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两人孰强孰弱,不必多说。
方芊妤几乎还不了手,不是这里被摸一下,就是那里被掐一把。
而第一次假扮刺客便自爆身份的李关严,对此不亦乐乎。
那两三个月的时间,几乎天天都要潜进皇帝的书房。
这一来二去,揩油和被揩油的人,相互间渐渐生出了情愫。
两个百来岁的老家伙,私底下打得火热,爱得死去活来,跟那些十来岁的少男少女们比起来也不遑多让。
这份热情,一直持续到方芊妤被派到凉北。
方芊妤对这段记忆尤为上心,她几乎记得当时在瓦子里假扮娼妓时的所有细节。
“那个叫陆痴的家伙,表面上正正经经的像个君子,但是桌子底下的手就没有老实过。”
说到这,方芊妤忽然把袖子捞起,露出两截光滑的小臂。
“看到没,以前我这双手啊,依稀还能看出个人样来,可自那夜以后,毛都被他摸没了,怎么看怎么像那被热水烫过的猪皮!”
想来是故意为之,方芊妤说完后,便意味不明的盯着天明笑。
陆天明很想告知对方,大可不必述说得如此详细。
可想到方芊妤跟老乞丐、以及老乞丐跟温五郎的关系,恐怕这女人,知道自己就是陆痴的儿子。
于是,他只能替那早已死去的爹,尴尬得直挠脑袋。
好在是方芊妤没有过分为难,不多会便结束了对这段往事的回忆。
“所以呢,不怪他,换做我是他,心里估计也会出现一个解不开的结。”方芊妤不无感慨道。
同样身为男人的陆天明,很能理解那种不希望最深爱的女人出现任何污点的心态。
想了想,他也只能试着安慰道:“前辈,爱过就够了,李关严前辈的心里,估计也不会好受的。”
方芊妤点点头。
随即又叮嘱道:“这事你不能跟他提,更不能在他面前叫他的本名,那邋遢鬼的脑子虽然不多,但指定能猜出来是我漏的口风。”
陆天明哑然失笑,心说这两人还真是爱过,相互损起来,竟然跟仇人一样。
聊了片刻,陆天明觉得自己该做点什么。
于是提议道:“方前辈,要不我去把丐爷叫来?中午就在这里聚一聚,喝喝酒拉拉家常什么的,有我从中周旋,没准你们之间能有转机也说不定。”
方芊妤神色突然黯淡下来。
“我早上去过破庙,他不在里面,应该是昨天吵了一架后,有意要躲我。”
世间唯有情这一字,最折磨人。
陆天明知道任何安慰都苍白无力。
于是只能默默喝茶,并暗暗祈祷自己不要像方芊妤这般,遇到那个会要自己半条命的人。
......
老乞丐当然不在破庙里。
因为他现在正身处离凉北有接近千里的景洪县。
景洪县名义上是县,地盘却大到同一个普通郡城相当。
做为楚人北上南下的交通枢纽。
景洪县的大街小巷,总给人一种任何时候都人满为患的感觉。
老乞丐在人群中穿行。
由于穿的衣服又旧又脏,加之身上的味道有那么些刺鼻,周围的人纷纷避而远之。
然而老乞丐丝毫不在意那些个嫌弃的目光。
他不厌其烦的钻进一间又一间的客栈,每次都慷慨的掏出二两白银,打听着一个外号叫‘刀不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