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管不管用,还要看装得像不像。”
说完,他从路边抄起一根木棍,颤巍巍站起身。
“大哥,俺这就过去!”
王石头拄着木棍,一瘸一拐走向樊家大院。
快到门口时,他步履显得更加艰难。
一步一步捱到门前,王石头艰难地抬手敲门。
连敲了数声,樊家大门开了一条缝。
王石头有气无力地说道:“好人家,行行好吧,俺已经三天没吃上饭了!”
开门的人微微有些迟疑,回头向院子里看了一眼。
院子里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樊武,给他弄点吃的,可别饿死了。这年头,谁活着都不容易。”
樊武关上大门,过了一会打开门出来,拿了几个高粱窝窝头和煮红薯放到王石头怀中。
“省着点吃,够你捱两天的。这天都黑了,赶紧找地方歇脚去吧。”
樊武说完转身回院子,刚想关门,就听门前传来噗通一声。
他定睛一看,门前的乞丐已经扑倒在地上,脸色蜡黄,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很显然,是饿晕了过去。
樊武一溜烟跑到正屋,问家主道:“老爷,那人在门口饿晕了,咋办?”
樊家家主樊振文白白净净,略显富态。
跟传闻中一样,这人心眼不坏。
他起身看了眼门外,对樊武说道:“扶进来,给他喂点热水,让他在厢房将就一夜。这要是死在门外,倒成了咱家的罪过了。”
说完,樊振文回房上炕,跟媳妇喝酒说话。
樊武不敢耽误,连忙到屋外,把王石头搀扶进去。
潘海鹏领着三人躲在暗处,远远的把一切瞧得清清楚楚。
潘海鹏兴奋地拍了拍手,笑道:“成了!兄弟们跟俺回山准备人手,半夜过来砸窑,不可误了时辰!”
宋颀装出一副震惊的神色,赞道:“潘大哥,四哥这一手可真是绝了!”
顺子嘿嘿一笑:“小颀,知道不,这就叫兵不厌诈!大哥,这法子是你想出来的吧?”
潘海鹏笑道:“那倒也不是俺想的,只是比石头这小子会用。刚才你说什么诈来着?”
“兵不厌诈。”顺子懒懒补了一句。
“对对对,就是这个意思,到底是肚里有墨水的,说出来就是中听!”
其实,王石头玩的这一手,顺子和宋颀虽然是头一次见,但他们都不陌生。
荣门里边玩这一手的不少,叫做滚烂尸。
就是瞅准了被窃对象,装可怜甚至自残,取得对方的同情,混进人家院子。
待到夜深人静,主人家所有人睡得熟了,起来行窃后走人。
顺子和宋颀对这种做法极为不齿,也打心眼里看不起这些不入流下三重小贼。
顺子觉得,这就是眼面前的农夫和蛇的故事。
难怪王石头一开始那么排斥,说明他还是个有良心的。
回到大磨山,潘海鹏挑选了八名精壮兄弟,每人都配了马匹。
午夜时分,潘海鹏朝众人一声高喊:
“兄弟们,下山砸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