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左丞相,朕好像记得孟海去过你的府中,而且孟海两日不在京中,是被你的六子带去了太平卫吧?”
赵琦缘这句话音落下,萧生额头上瞬间出现了密密麻麻的汗滴,这小老头的眼珠子不断的转动着,他一边出列,一边向前跨出一步,脑海当中思索着该怎么样回答这个问题。
萧生向前行了一礼之后,这才说道。
“臣……也是看到大秦突然出现了疑问,如此才俊不由得欣喜,所以特地将其请到我府中。正好老臣有六个儿子,但是都不争气,还有几个孙子和一孙女,老臣就想着让这些年轻人好好的处一处,老臣也是藏有私心,想着老臣的孙女和孙子多向这位孟才子学习一番,日后也好报效大秦。正好让这些年轻人多处处,日后也算是能够多个朋友。”
“至于老臣的六子将们还带去了太平位,这件事其中也是有原因的,说起这件事,早晨还得先问问刑部郎中马高义马大人,还有监察御史雷大人,为何无缘无故就将这大秦有功之臣送到刑部,甚至滥用私刑?如果不是臣的六子赶到,及时救下孟海,恐怕我大秦的有功之臣就要受到皮肉之苦了。老臣的六子也是想着带孟海出去散散心,去去晦气,这才带去太平府祭拜太平天王,保佑后面的日子太平顺遂……”
萧生说完这番话,又朝着皇帝行了一礼,这才返回自己的位置,他的目光不自觉地飘向了不远处的右丞相杜鹏。
杜鹏是个大圆脸,身形还是偏肥胖的那一种,尤其是脸上时时刻刻都还带着一种若有若无的笑容,那笑容看上去很亲切,但是知道他的人都背后称其为笑面虎。
所以此时的杜武鹏脸上也是挂着笑意,目光满含深意地看着萧生。
萧生这小老头还是一副睡眼惺忪,似乎因为今天自己醒来的太早了,还没有睡够,眼睛仍旧处于一种即将要闭合,但还是勉强睁开的样子。
两队四只眼睛对在了一起,无形的气场从这两人的中央散开。
萧生的这一句话可吓坏了刑部郎中马高义,这位员外郎大人在站出来之后双腿都被吓软了,把高义跪下之后连连磕头。
至于那位监察御史雷大人,还有礼部员外郎王大人,他们的品级太低,还不配出现在朝堂之上,现在也只有这刑部郎中在场。
但是即使如此,他恐怕在今日之后也难逃一劫。
马高义一边跪着扣头,一边说道:“陛下,这都是老臣管教无方,是老臣之子无意之间得罪了孟才子。这些都是老臣的错,还请陛下恕罪,还请陛下恕罪……”
赵琦缘抬了抬手,是宜让马高义先闭嘴,他想了想,目光别有深意地瞟了一眼萧生。
这位皇帝陛下似乎有些累了,他用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随意地甩了甩手:“这些事情你们私下解决吧,但是这件事毕竟是你有错在先,你回去以后可要好好的管教你儿,我可不希望以后再听说你的儿子随便把谁抓到刑部。”
马高义听到这句话之后,连连磕头。
赵琦缘白了白说,我表示自己不想再管这件事了。
在马高义回列之后,萧生又出列说道。
“至于黄大人刚刚说的,臣的孙女与这位孟才子之间绝对存在着某种误会。也是老臣对于老臣的孙女太过于纵容了,这才让老臣的孙女无法无天,其中或许就是陈的孙女与孟才子之间无意的打闹而已,老臣回去之后必定严加管教老臣的孙女。”
赵琦缘再次,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萧生。
赵琦缘还是用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头,他说道。
“今天这件事就先到这吧,关于这位孟才子你们也少些小动作,别以为你们的小动作朕不知道。现在重中之重还是明京郡的赈灾之时,就按刚刚拟定好的,你们下去准备吧,你们可还有其他的事?”
金栾殿之内鸦雀无声。
赵琦缘点了点头。
“既然无事,那就退朝!”
赵琦缘话音落下,站在旁边的御前太监一挥,手中的拂尘用那奸细的声音大喊了一声:“退朝!”
