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绝色,论及容貌之美,更胜马春花一筹。
只是马春花练了抱虚诀以来,气质转换,容光逼人,给人感觉,却是不逊于这少妇一般。
这少妇头上簪着一支黄金凤头杈,嵌着一颗珍珠,比龙眼略大一些,一看即知非富即贵。
萧月生目光在珍珠上转了转,收回目光,垂帘观照,腹下丹田氤氲一片,紫气蒸腾。
二人除下湿衣,男子找一捆麦秆,在地上铺平,扶着女子坐下,温柔体贴,看得马春花明眸一闪,望了望师父。
她起身,走上前,对少妇低声说了几句,旁人听不清楚。
少妇点点头,马春花回来,打开木盒,取出一套衣衫,拉着少妇,出了大厅。
看她们情形,众人猜得,定是去换衣衫了。
三个武官对视一眼,面色有异,眼睛盯着二女窈窕美妙的背影,目光灼灼,似能烧起来。
其中一个站起来,往外面走去。
徐铮一见,也站了起来,朝外面走去,大步流星,甚是急切。
其余两个武官摇头,无奈的苦笑一声,却不再理会,本就只是同僚,也是竞争对手。
片刻过后,马行空也站起来,负手踱步,朝前面走去,似是去看雨下得大小。
萧月生微阖眼帘,嘴角露出一丝淡淡微笑,脑海之中,半个山庄的一切,皆在其中闪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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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春花拉着少妇地手,二人说了一阵子话,她已经晓得,少妇叫南兰,却是半点儿武功也不会的。
她说了一通,说她的夫君对她极好,着实让人羡慕,南兰抿嘴微笑,露出幸福神色,却又隐隐透着一丝忧虑。
马春花已不是原本的天真少女,这一年来,一直陪着萧月生,听他剖析人心,人性,对于世间的险恶,已有了解,颇有几分心机。
虽见南兰神情有异,却不再相问,素昧平生,乍然相见,不要交浅言深为好。
二人换好衣衫,正往大厅里走,忽然听到旁边有吆喝声,便转了过去,正是她与徐铮先前来过地练武厅。
她迟疑一下,侧耳一听,隐隐有师兄的声音,不再犹豫,拉着南兰走过去。
乍一进去,便见那武官踉跄后退,一**坐到地上,而徐铮脸带冷笑,得意洋洋。
还有一人,却是少年英俊,满脸带笑,透着一团和气,正是她先前窥到地练功少年。
马春花秀脸一沉,剜徐铮一眼,招招手,道:“师兄,爹爹叫你呢!”
说罢,拉着南兰转身便走,对那少年理也不理。
徐铮追到大厅外,道:“师父招呼我么?”
马春花转头瞥一眼屋顶,南兰与徐铮好奇,顺势望去,人影也无,什么也没有。
“师兄,你呀……!”马春花摇摇头,不再理会,只是拉着南兰进了大厅,直接到萧月
坐下。
她进来时,马行空刚刚坐下,脸色沉肃。
徐铮来到他近前,期期艾艾,低声说着什么,马春花却是不去理会,轻声道:“师父,师兄与那个家伙动手了。”
萧月生点点头,身形不动,双手掐诀,眼帘微微打开,眼光闪动,轻声道:“等等再看。”
马春花怏怏点头。
师兄徐铮鲁莽,血气方刚,不会考虑后果,她如今却是洞悉世情,一个小小的镖局,在这些武官眼中,无异于蝼蚁一般,想要捏死,轻而易举。
“敲山震虎。”萧月生说了一句,又阖眼垂帘,返观入照。
马春花若有所思,想了一会儿,慢慢点头,有所领悟。
忽然间大厅一静,外面传来马蹄声,约有十余骑纵马而来,马春花黛眉一蹙,低声道:“师父,不妙!”
萧月生闭着眼睛,双手掐诀,一动不动,唯有嘴皮微动:“嗯,是冲着镖局来的!”
马春花转头,扬声道:“爹爹,劫镖地来啦,大伙准备一下罢!”
她声音沉稳,从容自若,众人本来一哄而起,见到她这般,却又沉稳了许多。
马行空腾的站起,扬声叫道:“大伙儿抄家伙!护镖!”
他大步流星,沉稳来至厅口,大门紧闭着,马蹄声却越来越近,转眼间到了近前,忽哨声中,八匹马绕向后面驰去。
随即围墙上出现八个大汉,一身黑衣,手执刀剑,一言不地看着众人。
马行空深吸一口气,冷笑一声,抱拳道:“几位朋友何方神圣,有何见教?!”
