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海洋中,不知时间之流逝。
清晨时分,萧月生起得甚早,正在院中站桩,微阖双眼,双手环抱,双腿微屈,宛如一棵青松立在崖边。
正入佳境,身软如绵,温暖融融,门“砰”地一下被撞开,又是那位宋师兄闯进来。
甫一进来,他直扑过来,便去抓萧月生地胳膊。
萧月生悠然踩出一步,倏的至他左侧,皱眉道:“宋师兄,你总这般毛躁,若我在练内功,岂不走火入魔?!”
宋师兄手伸在空中,露出惊诧之色,似是没想到他身法如此之快,闻言放下手,嘿嘿笑道:“算了吧,小师弟你内力太差,就是想走火入魔,也起不了火啊!”
见萧月生瞪过来,忙又笑道:“再说,小师弟你起息规律,都是晚上练内力,我岂能不知?!”
萧月生无奈一笑,拿起秋千架上的毛巾,边拭拭汗,问道:“又有什么事?!”
“噢,对了,快走快走,大伙都等着你呢!”宋师兄忙又伸手拉他。
萧月生榻肩缩背,再次避过,笑道:“我说宋师兄,你先说说罢,不急在这一时半刻!”
宋师兄满脸急色,嘴如吐豆子,飞快说道:“比武已经开始啦,师父安排你第一个出场,叫你的时候,竟没有人!你想,师父是多要脸面地人,岂能不脾气?!”
“比武开始了?西宗的人到了?”萧月生眉头一皱。
宋师兄没好气瞪他一眼:“前天就到啦!”
萧月生眉头紧皱,抬头道:“宋师兄,山下可加派了巡逻的人手?”
“放心,容师叔已经亲自带人去宫前巡视!”宋师兄点头,忙道:“别再说啦,都等着你呢,还不快走?!”
“走走!”萧月生点头,舒了口气,神农帮不能不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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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月生与宋师兄来到大厅前,远远一瞥,里面地情形一清二楚。
诸弟子们正围成一团,两排椅子,东坐着自己师父左子穆。
下坐着一个四十左右岁的道姑,容貌清秀,颇有几分姿色,只是神情冰冷,与左子穆地一团和气截然相反。
萧月生暗自思忖,这道姑想必便是辛双清,无量剑西宗地掌门。
自己师兄师姐二十余人,站在师父身后,那道姑身后也站着二十余人,男女俱有,气势不相上下。
西边一排,坐着十余人,衣衫各异,气度不凡,想必是邀来地武林好手,以做见证,剑湖宫在云南武林,颇有几分名气。
宋师兄在门口停住,不进去,朝里一伸手,投来一记同情的眼神,笑着站在门旁。
萧月生无奈,摇摇头,一整青衫,腰间的剑紧了紧,迈步进去,高声道:“弟子萧观澜拜见师父!”
“还不快进来!”左子穆顿时沉下脸,一团和气消失不见,满脸怒容,大声喝叱道。
萧月生暗自一笑,并不放在心上,从容踏步进厅,对左子穆下地辛双清一抱拳,又对西边十余人抱拳,一一点头示意。
左子穆怒哼一声:“拖拖拉拉,都什么时候了?!”
萧月生呵呵一笑,脸色木讷而憨厚,露出歉然之意,没有说话,只是站到他下。
若是旁的弟子,左子穆早就一顿臭骂,但萧月生气度从容,自有一股凛凛气势,他却骂不出口。
左子穆狠瞪他一眼,哼道:“第一场你出战,莫要丢为师的脸!”
萧月生轻轻点头,踏前一步,脸色沉静,抱拳道:“请西宗地师兄师姐赐教!”
辛双清上下打量一眼萧月生,冷笑一声:“左师兄,你东宗胜券在握,没把咱们西宗放在眼里了!”
左子穆捻着长须一笑,颇是得意:“辛师妹何出此言?!”
辛双清冷笑一声,瞥一眼萧月生:“这等修为的都派了出来,左师兄地气派,小妹真是佩服!”
萧月生脸色沉静,目光平和,不怒不喜,心中却暗叹一声,自己内力低微,自然脚步虚浮,一看即知修为极浅。
他浑不在意,小瞧了自己,最好不过,扮猪吃老虎也是快事一件。
左子穆脸一沉,眉毛挑起,哼道:“辛师妹莫要走了眼!……我倒要瞧瞧,你们能不能胜!”
辛双清冷笑,一摆手:“黛儿,你去跟这位师兄比一比,……莫要伤了他!”
“是,师父!”一个少女提剑出来,脆声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