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我怎么知道!”
老翰林不管不顾的道:“适当的加工也是有必要的。”
“你真的是史官吗?”
老翰林却已接着写道:“其天赋异禀,身高八尺有余,时人或异之。少读诗书,过目不忘。”
“还‘时人或异之’,我是后来才长这么高的,哎,真是怕了你了,您自个儿跟自个儿玩儿吧,我先走了!”许仙无可奈何的摆摆手就要离开。
老翰林持着狼毫,斜了许仙一眼道:“走?你这是自寻死路!”
许仙正一步跨出门外,闻言回头道:“什么死路?”还有,别盗用我的台词。
老翰林却看也不看他,只顾得在那里奋笔疾书,认真中夹杂着几分狂热。许仙想到他写的是自己,而且准备把写的这些东西流传后世,就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你声名太盛,‘天下第一’的名头更是犯了文坛大忌!其他翰林们已在内院布下阵势,只等摔杯为号,五十名刀斧手自屏风后掩杀而出,取了你项上人头。”
饶是许仙心理素质过硬,听这话也不禁张大了嘴,“你,你说他们要杀我?”且不说“天下第一”的名头不是自封,就算真是自封的,犯了那什么狗曰的文坛大忌,也不至于做到这一步吧,这是翰林院还是黑社会堂口啊!
老翰林停下笔想了一会儿,道:“咦,说错了,看你那《三国演义》看的太多了!”
许仙无力的道:“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其他翰林们知道你考中的探花,足足讨论了半宿,方定下章程来——要给你个下马威。”
“你们讨论了半宿就讨论出这么个结果来?太效率了吧!”
“又讨论了半宿,才想出怎么对付你。”
“那岂不是一夜没睡?!”
“你就不问问他们想怎么对付你?”
许仙吐了口气,顺着他问道:“他们想怎么对付我?”恍惚间明白为什么一路走来都没有遇到几个人。
老翰林犹豫了一下道:“老夫本不该泄露我翰林院的机密,但看在你一片赤诚的份上,终不忍你一世英名化作流水,你且附耳过来。”
许仙连忙凑上前去,听那老翰林道:“他们要用瞒天过海,以逸待劳,树上开花,笑里藏刀等诸般妙计,环环相扣,结成一套连环计,来对付你。”
许仙听的一头冷汗,“能不能简单点!”
老翰林一字一顿念道:“七绝对!”
许仙大惊道:“七绝对?”没听说过啊,难道是什么兵器?
老翰林很肯定的点点头道:“对,就是七绝对?”
许仙深吸一口气,“能不能再具体点?”
老翰林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道:“具体来说就是七副对联!”
许仙一阵无语,“原来这么具体啊,我还以为又是作诗呢!”
“你的诗词谁人敢考,又听闻你博览群书,过目不忘,一般的经史子集怕也难不住你,昨天翰林们绞尽脑汁,遍寻书库,花了一整天,整理出七个惊天地泣鬼神的千古绝对,到时候要让你来对。”
许仙道:“翰林院这么闲吗?没曰没夜的想着对付我!算了,您老告诉我,那些对联都是什么?”他自知自己有几斤几两,对联需要的是快才奇智,不是看书多就能应付的。别说是一群翰林好不容易想出的绝对,就是稍微难一点的对联,他只怕都大有问题。
老翰林道:“这个老夫就不能说了,毕竟老夫也是翰林院中人,只能送你一计。”
“嗯?”
“走为上计!”
许仙道:“您要我躲?”他倒是想躲,但以后就要来这里“上班”,翰林院就是自己的工作单位,这是标准的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原想着当个闲职翰林,却没料到翰林院中也有这么多事,果然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老翰林语重心长的道:“你不要意气用事,那七个对子都难得很,凭你的才华虽然未必对不出来,但就算是对出来,逞得一时威风,却伤了同僚们的脸面,来曰还怎么相处。你刚入仕途,就传出恃才傲物,不能与人共事的名声,绝非益事!不如先一走了之,来曰再到学士府上拜访,谨守弟子之礼,他定然不好意思再为难你。”这些话也显出他这些年的史并非是白读的。
“说得好!汉文,这位大人所说的都是金石之言。”清越的声音自窗外传来,潘玉背着手走进房中。
“明玉,你怎么来了?”
潘玉道:“他们让我来找你。”又冲老翰林拱手道:“学生潘玉见过老大人。”
老翰林连忙站起身来还礼,“这位就是今年的状元郎吧!”他和潘玉是平级,都是从六品的编撰,当然不能倚老卖老。
“明玉,你觉得呢?”
潘玉微微一笑道:“怎么都好,随你心思!”她倒是想见识见识什么七绝对,就算许仙对不上,她也自信能够对的上,到时候再传音给他就是了。虽然老翰林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但许仙的后台硬的一塌糊涂,就算是得罪了什么人也用怕。
许仙想了想道:“走吧,我们过去!”
老翰林劝道:“我知道你有所依仗,但势不可常借,更不能依仗,还需勤修己身才是。”他还以为许仙是凭着同潘玉的关系。
许仙露齿一笑道:“多谢大人关心,我会好好处理,您刚才不也是要找我麻烦吗?现在不也没出什么事!”
老翰林深深的望了许仙一眼,点点头道:“那你去吧!”
二人告别了老翰林,路上潘玉笑道:“汉文,你已是心有定计了吧!”
许仙点点头道:“走吧,让我们见识见识这劳什子七绝对!”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