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到了楼下,让冷正敏坐到了拍片室门外的座椅上,才气微喘地说着:“你陪妈坐一会。”一路小跑地去往了挂号划价收费处。
冯爱玲交过医疗费,再返回拍片室,把收费单据递给了医生。她琢磨着:“接下来,我们就等着医生叫到名字,好对号拍片子了。”才又快步地走出了拍片的工作室。
冷正敏坐在座椅上,看着冯爱玲匆忙地离去,再急匆匆地赶了回来,又慢步地走到了她们的跟前。此时,梁家慧蹲在她的面前,用手轻轻地给她按摩着小腿,还有膝关节处。冷正敏看着两人,话音柔和地说着:“说来说去,看来看去,你们都知道是老毛病犯了,还非得找这些麻烦。我们就是再看,医生到最后还得说一个结果。年纪大了,有个腰酸腿疼的,那是很正常的事情。你们一听到就紧张,从来也都不少花钱。我都这么多年过来了,还能不知道我自己的身体状况么?”儿女忙前忙后的照顾着她,还要担惊受怕,也说不出对他们有多疼惜。梁家慧话音低婉地说:“妈,您说您总觉得疼,那也不是办法呀!您要是看货医生了,说不准还有好办法,让腰不酸腿不疼了呢!如果您不看医生,大家能放下心来做事情呀?您要是一疼,大家的心都揪着,哪有心情做事呀!”依然给冷正敏按摩着腿。冷正敏还是嘀咕着:“看来看去,最后还是浪费。功夫没少费,毛病还是老毛病。我们邻居家老太太,一天到晚的说腿疼,看起来比我疼得还厉害呢!前段时间去医院检查,检查结果出来了,说是长骨刺。本来她只是觉得疼,还能出门走走,和我们有说有笑的玩在一起呢!可是一说病情,知道是身体出问题了,结果不出门,还躺到床上,真不能动了。如果她想出门了,还得让儿女一天到晚的,推进来推出去。过去,听她说到疼,我就觉得疼是往心里钻。现在没再听她提腿疼了,可是躺在床上,什么事情都得别人照顾了。唉……也苦了这些和你们一样的孩子们呀!”听到医生叫着她的名字,才没说下去。
冯爱玲听冷正敏提到了邻居老太太,想到也确实如此,感到鼻子一酸,眼泪已经积满了眼眶。梁家慧轻轻地吸了一口气,起身说着:“妈,叫到您名字了。爱玲陪您进去,您也不用紧张。医生叫到让您怎么做,您就怎么做。您按医生说的做,保准没错。”搀着冷正敏走向了刚敞开了厚重金属门的那间拍片室。冯爱玲轻轻地叹息一声,抽了抽鼻子,陪着冷正敏走进了拍片室。
透过一个玻璃窗,有位年轻的男医生说着:“您只要按我说的,叫您不动,就不要动了。家属请先到门外等吧!”冯爱玲看着躺在医疗床上的冷正敏,犹豫了一下,快步地走出了拍片室。
冷正敏在拍片室待了一会,也并没费多大功夫,就拍完了两个部位的片子。拍片室那扇厚重的门打开了,梁家慧和冯爱玲走进了拍片室,扶起了冷正敏,又再走出了拍片室。她们经过拍片办公室的时候,冯爱玲在门口停住了脚步,轻声地问着:“大夫,多久过来取片子?”那位年轻的男医生说着:“你们两个小时以后,到隔壁窗口取片子吧!”依然站在相隔的这个诊室里,往拍片室看着。由于她们还得等着拿到片子,才能再去外科门诊,只好往休息大厅走去。
梁博文骑车奔在路上,奔出了一段,忍不住地寻思着:“奶奶腿疼,看起来,好像比前几次还要厉害呢!不想不想,我不能自己吓自己。说不准,这次检查,还会出同样的医疗诊断结果呢!她这几天又觉得疼,不看只能忍着,看过了医生,或许还能控制住疼,让大家都放心一些。”记得刚入秋的那段时间,陪冷正敏做过一次检查。医生最后诊断出是骨质疏松,还有老年性关节炎。再想想到了邻居的老太太,心里泛着嘀咕:“当下做儿女的,想要做到孝顺,可不是只随口说说,不用去做的呀!要想真存孝心,还得拿出实际行动来呀!”虽说孝道讲的不是形式主义,但是还是站在别人想法的基础上,去想别人或者身边发生的事情。梁博文性格怪僻,但是总能用一颗真诚的心,把深藏在其中的情意,传达给身边到每一位。她有时认为,一个人活在世上,最真诚地一面会有,可是很多时候,还会让别人在真诚上面,罩上一个虚伪的冠冕。梁博文和袁小杰,还有陈明艳,谈到卢晓钟的时候,提起别人说到卢晓钟去看陈明艳的母亲,却是出于对陈明艳有了感情所至。貌似真感情的东西转换成了一种谬论,还让别人拿个人的意识去扭曲了,使得决定一个人人品的思想感情与道德修养,有了变质性的评论。她认为评论不能没有,有了,倒恰如一种不用多少语言就可以说明的道理,也变相地衡量了相关的人与事的对与错。梁博文想着,觉得思绪杂乱无章,其实对错根本就不用讲道理,也不用有人去评说,就会实实在在地存在。不过,她此时只能任由着想法牵引着,对听到的和看到的有了回顾,也觉得不能忘记的一些场景,似乎都与大爱相关。她想着这些,也虔诚地祈着愿:“希望奶奶的诊断结果,不会发生任何改变。也祈求上天保佑,让奶奶早日恢复硬朗的身体。”想当时,她可是担心家里长辈忙碌,才决定不通知任何人,就陪冷正敏去了医院。如今,冯爱玲和梁家慧都陪在冷正敏的身旁,比她的力量要大,反而感到惶恐不安的心里舒坦了很多。
梁博文希望冷正敏不会再痛,即使痛过了,也还会出现最好地结果。她匀速地骑着自行车,任由风吹在脸上,也领略了入冬以来的寒意。或许是被风吹得时间久了些,她骑车奔过了一段路,这会再感觉,倒觉得脸上有了一些暖意。当然,她觉得有一部分原因,还是考虑了一件担忧的事情,也默默地念叨着:“‘孝孙有庆,报以介福,万寿无疆’,父亲说的我还得铭记在心呀!不过,我现在不能再多想了,也暂时不去打扰奶奶与子女的促膝之乐了吧!”觉得有些可怕的这件事情已经在解决了,心情也有了几分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