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先打败了我,自然便能跟先生应战。”
天直道士轻哼一声:“好大地派头,好。咱们动手罢。”
说罢,抽出长剑,冷冷盯着她,看不出有丝毫的怜香惜玉之念。
孙玉如也缓缓抽出长剑,明眸微微低垂,似是若有所思,自有一股莫名的风情。
天直道士冷哼一声,淡淡道:“看剑!”
说罢,长剑一送。“唰”的一下。瞬间递到孙玉如胸前,剑如寒电。出剑之,奇快绝伦。
孙玉如一惊,没想到他出剑如此之快,果然身负绝学,不愧是名门大派地弟子。
她脚下一飘,轻飘飘地退后两尺,恰是避过了剑尖,长剑自下而上,轻轻一撩,轻松自如。
这一撩,乃是她的绝招,练得已是极为精熟,几乎达至炉火纯青之境,举重若轻。
天直道士并未在意,她地一撩恰好击中自己剑身,却觉一股蓦名的内力径直通过剑身,涌了过来,沿着手臂的经脉,钻入自己的胸口,想要朝着心窝方向逼近。
他大惊失色,忙御使内力,用力迸射而出,想将这股内力驱除出去,身法不自觉的一滞。
趁此机会,孙玉如脚下一点,垫步一冲,剑与身合二为一,快如闪电,转眼之间,已至他跟前。
天直道士待人闪避,却已不及,关键时候,显示出他深厚的基础,内力陡然迸出,宛如狂风卷来,直接将这股内力驱除出去,周身内力勃,脚尖一点,瞬间后退,快过长剑。
但这一下,却是一种独特的法门,专门用以冲开**道之用,若是被人点了**道,便用此法,用以解围,但内力太过刚猛,经脉难以承受,便会受一些伤害。
他脸色涌出一丝潮红,很快褪下去,心下却是暗自恼怒,一向自视极高,竟被一个小姑娘逼到如此狼狈境地,委实不可原谅。
“好剑法,好剑法!”他眯着眼睛,冷冷喝道。
孙玉如微微一笑,道:“承让,承让,道长可是轻敌了,觉得我这么一个小姑娘,一拳便能打倒,何必费什么力气,是也不是?!”
天直道士脸色一红,却是被她猜中了心思,心中越地恼怒,觉得处处受制于人,而且,是受制于一个这么样的小姑娘,委实不可原谅。
想到此,他冷笑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嘻嘻,道长何须自责,败在我手上地人,多数是如此心思,轻敌嘛,便是取败之由,不是你们武功不如我嘛。”孙玉如笑眯眯地说道,看起来一幅人畜无害的模样。
天直道士冷着脸,冷喝道:“废话少说,动手罢。我倒要看看,你地剑法究竟如何的高明!”
说罢,他长剑已然刺出,不敢再让她先动手,对方狡诈多智,须得牵制着她。让她处处受制,方能胜过她。
孙玉如呵呵笑道:“道长,不必着急,我的武功可是差得很,比起你们泰山派的剑法,像快活三啦,泰山十八盘啦,岱宗夫如何啦,可是差得远啦!”
天直道士一直紧绷着脸。一言不,只是不停的运剑刺来,一剑快似一快。恨不得一剑刺穿她的嘴,免得她地嘴扰乱自己地心思。
“道长,你这一招剑法,可是精妙得很,我差一点看不出来,是不是快活三的招式呀?”孙玉如一直不住嘴,笑眯眯的说话,动辄是一番乱赞,手下却一招狠似一招。
转眼之间。两人已经过了十几招,天直道士一直是抢攻,快快如电,寒光四射,看上去,宛如数柄剑同时攻向她。
孙玉如却是毫不畏惧,仿佛是游刃有余,脚下轻松,嘴上说个不停。一张樱唇小口,说出的话也是温婉柔和,但听在天直道士耳中,却是说不出的难听与刺耳,恨不得让她永远闭上嘴。
故到了后来,他便是有了杀心,一招紧似一招,一招快似一招,宛如遇到了杀父仇人。生死不共戴天。
天门道长看得皱眉不已。转头看了一眼玉玑子,却是摇头叹气。没有多说,知道若是说了,玉玑子师叔定会出口反驳,反而大扫自己一派掌门地颜面。
“嘻嘻,这一招好快,我差一点儿便接不住,确实厉害呢,不愧是泰山派的高徒!”孙玉如又是一番赞叹,扰乱着天直道士的心神。
他猛地一顿,收剑而立,退后两步,脚下不丁不八,冷冷喝道:“你给我住嘴!……动手便动手,你地嘴巴不能闭上吗?!”
