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郑红秀挂断了电话,擦了擦涟涟地眼泪,嘀咕着:“年纪大了,怎么像更不懂事了呢?孩子好好地打个电话回来,不是我平日里天天在盼着的事么?”埋怨着自己像怕和孩子多说话一样的,慢步走出了客厅。
梁博文打电话的时候,没发现随后跟来的李心蕾,一直站在她的背后。或许是女孩子心软,听不进伤心的话,这时也站在那里陪着梁博文掉眼泪。梁博文愣神站着,本来认为心情早就可以平静下来了,可是这时的情绪却难以控制了。她看了一眼李心蕾,眼泪早已成了成串地雨珠,流淌过了白净的腮畔。李心蕾一看到转过身的梁博文,顿时急了,眼泪也戛然而止了,而且双手慌不迭地到口袋里掏纸巾。当她好歹从口袋里掏出了纸巾,空着的手已经匆忙地抬起来,先给梁博文擦拭起了眼泪。她越给梁博文擦眼泪,梁博文的眼泪反而流得越多。她实在挡不住梁博文流的眼泪,只好轻柔地说:“博文,咱们还是去阅览室坐一会吧!”拽着梁博文的胳膊,轻轻地摇晃着。梁博文怔怔地看了她一回,发现心绪乱了,也失态了。但是,现在再忍,她都不能忍住突然间的难过,还不得不让抽泣声直往别人的心里钻。李心蕾陪着她,不知道到底要用什么方法,才能把她的伤心事岔开。而且,她还宁愿再不要让事情出现,把事情岔到千里之外去。梁博文的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还只是感到阵阵地难受。李心蕾知道不能劝,一劝更会劝进心里,只能陪着难过了起来。梁博文看到她被动得难过起来,不由得泪眼含笑的。虽然笑得有些凄然,她还是听了李心蕾的话,抬起脚步往外走着,也匆忙地抬手擦拭了一下眼泪。李心蕾的眼睛此时一眨不眨地盯着梁博文,看到她的神情真是有所转变了,也似心动了,才在心里嘀咕着:“好了,好了,不流眼泪了,会笑了,还能想事就好了。”紧跟在梁博文的身后,一路跟随着梁博文,两人都不发一言的静静地相陪着,往阅览室的方向走去。
学校里还没到校规规定的熄灯时间,阅览室里看书的人依然很多。因为,学校里的教师和学生吃过饭后没事,多数都会聚在这里。大家通过读书得以解闷,还能寻找到充实精神的食粮。或许大家由于各有所需,从书籍里还各有所得,才都不肯把人生中这座聚集着知识的驿站错过。
梁博文看了一会书,感到眼睛疼。再是她的心里有事,书写得什么,也根本没看进去。她无奈地低声叹息着,话音有点长的说:“心蕾,我不看了。不早了,咱们还是回宿舍吧!”李心蕾答应着:“好啊!”和梁博文把书放回了书架。然后,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出了阅览室。
梁博文和李心蕾在宿舍楼道分手,梁博文说:“心蕾,明天见。”走向了宿舍楼的另一条走廊。李心蕾摆了摆手,看着梁博文的背影走过了拐角,才往她的宿舍走去。
梁博文回到宿舍,听到袁小杰正在说韩禹。只见袁小杰神情很是郑重的说:“我看这小子,是活腻歪了。他以前在哪乱一点,只要听到他爸的一点动静,就像老鼠见了猫一样。他爸要是让他干嘛,他立马就去。有时候,他爸让他站哪,他指定站哪一动不动,和木桩没什么区别。如果站久了,站累了,还得等他爸批准了,他才能动动。要是他爸没发话,他就得保持一个姿势,安安稳稳地站下去。”过去地情景犹在眼前。陈明艳淡然笑着,问着:“小杰,听你这话,是说韩禹怕他爸吧?怎么可能呢?你看韩禹现在这种情况,说什么都不像家教很严的孩子呀!”有些置疑袁小杰的话语。袁小杰一脸的不服气,话音有些生硬地说:“是啊,我刚看到他的时候也觉得不可信。他怎么会变成那样呢?不过,想想他出现这种情况,不难分析出转变的原因。我觉得他是在家压抑久了,现在住校了,没人管他了,自己就变得有些放纵自己了。当然,还是他的老子有些钱,可以让他为所欲为。话说回来,至于他的家教严不严,完全和他现在的行为没多大关系。我一直认为韩禹他爸是个认钱不认人的主,韩宇说过,他平时在外面受点气,或者事情办得不顺心,回到家就会拿韩禹出气。反正看韩禹这也不顺眼,那也不顺眼的。说来说去,我倒觉得,是韩禹不知道吃了他爸多少气呢!哦,还有阿姨呢!有时阿姨也受他爸的气。阿姨听着他发牢骚,多数是只听着不出声。哼,娘俩个呀,没少受他的窝囊气。”很是为韩禹抱不平的。陈明艳笑了笑,歪着脑袋说:“他爸肯定是在外面遇到什么不如意的事情了,不然,当父亲的不会平白无故地拿窝囊气给他们娘俩吃的。”觉得一个已经成家立业的男人没事不会胡发火,还拿家人撒气。袁小杰打着“哈哈”说:“明艳,你可是越来越聪明了。可不是嘛!他还不是在外边找了个明花有主的女人。不过,现在确实是明花有主了。因为这个女人确实已经又成了别人怀里的女人了。要不是这样,他还真能把韩禹娘俩往外踢呢!”无法理解有些大人的作为,只能想到了什么说什么。
梁博文听着她说的事,默默地走到了床边,坐在床上发起了愣。陈明艳看到梁博文不吭声的闷坐着,轻声地问着:“博文,你听小杰说谁了么?”也听过相似这么复杂的家事,可是再听都是熟悉人的家事,还是觉得很稀奇。梁博文点了点头,应着:“小杰说的是不是吃饭时遇到的那小子呀?看起来,像是家里的气氛不融洽。”拿起了床头摆放的书,身体歪倚在了被子上,打算看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