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见了,那就解释解释。”柳玉安也住脚,柳玉岚便问了出来。
“哎哟哟----别动手别动手!!!”江自流一声嘶嚎,道旁山林里素日不怕人的鸟雀齐齐惊飞,枝头一阵乱颤。江自流已然是怕了柳玉岚,此时抱着头只顾嚎叫。
几个小弟子从旁经过,见是两位少掌,连忙行礼,低着头不看一眼地匆匆而过。
“说吧,不打你----”柳玉岚见了这样也是哭笑不得,把扇子挥挥别在了腰后。
江自流从臂弯里瞅瞅,这才放心,狡猾地笑笑,退了几步,装作颇神气的样子,摇摇此时已经没有书生帽的脑壳,叉着腰道:“本来我也没说我是柳伯母的弟子,只是那玉玦是她给我的罢了,我只拜过柳伯父。我那一阵学得勤快些,上这个阁楼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至于我为什么退出嘛----”
“为什么?”柳玉安此时却略显急躁。
“小安,你真想知道?”江自流眼睛咕噜一转,叫出了小时候在边境小城玩闹时的名字。
柳玉安心中一怔,只略略有些惊讶,点了点头。可她还没恼,柳玉岚却已经恼了,但看着师妹没反应,也不好刁难。
“我想退出,自然是因为知道了柳氏是干嘛的。拜师时你已经到了山上,柳伯父和我说拜师能同你日后见面。过了一年,柳伯母给了我那个玉玦,虽是应承下来,可看着不妙,就问了伯父。既然得知以后不得自由,也没什么意思,我还想考科举当官呢。再说了,伯父也不是那种人,当然是同意了,帮着我跟老掌门商量隐瞒啊。说起来,拜师一年,我就退出了,啧啧啧.......”说着还摇着头作叹息状。
“江兄退出如此早,为何不早日带着玉玦来山清还,岂不是一了百了更得清净。”柳玉安不解,中间至少相隔六年,若是为了日后清净,越早还玉玦岂不是越早解脱?
“我刚说了,我还要考科举当官。我先要在小城考,然后去临近大州考,最后才来京城。反正早来晚来都得来,也不差那一年半载,来了就是了。”江自流满不在乎地摇摇脑袋,凑过来说,“赶紧赶紧,给我解了印,不误我秋试。”
三人便一同走着,柳玉安心中波涛翻涌----
娘还是如此偏执,竟然当真也要将江兄拖进来。玉玦是父亲的,可父亲从未在意过这些身外之物,被娘给了出去也不知晓吧。就像,冰涵剑也被娘给了我一样。
可父亲收江兄为徒,当真是本意?
柳玉岚知道这位师妹心中的东西从不言表,面上也是看不出波澜的,只是现在,爹娘在她心里仍是根刺,一根很深很深,一动便会痛彻根骨的刺,现在她应该是被勾起了痛吧。柳玉岚听着江自流在后面依旧聒噪,真恨不得给他狠狠一扇子。
“当官何必如此着急,今朝不中,三年再考。”柳玉安忽然开口。
“我要当天下第一重臣!我爹死在那头怎样如何的,还不全凭那些文官一张嘴。我当了大官,以后再也不窝囊。早一天当早一日舒坦。”江自流卖弄着自己所有的见识,眉飞色舞的在后面讲着。
“天下第一重臣......”柳玉安细数着这些日子里他提起的这件事,深深吐出一口气,提了提脚步,再也不做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