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制的破喇叭扩音,全部喊了一遍。
这一下子又是让曦臣热闹了起来。
毕竟这些人捐得那可都是银子,而且在西城这里聚集数量最多的还是寻常的百姓,这些人看了一早晨的热闹,原本以为这场募捐仪式也就这样算完了,结果没想到一下子来了三位大人捐了好几百两银子……
于是乎,募捐的人数又多了起来。
虽然绝大多数仍然是寻常的百姓,但是一分钱,那也是钱。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的时间,从远处再次驶来了一辆马车。
从马车上跳下来了一人。
这正是之前见过的刑部郎中马高义,在他旁边还站着他的儿子马天。
在马高义和马天两人的身后,还站着三个家丁。
马高义在下了马车之后,就一路狂奔到了海宣公益,他抬腿跨入到了栅栏当中,马天自然也一步跨入到了栅栏之内。
大牛和张顶两个人互相对视一眼,两人边站了起来,不怀好意地看着马高义和马天。
就见马高义满脸堆笑地跑到柜台前,从他的怀里掏出来了两张银票,每一张银票上面的数额都是两百两,两张银票加在一起足有四百两。
“伯爷,这是我的捐款!”
马高义这才刚刚到达柜台前,声音便传了出来。
在他身后的马天也从怀里拿出来了个钱袋,他将钱袋也放在了柜台上,马天的声音也传了出来。
“伯爷,上回是我不对。这是我辛辛苦苦攒下来的银钱,这些全部都交给伯爷你,任凭伯爷处置。”
马天的话这边刚刚说完,马高义就像在和他儿子唱双簧一样,声音随之传来。
“是呀伯爷,这些都是我父子俩的一点心意。还有上次那件事,虽然伯爷已经不再追究了,但是我父子俩回去以后还是感觉心中放不下这件事。所以我们两个这次前来,即使为了响应伯爷的捐款号召,也是再次表达我内心的愧疚,我在这里再次给伯爷赔礼李了……”
马高义一边说着,一边又弯下腰行了一礼。
孟海有些好笑地看着马高义,又联想到了刚刚来的那一拨人,想必这两拨人也是商量好钱来的。
还有马天刚刚的话,他说递来那一钱袋的钱,任凭他处置,想必也是刚刚那三位大人回去以后,给马高义汇报了这边的情况,所以马高义才想出这么个办法,借助马天的名义送钱。
如果孟海收了自然是更好,如果不收划入到捐款那一栏上,毕竟这边的心意也传达到了。
孟海很认真地将马高义所捐款的四百两银票,还有马天那以前在里面将近一百两十白银全部记入到了账上,在这些人离开之前,孟海又唱读了一遍他们所捐款地说。
孟海送走了马高义和马天,坐在了长条椅上开始愣神发呆,思索着接下来该如何行事的时候,宋智从一旁走了过来。
他的手中拿着一封信,是一份缠绕在木棍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抛进来的信。
宋智走了过来,将他手中的信递给了孟海,声音也随之传出。
“刚刚收到消息,也就是在一个时辰以前,有不少官员去了陛下的紫气房,联名上书请陛下收回册封你的那些旨意。按他们的话来说,这一切都不符合大秦律,不符合大秦的规章。还有一小部分官员侧面打听你的消息,想要看看陛下为何对你如此厚待,幸亏有左丞相帮你说话,还有得到陛下授意也帮你说话的巡御司指挥使,这才保住了你的官职。”
宋智说到这里,停顿了片刻,这才继续说道。
“只不过那帮大臣可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你,你这段时间回家的时候小心一些,那些大城市人不会向你下黑手,但是也会以各种理由试探你。不过陛下也会派人暗中保护你,至少不会让你有性命之忧,所以这段时间你还是小心一些吧,但是也不用太小心。”
宋智再说完这番话之后,孟海要读完了手中的这封信。
这一封信应该是在皇宫当中的巡御司成员将情报送到宋智手里的,上面详细地记录着在紫气房当中,那些大臣说了什么话,是支持陛下的册封,还是反对陛下的册封,又或者保持中立态度。
尤其详细记录着这些大臣的面目表情,并作了一定的分析。
孟海不得不佩服学校这封信的人,这实在是太敬业了。
孟海可不知道这封信正是出自巡御司指挥使廖言。
在他看完这封信之后,心中也暗暗地敲了警钟,尤其是记下了在这封信里面支持他和反对他那些大臣的名字。
尤其是左丞相,那是义无反顾地支持着他……
孟海想到了这里,忽然意识到刚刚那三位大人,包括马高义为何会来捐款。
这几个人绝对事先得到了消息,了解了朝廷当中的一些动向,所以借助这个机会前来讨好孟海。
一方面他们之前得罪了孟海,毕竟人家现在也是个伯爷,而且还是一个正五品的主事,如果人家一个心情不好,就算是礼部员外郎那也遭不住呀
另一方面,又是加关,又是晋爵,这自然得要来巴结讨好一下。
正好,现在的募捐是这位伯爷大人第一回举办活动,大自然的要积极的参与,这才能张表这些人对伯爷的支持。
孟海坐在长条椅上,一边喝着手中的豆浆,一边思索着这些,在他的判断中,应该再用不了多久,就会有一大波朝廷官员前来募捐。
毕竟从刚刚那分清当中判断,左丞相是站在他这一方的,那些投靠左丞相的部下,至少会暗中支持他一下吧。
孟海正在思索着这些的时候,处有狂奔来了一匹快马,在马鞍上端坐着一人。
小越国公侯顺。
这位话痨骑着快马,还没有赶到近前,那嗓门就已经响了起来。
“啊哈哈,孟兄弟,我来晚了,你千万别见怪,你快帮我牵一下马,别让他跑了!”
