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空在飞马镖局的大厅,布置了一桌酒席,款待福公,算是化解干戈。
徐铮稳坐如钟,沉着的脸庞微微一笑,道:“福公子,何不让外面的三位朋友一起坐下?”
福公子温文尔雅的笑了笑,点点头,对王剑英使了个眼色。
王剑英一躬身,站起来,撮唇低啸,如鹤唳九天,悠扬传出大厅,久久不散,显出内力之精纯。
三道人影自墙外翻入,快如奔马,转眼间冲至大厅,他们横行无忌,硬生生直闯进来。
“什么人?!”吆喝声响起,随即是尖厉的啸声,轻疾脚步声匆匆而至,来至大厅外。
徐铮脸色微沉,目射寒电,扫一眼三人,扬声喝道:“稍安毋躁,来的是朋友!”
尖厉啸声顿停,脚步声顿一下,随即后退,转眼之间,来到大厅外的人们消失不见。
见如此声势,王剑英与王剑杰对视一下,眼神露出惊异神色,没想到小小的飞马镖局,竟有如此反应。
他们兄弟二人,出身京城的镇远镖局,其父威震河朔王维扬,是镇远镖局的总镖头。
镇远镖局当年雄霸一方,能在强手林立的京城站住脚,可见其实力,二人心中叹息,但论及反应,当年的镇远镖局,远远不如。
福公子坐在主客席,轻摇折扇,气度从容,点头轻笑:“训练有素,反应迅疾,果然不愧飞马镖局!”
王剑英与王剑杰兄弟再对视一眼,福公子眼界极高,平生罕见赞扬别人。
徐铮却是不甚满意,反应再快,没拦住人,又有何用?!
他脸色沉如水,摇头道:“惭愧,福公子谬赞,让人闯了进来,有何可赞之处?!”
福公子微微一笑,不再多说。
王剑杰呵呵笑道:“我说,徐总镖头,你就不必过谦啦,来来,容我介绍这三位。”
说罢,一一指向肃立的三人:太极门的陈禹,天龙门的殷仲翔,以及少林派的古般若。
这三人当中,年轻最轻的是少林的古般若,不过双眼精芒闪动,凌厉如剑光,不容小觑。
马春花明眸闪动,波光在他手上流转,他十指干枯如枝,关节粗大,定是外门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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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张松木桌子极大,可容十几个人,他们坐在一起,仍显宽裕。
福公子坐在主席,萧月生次席,马行空再次,然后是徐铮,马春花坐在徐铮下。
福公子另一边,是王剑英与王剑杰,还有陈禹三位高手。
马行空见多识广,虽然学识不高,却胜在广博,说起各处的风俗与奇闻异事,如数家珍,滔滔不绝,满脸红光。
他今天格外地高兴,这六年来,马春花虽寄来几封家书,他仍不放心,想起女儿时,便是一番叹息。
如今女儿活生生在眼前,他心中喜悦,难以言表,话便不自觉的多了起来。
福公子涵养甚佳,静静听着,不时插嘴问一句,便搔到了马行空的痒处。
萧月生静静坐着,脸上挂着淡淡笑意,很少说话。
马行空与徐铮皆晓性子,并不去搭讪,他坐在那里,拿着酒杯,轻轻把玩,神情悠然,又带着几分脱气度。
他如今的气质,非是先前的威严如海,面是云淡风轻,飘飘有几分逸出群之气,如博带长袍,站在巍巍山巅,罡风猎猎吹拂,飘飘如欲乘风而去,状如仙人。
他虽带着笑,但目光一扫过来,威严气势仍是森森而至,令人心跳加快。
福公子轻摇折扇,眼望马行空,不时说上一句,却一直暗自打量着萧月生。
他眼力极毒,感觉眼前这个道士高深莫测,不是寻常人。
过了一会儿,见萧月生一言不,默然独坐,仿佛独成一世界,外人难入,便放弃,心神转向马春花。
马春花见到父亲,亦是兴奋,浅笑嫣然,顾盼之间,眼波流转,美艳不可方物。
福公子见过的美人多矣,但论及风情,皆逊马春花一筹,她仿佛由白玉所雕成,身上散着光芒,令人不由自主地盯着她看,转不开眼睛。
除了福公子,众人都是练武之人,酒量亦好。
徐铮劝酒热情,后来干脆换上大碗,一碗一碗下去,喝得豪气干云,酣畅淋漓。
他看似放松,已经放下刚才的恩怨,却是因为师妹话,还有师父做主,心中却极不服气的。
他近两年来,武功日益精深,再未逢敌手,心气极高,难以容忍别人的挑衅。
刚才与王剑杰动手,他只施展凌波微步,三招散手一招未出,未能尽兴,这口气总是憋着。
如今,他暗中使劲,较量起了酒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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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时分,马春花正在萧月生的小院中练武。
她一身月白绸缎练功服,甚是宽松,仅是手腕腰腕,还有腰间扎紧,清纯绝俗,偏偏又风情万种。
她神情专注,心神完全沉浸其中,动作舒展,轻飘飘的,似在舞蹈,曼妙优美。
忽然,一阵幽咽箫声隐隐传了过来,穿过庭院,飘到她耳中,清扬悠缓。
箫声变幻,似是情人的低语,又是母亲温暖的抚摸,令人欲顺势躺下来,悠然入梦乡。
马春花练功入神,却耳听八方,心神清醒灵动,瞬间感觉到吹箫之人地方位,飘然掠过去。
经过两座小院,来到镖局的贵宾区,凡是身份尊贵之人来镖局,多是住在这里。
这座小院布置得清幽雅至,却是马春花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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