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他就是魏丰。
疏影故意侧过头去看向那边开着的窗户,神色慌张地说:“小哥多虑了,我刚刚就在屋里,若有人来了我怎会不知?”
魏丰果真走到窗前,朝下看到了那顶斗笠。他满腹狐疑地转过身来,本想请疏影饶恕,却瞥见了屋里紧闭的床帐。
安月知道外面情况危急,于是赶紧咳嗽了两声,用帕子蒙住头,哑着嗓子说:“梨落,外头怎么那么吵闹……你快些扶我起来,我还要……咳!”
“月姐姐,我们没事!你还病着,先躺下歇息吧!”梨落回应道。
疏影看着他笑道:“小哥,我的丫鬟今儿得了寒症,已经卧床不起,还请你不要打搅她休息!”
魏丰不听疏影的话,径直朝那边走去。
“她现在脱了衣服躺在那儿,你若执意要毁了她的清白,就先从我的尸首上踏过去!”
疏影拔出发髻上的簪子,对准自己的喉咙,一缕青丝柔柔地散在肩上,却毫无委曲顺从之意。
她一步步走向魏丰,魏丰被逼得一步步后退,到门边时,他便跳了出去,眨眼工夫就没了人影。
“好了,出来吧。”
疏影拉开帐子,申屠镇像一条大虫子似的从被窝里钻将出来,用一种乞怜的眼神看着她。
“我……”
“你什么你!为什么要杀陆随云?”
申屠镇知道她最讨厌听这些打打杀杀的,怕她误解自己,情绪十分激动:“我不想杀他!我上回忘记问你了,你那家书外边怎么署了他的名?虽说后来洋三爷帮我带了信,我还是怕你被骗,就想趁着来看望三爷的机会教训他一下;谁知我这一去还发现了秘密,是他要杀我灭口才对!”
“什么秘密?”
“那小子手里其实一直握着有关你澄哥哥死因的证据!”申屠镇从怀中拿出一封密信,说是从陆淇的书房中拿来。
疏影接过去看,里面写着“鲜海参一斤,鲜吉品鲍五斤”。她低垂眼眸,陷入深思。
申屠镇猜出了几分,便告诉她说,听说有些人天生不能食用海鲜之类的发物,否则就会诱发荨麻疹或哮喘,严重者甚至会因此而死亡;或许可从这上面入手,去查一查陆澄的死因。
“哥哥是说……伯勖哥哥是误食了这些东西,然后……”
“我现下也只是推测,还不能下定论。”
疏影说明了信封署名的实情,告诉他问题已经解决,“可惜逝者不语,否则何须你我如此辛苦!但是好在雁过留痕,他肯定会留下些什么线索来,让我们知道后帮他了结心事。事到如今,我们要知道的事情,也终于是有些眉目了!我会去找随云问清楚,哥哥不用担心我。”
“不担心?你看看他身边那是什么人!万一他伤着你,你后悔都来不及!”
“横竖还有侯爷镇得住他,他不敢乱来。”
申屠镇仰天长啸道:“唉,妹妹到了别人家就不要哥哥喽!你忘了答应过我什么?”
他在她来侯府的前一天说过,如果她没有好归宿,哥哥就要养她一辈子,要照顾她一生一世。无论旁人如何待她,哥哥永远站她这边。只要她好好的,其他都不重要。
疏影想着想着,心里渐渐涌起一阵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