孟海骑着马快路过栅栏的时候,直接从马背上跃了下来,他顺手就将马的缰绳交给了迎上前去的大牛。
侯顺就是个自来熟,他顺手将马的交恩神交给大牛之后,十分亲切地在大牛的肩膀上拍了拍,表示友好,然后一步跨过了栅栏狂奔向孟海。
“哎哟,前段时间跟着我父亲去了一趟北面,两三天前才回来,原本一直想去你府上看看的,我记得上回提到过要和你去东市看看吗,结果回来之后又给忙忘了。你明天有没有事,如果你明天没事,我就带你去东市转一转,正好让你看看东师,我看好的那家店铺卖的马匹,一个比一个健壮……”
“这都扯远了,忘记跟你说我来的事了。我这还得先恭喜一下伯爷大人,又生了一个五品主事,在咱们大秦有这种特殊官职的,恐怕也就两三人,你这么幸运就是其中的一个道教我刮目相看,我当初果然没有看错人,啊,真扯远了……”
这位小越国公说话完全找不到重点,想到什么说什么,而且一往下展开着说那就没完没了,这位仁兄说了小半刻钟的时间这才记起来,他来到这里是做什么的。
就见侯顺把身体摸了个遍,从头摸到脚,这才从袖子里面取出来了三张银票,他将这三张银票往桌子上一拍,那大嗓门也在此时传了出来。
“这是我们越国功夫给你捐的钱,我父亲听说你在这里搞那什么募捐,直接让我从府中的账房支取了一千两银票,那可是足足一千两,我们越国公府有义气吧!”
侯顺在说话的时候,手中的三张银票已经推到了孟海面前。
孟海自然而然地就将这三张影票收了下来,他一边在这里登记着,那边不断地响起着候顺的声音。
这位仁兄反复地诉说着他从越国公府拿到银票之后,是如何小心翼翼地保管,这一路上又是如何颠簸来到此处,尤其来到西城见到如此稀少的人群,又是如何拨开人群一步步地找到这里,又是见到了孟海心中那欣喜更是无以言表……
孟海自始至终一句话都没有说,候顺说天说地说了半个时辰,也就是一个小时的时间,他这才觉得自己貌似说多了,最主要的是,口干了。
这位仁兄一点也不客气地直接端起了桌子上已经凉了的半杯豆浆,便往嘴里灌。
孟海看着候顺那极为厚实的嘴唇,忽然明白铁嘴是怎样炼成的了。
有这嘴功夫不去说说,实在是可惜了,就是说话找不到重点,想到什么说什么。
“不管怎么说,还是多谢了。”
也就是在候顺喝豆浆的时候段时间,孟海才有时间插嘴说话。
候顺把豆浆喝得干干净净,提起袖子就在嘴巴上擦了一圈。
“咱们兄弟就不用这么客气了,对了,明天你有没有时间,如果你有时间,我非得带你去东城那边的马市里面看看,前段时间我看那里好像来了一匹黄彪马,只不过当时我并不在京城,就托人让掌柜先留下了,不行,明天我必须得要看看,要不然被哪个浑小子买走了,可就糟蹋了……”
孟海看着侯顺那炯炯有神的目光,听着他热切的邀请,孟海自然是拒绝的,而且拒绝得非常干脆。
“实在对不住了,侯兄。你看见了,我这里实在是脱不开身,毕竟这也是我第一回做官干事,人家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我总得在这里看着他们干事,防止有人浑水摸鱼,假公济私……”
呃……孟海嘴也说瓢了。
以后得要和侯顺手说话,要不然也变成了个废话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