八大汉一言不,只是瞪着他。
马行空要再说,大门砰的一下被撞开,一个汉子扬头进来,身穿宝蓝色缎袍,容貌却委琐不堪,如沐猴而冠,说不出地可笑。
他在大门檐下站定,瞥马行空等人一眼,冷笑一声,脚尖一点,一掠而过,落到大厅前。
肩头只是数个雨点打滴,其余地方,干净未滴雨。
马行空脸色一沉,如此轻功,自己却是远远不如,不容小觑。
他右手碧玉戒,右手拿一翡翠鼻烟壶,长袍地纽扣是黄金地,金光闪烁。
他懒洋洋一抱拳,道:“在下姓阎名基,你便是飞马镖局的百胜神拳马行空了?”
“小老儿正是,阎壮士此来何为?”马行空心中一沉,却是已经踩好了盘子,故意来此。
至于阎基,这个名字却没听过,不知何方神圣,只是见他轻功不俗,却是来不善。
二人又在说话,马春花转身便走,回到大厅中。
大厅之内,诸镖师不动,跟趟子手们一起,团团围住了十余辆镖车,背对着镖车,脸朝外。
他们不管有什么事,都不会离开镖车,镖在人在,镖无人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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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外面来一个叫阎基地,像要劫镖。”马春花来到萧月生跟前,低声道。
萧月生睁开眼睛,身形不动,瞥她一眼,似带责怪:“行事须有定气,沉住心,莫要急!”
“是,师父!”马春花吐吐舌头笑道。
她心中急切,却是坐下了,加了一根木柴进去,将火堆重新拨了拨,让火更旺一些。
萧月生瞥她一眼,见她坐下来,微阖双眼,开始打坐,不由微微一笑。
他看得出,马春花如今心乱如麻,心绪如奔马一般,却能强自镇定下来,颇堪造就。
如此机会,恰是练心之法,可磨砺她的心性。
马春花心绪如走马灯,不停奔走,一会儿焦急,一会儿关切,虽坐在这里,心神却跑到了外面。
她心如沸水,身体却不动,煎熬如热锅上的蚂蚁。
忽然间,她灵光一闪,想到了,有师父在,爹爹自然不会有事,自己却是白担心了!
有些一念,她心一定,气随之顺,呼吸也平息匀称,慢慢的宁静下来。
在师徒二人说话地夫,大厅门口忽然涌进一批人,是那帮黑衣大汉,还有那阎基。
徐铮冲了上去,与阎基动手,战了几个回合,被一拳击中,打了个跟头,哇的吐一口血。
“师父!”马春花再也坐不住,忙叫道。
徐铮虽然鲁莽,人却热心肠,是个好人,又跟她一起玩,如今受了伤,她心中焦急。
萧月生摆摆手:“放心,他不敢杀人。”
他已看出,这些劫匪,只有一个高手,其余都是些庸手,若是飞马镖局拼着死杀,他们难讨得好。
很快,马行空也出手,弟子失了手,做师父的自然要找回场子。
“送给他服下去。”萧月生自怀中取一只瓷瓶,抛给马春花。
马春花接过来,身形一闪,出现在徐铮身边,倒出一颗赤色龙眼大小的药丸,送到徐铮嘴边:“师兄,吃了它!”
徐铮毫不犹豫张嘴,一吞而下,入口即化,一股清香直透肺腑,周身一轻,身体似乎没有了重量。
马行空与阎基打得激烈,你来我往,人们看得聚精会神。
马春花看两眼,黛眉一蹙,这阎基来来去去,仅是十几招,翻来覆去的使,却能抵得住马行空。
马行空一套查拳打完,见奈何他不得,换一套燕青拳,宛如狸猫,是小巧地功夫。
阎基仍来来去去十几招,抵住了马行空。
马行空再换招式,是一套“鲁智深醉跌”,摇摇晃晃,如醉如痴,忽卧忽倒,招式往往出奇不意,防不胜防。
萧月生瞥一眼屋角,那里一老一少缩在一起,老右袖子空荡荡,小孩面黄肌瘦,似是长期吃不饱饭所致。
他在小孩脸上一转,眉头动了动,颇有几分心动,这个小孩虽看着不起眼,却眼神清正,乃是意志坚定,心性正直之人,习武的资质也不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