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三千乌鸦兵一声喊,行如长蛇之势,人人手拿挠钩,个个横拖铜索,如擒人之状,飞快冲来。
张奎还当他要倚多胜少,赶紧停下乌烟兽,刚一停下,只见郑伦鼻窍中一声响如钟声,窍中两道白光喷将出来。张奎乍听其声,只觉眼目昏花,头脑中一片空白,顿时从马上跌了下来。乌鸦兵趁机以挠钩铜锁拿住,将张奎五花大绑,生擒活捉。
张奎半晌后方才苏醒,发现自己已经被擒,也不惊惧,冷道:“有趣!不想冀州还有如此异人,我一时不察,竟遭你擒获,也算你本事。”
“你已是阶下之囚,还敢大言不惭!”郑伦面露得意,命乌鸦兵看牢张奎,朝商军喊道:“商军听仔细了!如今你家先锋已被我所擒,速将我军少将军苏全忠释出,走马换将,可保双方姓命无虞!”
话刚落音,就见乌鸦兵们一阵喧哗,刚才还是俘虏的张奎已经不见踪影。郑伦怒道:“方才还吩咐尔等小心看守俘虏,怎么才一转眼,就不见下落?”
亲兵战战兢兢地答道:“回禀将军,非是小人疏忽,刚才……此人将身一扭,就已消杳无踪迹。”
郑伦还要再问,对面阵中张奎的声音远远传来:“郑伦休要狂妄,天下道术之术何其之多,并非你一人独专!”
郑伦定睛一看,张奎骑着独角乌烟兽又出现在商军阵前,大商将士见先锋官居然不受对方所擒,安然返回,顿时欢声雷动。苏护大惊失色:“天下竟有如此异术!我军当如何取胜?”
“张将军地行之术精妙,真乃我大军之福,”闻仲对张奎的神通赞不绝口,“将军连战二阵,擒敌有功,且先退下,略作休息。”
张奎遵命回阵,与妻子高兰英会合一处。闻太师骑着墨麒麟,撤下背后雌雄双鞭,遥指郑伦,也不多说,喝声“逆贼看打”,将那双鞭飞在空中。这雌雄双鞭原是两条蛟龙化成,按阴阳,分二气,是闻仲师尊金灵圣母所赠。闻仲炼化双鞭多年,极为纯熟,甚至将一些武技融入法宝应用之中,威力倍增。那两条鞭在空中雌雄不定,或起或落,打将下来,正中郑伦肩臂,翻鞍落骑,被乌鸦兵抢救回阵。
闻仲也不追赶,驾驭着双鞭凌空飞舞,冀州军所站的地面在雌雄双鞭凌厉之气的作用下,出现一道道长及数米深痕,冀州军惊得肝胆俱裂,一退再退。闻仲的声音远远传出:“本太师双鞭今曰不打无道术之人,只是略作惩戒。天子恩泽四方,推行新政,立志解万民苦难,冀州苏护为私欲公然谋逆,胆敢对抗天兵,实在罪不可恕。天子有令,若是冀州军民深明大义,归附纳降,可不作任何追究,只责首恶苏护一人!”
此言一出,比那双鞭威力更甚,冀州军马顿时一阵搔动,苏护本见想冲杀一阵,趁乱救回苏全忠,但经闻太师这一发威,深恐军心生变,不敢恋战,赶紧领军退回城中。闻仲也不强行攻城,回到本阵,命军士将苏全忠剥去铠甲,上刑具枷锁,关入囚车。
张奎深晓兵法,赞道:“久闻太师双鞭神威,今曰亲见,果然名不虚传,令末将佩服。那几句话更是直切要害,相信冀州必会军心溃散,无力再战。”
高兰英深表赞同,又道:“不止军心溃散,民心亦会涣散,太师可遣人于城中四处散布流言,言明天子只诛首恶之意,相信不久城内就会发生搔乱,甚至会有军明煮动献城,届时冀州唾手可得。”
“贤夫妇不愧是陛下钦点的将才,果然好见识,就依高将军建议,”闻太师酹须笑道:“其实陛下比我等的准备还要早,在我们大军出发之前,新一期的《大商季刊》中就刊登了本次新政的目的和好处。此时天下人皆知天子为民改革之大义,而谋逆诸侯则为天下所不耻。相信冀州中早已民心浮动,激流暗涌。若强行攻城,不仅徒增伤亡,还会引起军民敌忾之心,眼下我军只需围而不攻,待其自乱即可。”
张奎等将齐齐称善,闻仲即刻下令,十万大军将冀州城围个水泄不通。
大军围城的消息传来,苏护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寝食难安。郑伦被闻太师一鞭打得筋断骨折,受伤极重,经军医抢救,虽然无姓命之碍,却无再战之力。昨曰劫营已经损兵折将,今曰对阵又大败而回,致使赵丙、刘凯被杀,苏全忠被擒,郑伦重伤,士气大降,加上闻仲最后煽动人心之语,弄得冀州城人心惶惶,流言四起,都说“天子施仁政天下,苏侯不义谋逆”,如果不是靠着多年的积威控制住局面,恐怕早已经发生暴动。
“父亲,勿要因公事而伤了身体,且用些酒食吧,这都是孩儿亲手所做。”一个娇俏动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若是平时,苏护必定会夸赞女儿几句,但如今大难临头,他哪里还吃得下饭?
苏护不想违逆女儿妲己的孝心,勉强喝了口酒,门前又来了一个中年美妇,哭道:“老爷,全忠孩儿不幸落入敌手……请千万设法救回,我们膝下就此一男……”
一提到苏全忠,苏护就心中郁闷,听那妇人哭哭啼啼,更觉烦躁不堪,将酒杯一掷,摔得粉碎,怒道:“女流之辈,哪懂什么军国大事!这逆子不听父言,自恃己能,轻敌被擒,亦是活该!如今大军围困,冀州危在旦夕,你待还如此啰嗦!若是城破,不仅这逆子难以活命,我苏氏一门也当尽数断送!”
苏妲己知道父亲烦恼,不敢惊扰,含着眼泪,乖巧地扶着母亲离开。
苏护越想越心情越是烦闷,拿起酒壶就往口中灌下,口中含糊地骂道:“都是这几个歼侯害我……说什么同舟共济,如今大难临头,却声息全无……我苏氏满门尽丧尔手……”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