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
白衣公子配白马,自然又是这入目之处,尽皆春色之中的又一道风景,淳于曦走在前面,时不时的回头看一眼白宫宁,她都还不知道这一世他叫什么,那么愿意跟着,总是不说话就是不太好的。
淳于曦停了下来,粗着嗓音问道:“敢问小娘子姓甚名谁,家住何处?”
白宫宁的嘴角微微抽搐,天下唯一敢这么跟他放肆说话的,也只有眼前这一人而已,也只有眼前这伊人而已,他深吸了一口气,心想:自己喜欢的,忍着一点,让着一点。
“回壮士的话,我姓白,白宫宁,家在京城。”
在京城姓白的,长得又是这般好看,一看就知道不是寻常书生,而这样的人,除了京城白家,便也不会再有其他人。
白家是个什么德行,心里想着什么,淳于曦又不是傻子,怎么会不清楚,只是想到这里,她看着白宫宁的目光又是陌生了许多,白家三公子的名声,她又怎么会没有听过了,淳于曦自嘲的笑了笑,原来不管前世今生,他们之间,总是会涉及到彼此之间的利益。
完美无瑕的爱情,是不是不应该掺和进入任何杂质,才是真正的让人难以忘怀和回味的。
淳于曦又有了淡淡的疏离敢,如我在此山望他山,只见薄雾深远,见之不清,思之更甚,如猫爪挠心,心痒难耐不可得。
“原来是白家三公子,幸会!”淳于曦想到了很多,没有记忆的白宫宁,也许接近自己的目的就不是喜欢,而是他想要的那个位置,通过自己得到那个位置。
白宫宁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这样多变,如天上流云,不得预料其形状,前一刻还是很好的,只是过一会儿又变了,让他仍不住想要抛开的她那滑嫩的几分,取出她的心脏,亲眼所见,亲口来问,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你听说过我?”他终究是习惯了一个人,习惯了性子的冷淡,再多的想法和不满以及不快,是不愿意说出来的。
淳于曦一夹马肚,笑道:“名满天下的白家三公子,哪个女子不曾听过。”
“你与她们自然不同。”白宫宁郑重的说道,他不喜欢她和别的女子一样的庸俗和肤浅。
淳于曦嘴角微微翘起,淡淡一笑:“当然不同!”
“我只是好奇,为什么你要跟着我。”淳于曦凝视着白宫宁的双眸,不得白宫宁回话,“你想娶我,总要让我觉得喜欢才是,你想跟着就跟着,我才十六岁,不想那么早成亲。”
“你想去哪里,我都可以跟着你。”白宫宁轻声说道。
淳于曦哈哈一笑,他们并肩往前走去,周围是春雨之后,青翠欲滴的绿树嫩草,散发着淡淡的泥土清香,官道周围是小山丘,有鸟啼叫,清幽之间,又多几分雅趣。
淳于曦想了想才说道:“我与天下女子不同,白三小娘子,却是与天下男子无异。”
“我与他们自然也不同。”白宫宁皱起眉头,他是独一无二,虽然不至于目中无人,但世间男子能与我并肩在,除却天上神仙风流,又有谁如我这般,才配得上你?
淳于曦不再说话,专心的看着四周的风景,踏月时不时的看向旁边的白马,淳于曦心里古怪道:这春天到了,踏月也动了春心不成?
白宫宁偶尔会看淳于曦的侧脸,这样的脸,他似乎看多少次都不觉得厌倦,他也不清楚为何淳于曦总是要在勾起他心中那涟漪之后,毫不留情的将其抹平,那淡淡的疏离之感总是让人患得患失。
似乎自己就更像是她的玩物,如同猫的毛球,总是百玩不厌,却是需之时必然在其爪下,不需时则弃之角落,白宫宁越是这样想,便越是觉得不甘心,可他又是无奈,他不愿意对他生气,更不愿意看他不开心。
他最不愿意见到的淳于曦,是他在破败的珈蓝寺里的样子,哀伤和忧愁的模样,楚楚可怜犹如风雨之中飘摇的娇嫩的花儿,让人想要捧在手心里,精心的呵护。
还有她那无法言语的孤独和寂寞,那种将自己置身于黑暗边缘,期待黎明的模样,真的很让人心疼,心疼到白宫宁永远都不想看见,可是她现在却是没有那样的心绪,就好似,那只是她的另一面,不为人知的一面罢了。
而他无幸能见,更不可能听她诉说,无法为他分担。
淳于曦忽然回过头,从他的腋下将那本书抽了出来,翻看一看,面色怪异,骄傲而又冷酷的,名满天下的白三公子,仰头望天,那本书现在不是他的,之前也不是,他从未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