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
马行空摆摆手,步子加快,来到他近前,按着他肩膀:“行了,不必起来。”
他自屋里拿来一张马扎坐了,和声问:“铮儿,伤势如何?”
徐铮道:“又麻又疼,古怪得很。”
马行空点点头,出一丝笑意:“嗯,这是好事,看来手筋正在往一块儿长呢。”
他又道:“铮儿,放心罢,道长从不虚言,既说能回复,定然是不假的。”
“是,弟子也相。”徐铮勉强笑了笑,低下了头。
马行空打量他一眼,叹一声,转过头,望着如洗地碧空。
徐,问:“师父,出什么事了?”
马行空摇头,:“铮儿,是在清风寨出的事吧?”
“……是。”徐铮低头,脸色涨红。
“我不是说了,该让就让,不能依着你自己脾气来么?”马行空皱起眉头,沉声道。
“师父,是他们欺人太甚!”徐铮抬头,昂然哼道。
“哦——?”马行空眉头挑起,问道:“要多少银子?”
徐铮愤愤道:“三份地两份!”
“怎么这么”马行空不解地问。
“哼,他们说,若是师父你押镖,他们给你面子,只取一半,可没有你,他们就取三份地两份!”徐铮愤然答道,脸色涨红,又是愤怒,又是自惭。
“所以跟他们打起来了?”马行空沉下脸来。
徐铮重重点头:“是!……师父,若是一半,我也忍得,可是三份地两份,……咱们这一趟镖,陪得太多了!”
马行空一拍大腿,沉着脸哼道:“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师父,都怪弟子无能,武功不济!”徐铮低着头,无气无力。
马行空摆摆手,叹道:“算了,就是泥人也有三份火性,……他们如此,成心与咱们镖局过不去!”
他深深叹息一声,站起身来,走下台阶,负手踱步,走来走去,似乎有难以委决之事。
徐铮以为他是恼怒,心下自责,自己武功太差,劳得师父如此烦心,真是不孝!
过了一会儿,马行空停下,转身望着徐铮。
徐铮莫名其妙,觉得师父眼光有异,忙道:“师父……?”
“铮儿,我想让你转投观澜道长门下!”马行空缓缓说道,神情沉肃。
“不成!”徐铮马上摇头,如拨浪鼓:“师父,这不成,我是您地弟子,不会改投他门!”
“傻东西,你投到道长门下,就是我的弟子了?”马行空笑着斥了一句,心中却是高兴。
徐铮焦急地叫道:“师父,我好好练功就是,绝不转投他人!”
“铮儿,一山更有一山高,为师的武功,如今便是你师妹也敌不住。”马行空沉下脸来,摇头叹息一声:“这才是她学了一年,观澜的武功,可见一般!”
徐铮默然不语,确实如此,师妹的武功强得可怕,自己望尘莫及,即使拼命苦练,怕是一辈子也追不上了!
想到此,他黯然神伤。
马行空瞪他一眼,哼道:“况且,你个傻小子,你想拜师,道长他不一定收呢!”
“师父,我不会拜他为师!”徐铮摇头,脸上满是倔强。
马行空斥道:“你个混小子!……你就不想练好武功,一雪今日之耻?!”
徐铮道:“我会拼命练功,一定报仇地!”
马行空摇头,叹道:“铮儿,说句实话,你地资质,略逊于为师,跟我练功,拼了命的练,顶天了,也就跟为师地武功相差仿佛,高不到哪里去!”
“师父……”徐铮看着他。
“你就是练一辈子,也抵不上春花练一年!”马行空苦笑道。
徐铮默然不语,他也隐隐知道这个,只是一直不去想,避着这个念头,拼命苦练。
马行空沉声哼道:“你跟着为师,便是练一辈子,也对付不了清风三剑客!”
马行空又道:“如今,你眼前便有莫大地机缘,白白放过,怕是一辈子后悔!”
他大声质问:“铮儿,你想让春花一直压在头上,想被人瞧不起,任人鱼肉吗?!”
“不想!”徐铮摆头,紧咬着牙,喘息越来越粗。
他眼前闪现当初一幕,自己被清风三剑戏耍,一根一根挑断手筋脚筋,他们的狂笑与轻蔑地眼神,清晰浮现。
马行空一拍巴掌,点头沉声道:“好!不想,你就得拜到观澜道长门下!”
徐铮喘息慢慢平息,想了半晌,缓缓点头:“是……,师父!”
马行空点头,露出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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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地阳光照着萧月生地小院,青竹簌簌而响,安静清幽。
绣林前小亭中,萧月生坐在栏杆前,身形笔,微微摇头:“总镖头,我忙得很,不收弟子。”
马行空坐在对面,陪着笑脸。
他斟上一盏茶,双手递上,恳切道:“道长,铮儿他自幼没了父母,孤苦伶仃一个人,……幸好被我收养,可老朽我才疏学浅,武功低微,实在耽误了他。”
萧月生瞥他一眼,只是摇头,神情冷淡,毫不动色。
马春花站在一旁,明媚地眸子转动不停,暗中着急,红唇翕动,想要说话。
但一触到师父清冷的目光,她顿时一缩,话未出口便已咽下去。
依萧月生的性子,实在懒得收徒,免得挂心,有碍成道,世事多一分牵扯,便要多分心思。
但一个人又要什么都动手,想省去一番麻烦,便收一个女弟子,乖巧懂事,处理琐事。
有马春花一个,已经足矣,不会自讨苦吃,再多费心。
他茶盏,淡淡道:“春花,替我送送总镖头!”
说罢,起身离开,一步踏出,马行空前眼一花,他出现在房门,踏步进去,“砰”地一声,房门缓缓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