琶曲养育出来的精灵。她甜甜的语调十分好听,还会哼曲给她听,像她的衣裳的颜色一样让人感觉在清冷的夜晚也是暖暖的。可是到了月圆的那天晚上,她没有等到这篇鹅黄,等来了是能够把她魂灵撕裂的琵琶曲,她拼了命的嘶叫着,可是即使她的喉咙叫得出血了,也没有人过来帮她,她只能一遍又一遍地感受着琵琶声的鞭挞,她似乎能感受到老人家常说的魂灵,因为那个东西正一片一片地从她的身体里剥离出来,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血淋淋地感受着,她的手里也模仿着撕裂一块又一块的锦布,不知过了多久,待到天蒙蒙亮了起来,好似一场噩梦才过去,她也终于可以晕过去了。
宋泽和寒战是能够看到安然的所思所想,这样的场景的确需要消化,一阵短暂的安静过去之后,宋泽抬手示意小白继续询问。
“你恨琵琶精?”
“不。我不恨它。它也很可怜,它已经为我做了够多的了。我不能恨它了。”
“那你的执念是什么?”
“我丢了一个东西,我的秘密。我把我的秘密弄丢了,我要找回来。可是它,它不肯给我。”
“是谁不肯给你?”
“琵琶精。她拿走了我的秘密。”
宋泽突然想起来寒战那夜打断她问的话,向小白暗示:纳妾。
“你的夫君可有纳妾。”
“有的,我便是他的妾。他对我很好,一直很宠爱我,自从有了我,他就再也没有碰过那个女人了。”
“哪个女人?你夫君的妻子?”
“嗯。别人都说她是他的妻,那我是什么?我是什么?”刚刚回忆了死亡情境依旧平和的安然突然癫狂起来,她像那个夜晚一样发疯似的嘶叫起来。
宋泽拿起早已准备好的琵琶弹奏《洗尘》,过了片刻安然才安静下来,恢复了乖巧的模样,嘀咕着:“我是妾,我是妾,他们都说我是妾。”
“你夫君的妻子是谁?”
“那个女人,呵,祁忆雪!”说完这句话安然就恹恹的,提不起精神。
宋泽惊讶地望向寒战,寒战也是一脸惊讶。
原来,安然便是先生纳的那门妾室!
小白挥了挥手,安然听话地飞进了夭下里,盖好盖头坐好。
“公子,她的魂灵破碎,虽然已经修补了大半,但是也不能再问下去了。”小白又沮丧着说:“这么破碎的魂灵,就是无妄之海她也渡不过去的。更别提进入冥殿了。”
宋泽想到前段时间绢子在耳边说起过先生是纳妾过。她完全想象不出来先生居然也是多情的人,她突然想到祁忆雪和寒战之间微妙的关系,一个可怕的猜想在她的脑海里浮现。
“战兄,你为什么叫寒夫人为祁夫人啊?”
寒战瞥了她一眼,很是无语的样子,偏偏宋泽还不死心的继续问:“你不会是安然的孩子吧?”
这样一切不是都可以说得通了吗?
“不是。我是寒家领养的。”寒战冰冷的声音打断了宋泽的想象,他说完这句话就甩袖走了,免得宋泽继续发问,到时候他也不能确定自己会不会说。
宋泽看见他径直走出院子,突然又停下,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就将一样东西扔了过来,宋泽赶紧接住,正是那颗红石!
宋泽摸了摸鼻子,心想:他这是恼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