文武百官下拜齐声道:“恭送陛下……”
赵琦缘那是先离开了,带走的还有他身旁的几位太监。
整个金栾殿之内却又重新开始沸腾了起来,三五个比较骄傲的大臣走在一起,一边朝着金栾殿外走着,一边就议论起了今天这件事,尤其是议论起了孟海。
这些文武百官退场,自然也是讲究着一定的顺序,先退出去的肯定是身份尊贵的左丞相和右丞相,之后就是中庭首府赵琦落,巡御司指挥使廖言,包括翰林院大学士陈超博,文华院大学士曾世英,国师于文墨……
在这些人全部退出了金栾殿之后,其他的人这才陆陆续续地退出金栾殿。
相较于绝大多数的人都在议论着孟海,马高义则是显得极为落魄。
马高义四下张望着,但是他却发现,原先与他交好的那些文官,一个个现在是对他避而远之。
刑部郎中马高义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目光望见了已经踏出金栾殿,正在下着台阶的萧生,赶紧追了出去。
“丞相大人等等!”
萧生看了一眼早已经下完楼梯的杜鹏,知道后面那人是在叫他,于是他停下脚步,回头张望一眼就看见了满头大汗的马高义。
这小老头快要闭上的眼睛半睁着,眼珠子转了转,似乎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了一抹笑意。
“丞相大人,下官有一事相求……”
马高义直接跪了下来,他额头上更是汗如雨下。
他因为宁王叛乱这件事,上司被抓走了,所以才坐稳了行步郎中,他可不想这个位置还没做热乎门就要被抹下来。
尤其在因为这件事被流放甚至丢掉信誉,那可就不划算了,所以马高也打算求求左丞相,毕竟刚刚在大殿上,黄参也说了,孟海好像与左丞相的孙女关系匪浅。
萧生半弯着腰,笑呵呵地望着马高义,声音有些含糊,一副刚刚睡醒的语调说道。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是想让我劝劝孟海,让他不要再追究这件事了,是吧?”
马高义对于这个一眼就看透他心思的左丞相,可没有半点的惊讶,毕竟这可是人家做丞相的基本功。
他快速点了点头,赶紧又磕了几个头:“还请丞相帮我!”
萧生笑着摇了摇头,就在马高义以为左丞相不打算帮他而感到绝望的时候,萧生又忽然说道。
“这件事你不应该求我,我毕竟只是个外人。”
马高义听到这话,愣了一下,有些不明所以地挠了挠头。
萧生就继续说道:“你知道这件事的根源是什么吗?”
马高义听到这话愣了愣,更加糊涂地挠了挠头。
萧生既然到这个样子的马高义,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这件事你不应该求我,你求我是没有用的。你回去好好的问问你的儿子到底做过什么,他是替人出头,还是收了什么东西,这才把孟才子抓进刑部。解铃还须系铃人,你呀,回去好好想清楚吧……”
萧生说完,在一位大臣的搀扶之下,颤颤巍巍地下了台阶。
马高义跪在地上愣了许久,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的双眼一亮,赶紧站了起来。
由于他站得太快太急的缘故,再加上他跪的时间有些长,所以这一站差点没有摔倒。
但是此时的马高义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他三步并作两步的,赶紧下了楼梯,朝着自己的家中跑去。
良京郡。
茶楼。
孟海眼睛睁得溜圆。
他听到了萧博才刚刚说的那句话,因为雨下得太大了,所以今天回不了京城了。
今天回不了京城了……
孟海瞬间站了起来,开口就说道:“你是不是早就已经算到了今天下午会下雨?所以才让我今天下午回去,我看这就是你算好的!”
萧博才虽然还是吊儿郎当的模样,但是脸上却做出了一副我被冤枉神情,说道。
“我又不是神仙,还能掐指一算知道下午下雨?你这也太高看我了吧,我要是知道什么时候会下雨,我早就去司天监找一个监正当当了。”
孟海有些无力地坐了下去,但是随后又激动得站了起来。
“下雨了又不是不能走,这里距离京城还有段路,这里下雨不代表京城那边也下雨了,说不定往前走一走就没雨了呢?”
萧博才哼了哼,一副你一个没有见过世面的土包子模样,吊儿郎当地说道。
“你都说了,这里距离京城还有一段路。这里的路可不比京城,万一走到一个荒郊野岭,马车陷入了泥潭里,到时候你叫天天不应唤地地不灵,你就当野狼肚子里的食物。就算一路上马车不会陷入泥潭当中,我可是听说这附近的道路不安全,万一半路杀出来个劫匪该怎么办,我虽然带着有人,但是不一定能够保证你安全,再者说了,晚一天就晚一天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萧博才这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趁着下雨天回京城太危险了,我不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