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比赛,可是谁对谁,到最后都没弄清楚。因为她的心并没有放在看亚运会上,而是大部分的余光都偷瞄着输液的吊瓶正在嘀嗒的药液,整个身心全放在了梁家诚的身上。
这时,梁博清已经开始了紧张地复习,准备迎接高考。
郑红秀不辞辛苦,在农村的一家小工厂里打零工。小工厂不景气,工人们只能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劳动力付出的不少,可是回报并不多。农村人现实,不怕吃苦,有时一天能干几天的活。他们把活干完了,货还得等老板卖出去了,才能有报酬拿在手里。谁要想干,就得无条件接受。现实情况正是这样,有需要,就得面对现实。他们把活干过了,剩余的时间就期待着工钱能顺利地进入口袋。小工厂负责人常说:“都是农村人,咱们都是卖力气挣辛苦钱。现在就这情况,大家都能体谅,咱们就相互理解,相互帮忙。以后我有条件了,工厂景气起来了,咱再该奖的就奖。工钱能提高点,咱到时就提高点。”话说时间不长,几家小工厂相继倒闭了。工人们都感到了无奈,也都觉得是一时高兴,可还是看着现实很及时的对着他们打了个哈哈。打哈哈的余兴还未了,他们的现状竟然又发生了天翻地覆变化。他们不得不再寻其他厂家,即使寻到了接收他们的新厂家,还不得不为预想得到的生计怎么去开路,而焦虑。
郑红秀每天回到家,都觉得腰膝酸软的,异常地疲惫。梁博文看着,只能在心里生出些执拗的想法。她琢磨着:“我只要结束了学业,就能帮助妈妈了。”也时刻地想为家减轻些负担。她还是个孩子,可是孩子也会难过,会心急,会为身边出现的这些事情焦虑。孩子都不懂得怎么隐藏心事,有的心情会言行于表,也尽显喜怒哀乐的那些实落的表达方式。有时,也想把喜怒哀乐暗藏在心里,可是真正能隐藏住的,似乎都已经不是值得一提的事了。因此,被说的孩子的想法和做法还多不能被承认是成熟,有见地。或许大人只有真正能理解孩子们了,才会接受孩子的思想,去承认孩子们的心理走向了成熟,是真懂事了。
梁博文在家安稳地过了几天,因为预考通过了以后,为了更好地考上好的学校,还得参加一段时间的补习。他们把志愿报上以后,还是任由想法占了主导地位。补习过后,她想:“我一定要好好考。”可考试临近,心绪乱了,心情也变得再难平静。
考试前几天,梁家诚为梁博文做着考试前安排。他打电话给梁博峻,沉声地说:“博峻啊,博文要参加中考,我现在不能陪她参加。你提前安排一下,抽些时间出来,到时陪你妹妹到考试的学校看看。看过以后,你就把她送你奶奶那边去吧!”觉得梁博峻照顾梁博文最合适,因为只有他可以抽出些时间。梁博峻答应着:“行,我有时间。你不用跟着博文,到时,我直接回家接博文。”一直以来,他也为梁家诚的病情担心不已。
几天一过,梁博峻按照约定好的,提前一天回到了家。他在家住了一晚,到了第二天早上,他接上梁博文,又乘车赶往了城里。
路上,梁博文和梁博峻看着窗外田野,沉默不语的,各想着心事。到达市区,梁博文看到四处陌生,才问起了几个曾经熟悉的地方。梁博峻一一介绍着,说着所在的方向,和名称。梁博文由衷地说:“哥,在农村,最让我们熟悉的就是山了。在这里,熟悉的就只有建筑物外形了。城里一天一个样,我每来一趟都觉得有变化。”在农村上学,很少来市区。城里不断地做着规划,本来让她感到熟悉的已经都变得陌生了。她觉得如此一来,接下来知道的只能少之又少了。
几年不见,城里架起了不少新桥。现在城里新桥旧桥交错,不管看哪都感到了新鲜。梁博文记得小时候总觉得桥是最神圣的一种向往,只要奔过桥,就能走进艺术的殿堂。她说的艺术殿堂是座落在桥边的书店,因为书店里有很多书,而且分什么书区分什么书类的,归属于某一类别的书籍都被放在一个区域的书架上。现在,她走过了那座桥,可是再看,却没看到心中的那座神圣的艺术殿堂。她寻思着:“我是不是迷失了方向了呢?”疑惑着东张西望的,寻找着那座书店。实在找不到,她不由得问:“哥,书店上哪去了?咱们走的这条路,是不是书店那条路?”往远处的另一座桥看去。梁博峻一怔,话音轻慢地回着:“城市说规划就规划,国家倡导地方要做到美化城市,建设文明城市,做规范化城市,就把书店拆除了。不过,书店没没,只是现在搬迁到城里大街旁了。”低着头想着事情,继续地往前走着。
梁博文走着路,想到了冷正敏,又想到桥头那家百货公司。她在心里嘀咕着:“百货公司和书店相对,现在看不到书店,对面也没了百货公司。呵,看来是都一起从这条老街上给规划得搬家了呀!”看着旧街景换了新面貌的变化,反觉得规划很是败家。她再想世事多变,旧貌还是换了新颜,还是让她大饱了眼福。
她一路走着看过,直到看过了考场,走出了学校,再往冷正敏的家走去,都没再问困惑着她的那些事。
冷正敏是地方政府工作人员的家属,早前住在一条很古老的城里街道上。那时,座落在路两旁的住房普通又简约,基本都是以工作单位为一片区域建造的住宅小区。现在,再走近那片区域,老住宅已经都被拆除了,以前的具有代表意义的老住宅的大门楼,也都不再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