的腰牌,那个腰牌只有朝廷官员才会佩戴,而且能佩戴那个腰牌的身份地位绝对不低。像这种腰牌,朝廷的官员几乎是寸不离身地佩戴,即使是无事外出游玩,许多官员还是习惯性地将腰牌带在自己的身上,所以我认出了腰牌。毕竟文刊局也经常与朝廷官员打交道,我也曾经接待过佩戴这种腰牌的朝廷官员。”
孟海听到这里,点了点头,示意孟远方继续说下去。
孟远方继续向下诉说的时候,面色就变得越来越不好了。
“我当然不敢动,就蹲在纸柜后面想要等申虎和官员商量完事情后默默离去。但从申虎和那朝廷官员的交谈当中,我居然发现文刊局的东西丢失全部都是申虎监守自盗。我们每日做了防盗的安排都会禀报给申虎,他毕竟是文刊局的东家,他要求我们每日都这么做,我们心中虽然有所疑惑,但还是会把每日如何防守盗贼的计划,以及安排人员在文刊局巡逻的时间地点的计划告诉申虎。”
孟海听到孟远方这么说,点了点头,他算是对文刊局之内的东西,为何频频丢失而抓不到贼人了解了情况。
孟海的问题又来了。
申虎为何这么做?
文刊局之内的东西本来就是他的,他把自己的东西偷走,又是为了什么?
孟海心中正有此疑惑之时,那远方继续说道。
“申虎对外称,他所经营的店铺包括文刊局在内,经常有东西被人偷盗。但实际上,他却将这些谎称被偷盗的财物聚集了起来,向当地的官府购买了大量的粮食。归文郡前几年就因为粮食问题由百姓冲上郡守府,所以粮食在归文郡是相当重要的。”
“申虎将暗中购买来的粮食取出一部分,与他谎称所丢失的东西混合在了一起,嫁祸给一个经常和他争夺利益的商户,那也是归文郡赫赫有名的一个姓尹的东家。申虎是有当地朝廷官员的把柄的,所以归文郡的郡守是站在申虎这一方的。申虎很容易就搬到了尹东家。尹东家所经营的店铺以及他府中的财宝全部都被生活与朝廷瓜分。”
“申虎还将从尹东家府中搜刮来的粮食与朝廷合谋,分发给了归文郡的百姓。这样申虎就有了大善人的头衔,朝廷也对外宣称其中有一大半的粮食都是出自朝廷,这又让朝廷博得了美名。”
“申虎用谎称丢失的金银珠宝,向朝廷的粮仓购买了大量的粮食,申虎有当地官员的把柄,所以当地的朝廷也不得不同意这笔买卖。申虎在囤积了大量的粮食之后,就以极高的价格对外售卖,不仅售卖给归文郡的百姓,也售卖给归文郡外的商户。现在的秦国正在与外敌作战,粮食可是紧缺的物资,所以他往往能卖个好价钱。”
“申虎不仅解决了他一贯看不顺眼的尹东家,还谋得了尹东家的家产,还博得了大善人的美名,又购买朝廷粮仓当中的粮食与其他商人做买卖换得大量银钱。这简直是一石四鸟之计,现在的申东家在整个归文君都是一手遮天的大人物了。”
孟远方说着,端起了不远处的茶杯,家里面所剩不多的茶水一饮而尽。
孟海只是默默地听着孟远方的诉说,他对于归文郡的局势也已经有了了解。
两个人坐在已经被吃了八成的茶桌前,互相对视了良久,先说话的是孟海。
“那你又为何被人追杀?”
孟海可还记得当时自己从瀚海学堂回家,只是在路上遇到的那些打手。
包括孟远生和孟远方那日出去购买祭祀用的物品时,孟远方被打手堵在小胡同,如果不是侯有德,侯有义这些人前去援救,那远方恐怕就要被那些人活活打死的这件事。
孟远方听到这里,一阵苦笑。
“要说起这件事,还得怪我手贱。当时的申虎和那位朝廷官员密谋如何利用归文郡官仓里的粮食做更大的买卖之后,两人就离去了。当时我躲在纸柜后面,就想着赶紧离去,结果手指不经意间触碰到了不远处的柜门。柜门上面应该有个机关,转动一下,就会打开下面暗格。”
“由于申虎和朝廷官员所密谋的那个房间,只有像我们三个掌柜和申虎才能够进入,由于机关所设的位置十分隐蔽,所以这个机关直到今天才被发现。机关被激发,下面出现了一个暗格,在暗格里面放着半个账本和半串钥匙……”
孟远方说到这里,忽然站起了身。
他从怀里取出来了一个巴掌大小的布包。
打开布包。
里面赫然是半个账本和半串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