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了望,伸展着胳膊握起了手,左右撑着胳膊,缓解着久坐不动的疲倦感。随后,他又松开了握着的手,舒展着胳膊,说:“走吧!既然到了,咱们还是赶紧进去看看吧!”几人向医院住院部走,而且一路而去还是两样问寻,同样地回答,也同样地顺着楼梯走上了手术室的楼层。
蒋颖颖顺着楼梯往楼上走,可是一路往楼上走,一路都觉得透心地凉。她浑身颤抖了一下,低声地说:“建国,一进来,我怎么觉得冷得出奇呢?”全身像被冷意浸透了,感到每迈一步都觉得身心触动的疼,而且无法驱除一路有的溯洄阻心的烦躁感,都像是过去生活有的感悟对她的一阵阵鞭挞。越静怡看到蒋颖颖脸色发白,思量着说:“嫂子,你是紧张了吧!看你紧张的,脸都成什么色了!”抬起手,握着自己的胳膊,身上也觉得凉嗖嗖的。袁建国看了看蒋颖颖,担心的轻声地问:“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伸出手拥着蒋颖颖,话音温柔地说:“宝贝,放松一点,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一路上,我真不应该说那么多话,让你有难过了吧?”蒋颖颖轻声地说:“不知道怎么了,脑子里一阵一阵地悬空。建国,我只觉得本来不疼的那些疼,居然又疼起来了呢!”迈步有些晕眩,脚步也走得不太稳。袁建国有些忧虑地说:“一会,我们找个地方坐下休息一会。我只顾嘟噜了,都忘了你早上没吃东西了。到现在又坐了半天车了,你一定是累到了。瞧你,平时爸妈说你身体瘦弱,让你多吃点吃点,你还总是反驳他们,还总不承认。你看着别人吃,你就能饱了?”也不知道怎么劝慰看不得一点伤心事的蒋颖颖,只能用力地揽住了她,拥着她往楼上走。蒋颖颖定了定神,说:“好啦,你们一会鸡汤,一会糖衣炮弹,我可没那么矫情。”硬撑着挤出了袁建国的臂弯,只让袁建国牵着手往楼上走。越静怡和韩国军看着本是情同兄妹的夫妻,心里也只有说不出的感动,可也漠然地赞叹着:“他们的婚姻经历过风雨,也接受过了历史的见证与考验,怎么说与普通的婚姻也不可能相同呀!”紧跟在他们的后面,往楼上走。
他们来到了专门做手术的楼层,也走到了手术室的休息厅,可是却没看到那几个孩子。蒋颖颖转身往医生说的手术室看去,看到很多人聚集在A区手术室的门外。他们往手术室的门前走,透过站在手术室外的人群,看到几个孩子蹲在靠近一面墙的地上。
此时,有护士从紧闭的一道门里,推着一个手术车走了出来。几个孩子也站起身,往更贴近墙跟的地方站着。一位和手术车一起出来的医生看着站在手术室外的病患的亲属们,话音轻慢地说:“我们已经很顺利地为病人切除了病病灶,你们可以看一下。接下来,我们还得对病灶做进一步的化验,还有分析。我和你们先说到这里了,你们准备一下,病人马上就出来了。”说完,又走回了手术室。几位站在医生跟前的病患的亲属说着:“大夫,辛苦了!实在是太麻烦您了!”也看着护士推着手术车,跟在医生的后面,又走回了手术室的区域。
随着一阵安静以后,有一个手术车从手术专用的电梯里推了出来,也穿过手术室外的人群,推进了再次打开的手术区域的大门,进入了手术室的区域。
蒋颖颖看到手术室门外又恢复了刚才的情境,才急忙地绕过人群,走向了几个孩子。当她走近几个孩子的时候,看到几个孩子已经又蹲在了地上。此时,陈明艳的双手按在膝盖上,正准备蹲下,却看到了走到跟前的蒋颖颖和袁建国。她半蹲着,惊诧地看向了出现在前方的几位长辈。韩禹看着陈明艳,认为她是蹲久了,腿受不了。再看,他发现陈明艳是在发愣。他寻着陈明艳的视线转身看去,也看到了蒋颖颖和袁建国,还有随后跟来的韩国军和越静怡。他刚想说话,可是看到了韩国军和越静怡的时候,把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
蒋颖颖走到了陈明艳的跟前,拉住了她的手,话音温柔地说:“明艳,这几天没照顾好自己吧?瞧你,才几天呀,瘦了一大圈。”看到陈明艳,有种钝钝地疼直往心里钻。陈明艳站起了身,感到恍惚间做了个梦,而且刚刚转作了梦醒。她站直了身,想说话,却感到腿麻木酸楚,想站却站得不稳。还好袁小杰在跟前早有防备,急忙地伸手扶住了她的胳膊。陈明艳看到几位大人眼睛不眨地看着她,为了掩饰烦乱的心绪,蓦然间有了一脸地微笑。
陈闻天看到陈明艳的反应,知道陈明艳是过于疲劳了,眼泪扑簌扑簌地流了下来。韩禹急忙拉起蹲在他旁边的陈闻天,走到了韩国军和越静怡的跟前。陈闻天回过神,支吾着说:“叔叔……阿姨……是你们呀!你们,你们怎么来了?”准备往陈继民跟前走,告诉他一声。韩国军和袁建国急忙摆手制止住了他,而且越静怡也拉住了陈闻天的手,并且轻声地说:“豆豆,咱们该是站在这里等你妈妈出来吧!我们让你爸爸安静一会,先不要打扰你爸爸了,好么?”陈闻天使劲地点了点头,已经情绪激动得说不出话了。随后,他们一起站在手术区域的门外,神情紧张的等待着正在手术中的彭静。
手术区域的门不时地打开,有病患被推了进去,也有病患被推了出来。彭静手术室的灯依然亮着,仍就显示手术在进行中。而且手术区域的门外还是有很多人,也是有的来了,有的离开了。可是,他们都是或沉默,或焦灼地神情等待着医生传达来的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