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如果是有人故意为之,又会是谁要用没有毒的蛇让她不痛不痒?
陆竑槟看似也已不是头一回寻医问药,怎会不记得今日大夫不在?他又受了什么伤,竟半个月也不见好?
突然间,她想起八月初二那天傍晚,陆淇对她道了一声“保重”。
一个奇怪的念头在她心里产生——陆淇似乎是在提醒她,他一定会知道些什么。
得去见他一面,明日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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寸步难行之下,疏影只好硬着头皮,再以寄家书为由去前院找陆淇。没想到的是,她鼓起勇气去找他,书童却说云公子有事不在。
她没有三顾茅庐的耐心,也只能暗地里骂几句,再另谋他策。
转眼间中秋节就到了,怀庸侯设下答谢宴,请了金陵城中的王公贵族和官宦名士等前来,以感谢各家在世子灵柩出城时设了路祭。此外,陆同耑也从姑苏请来大儒何兼衡,感念其对亡故世子的教导之情。
申屠镇与好友莫笙一道骑马前来,两人在路上谈起了疏影。
莫笙见申屠镇眉头紧皱,关切地问道:“舍妹已经数月未见影姑娘了,想念的紧,近日时常让我向你打听。如今看子良你这副愁眉苦脸,想来也是甚为担忧。她在那儿过得还顺心么?”
申屠镇沉沉叹气:“侯门似深渊,世事难如意!”
“影姑娘聪慧过人,纵使侯门似海,将来也总会有一片天地的。”莫笙笑着拍了拍申屠镇的肩头,劝他想开点。
“我听说近来宫中余贵妃诞下皇长女,圣上将她父亲余尚书擢为首辅,一时风光无二。怀庸侯原与他共事,同为一党,想必也是沾光。”
莫笙谨慎地环顾四周,压低了声音说:“伯平,这些话少说为妙,尤其是到了怀庸侯府里,若被他们记恨在心,当心重蹈覆辙!党派之争已经过去许多年,很多事情早已平息,你还去提它做什么?”
“他们所做的事情,我一刻也不能忘。”
余仲礼受过陆同耑提拔,从一个无名小官被先帝任用为刑部主事,后升任吏部尚书,四十五岁入阁,不出两年便已经做了首辅。
太宗仁明四年,父亲申屠明远被人诬告,余仲礼主审此案,给他定下奸党和任意出入人罪两罪,判了斩刑。三司会审时,都察院右佥都御史谢晟不顾左都御史劝阻,力排众议,以证据不足定罪为由还了申屠明远清白,此举震惊朝野,也惊动了旧党势力。
不料昭雪之日,申屠明远不堪折辱,已在狱中自尽,继而谢晟被贬为陕西道巡按御史。然而,没有人去追究余仲礼的责任,旧党在朝中地位岿然不动。
这一年,申屠镇只有八岁,却永远失去了自己的父亲。
十数年来,他目睹母亲日日以泪洗面、含辛茹苦地把他培养成材,又目睹谢家相似的遭遇,仿佛伤口结了痂又被揭开,如何能够轻易忘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