“闭上嘴?!”孙玉如一怔,忙点点头:“唉……,好罢,我说几句好话,免得让人以为咱们两派误会不清,没想到,道长你却是不领情,真是让人伤心呢!”
说罢,她摇头叹息,一由感慨不已的神色,无奈地望着他。
天直道士直欲狂,只觉得她这张嘴之厉害,远比她的剑法厉害百倍,简直到了逼人狂的地步。
他狠狠瞪着孙玉如,冷冰冰地眼神,愤怒的重重一哼,道:“咱们动手便动手,你闭上嘴巴,成不成?!”
“好呀,既然你想这般做,咱们便不说话啦!”孙玉如点头,圆眸瞪大,露出疑惑的神色。
她转过身来,朝吴婉云摇头道:“师父,他可真是麻烦呢,还不能说话,真是……”
吴婉云也是苦笑不得,从未见过孙玉如如此模样,她一向可是乖巧地很,这一次却一反常态,颇显怪异。
她却是不知,孙玉如这是恶作剧,嫌这个天直道士如此轻视萧月生,心中不忿,便故意气一气他。
没想到,这个法子效果极佳,看着天直道士气急败坏,她脸上无奈与迷惑,心下却几乎笑破了肚子。
萧月生摇头一笑,隐隐能猜得她地心思,这个玉如,捉弄起人来,倒是一把好手。
孙玉如跟师父吴婉云这般一说,天直道士更是怒不可遏,脸上却渐渐地平静下来,心中已是杀机大起,欲要直接取其性命。
对于掌门天门道长的话,他并不大放在心上,因为有师父玉玑子替其撑腰,谅掌门也不敢拿自己怎样。
孙玉如见他眼中凶光闪烁,脸色阴沉得像能滴出水来,忙道:“师父,他好像想要杀我呢!”
“玉如!”吴婉云沉下脸,哼道:“你怎能如此说话,刚才天门道长地话不是说得很明白,你们是切磋武功,点到为止,天直道长岂能不听天门道长的法旨行事?!”
“师父,他万一不听呢?”孙玉如歪头问。
“胡说!”吴婉云沉着脸,又哼了一声,道:“你以为天直道长是你呀,胆大妄为?!”
天门道长呵呵一笑,抚着长髯,笑道:“呵呵,孙姑娘,你放心,贫道既然如此说了。天直师弟自不会伤你,尽管放心便是!……是吧,玉玑子师叔?”
玉玑子抚着山羊胡子,微阖着眼睛,似是没有听到他的话,只是点了点头。看样子,极不情愿。
“那好吧,我们动手啦!”孙玉如见他如此,放下心来,点点头,笑眯眯的道:“我们点到为止。”
她转过身来,冲着天直道士道:“道长,请吧,这一次。我可是不会再说话啦!”
“请——!”天直道士点头,沉着脸道。
尽管天门道长如此说,天直道士却仍没有放在心上。师父玉玑子并没有出声,显然此事有转寰的余地,只要自己能杀得了这个小丫头,师父便不会怪罪自己。
想到此,他心中出一声冷笑,哼道:“点到为止!”
两人长剑摆开,再次齐齐刺出,长剑各自挥出绝招,招招狠辣。剑剑诛心。
这一次,孙玉如却是并没有出声,紧绷着脸,抿着嘴唇。
她耳边传传来了柔和温润地声音:“玉如,小心,这个道士不安好心,成心杀你。”
不必多想,一听其声音,她便知道是萧先生的声音。虽然与平常的不同,但更加圆润柔和,带着磁性,极是动人。
她心中冷笑,这个天直道士的用心险恶,但他想杀自己,却不是那容易之事!
“多用玉兔步!”萧月生的声音再次在她耳边响起。
她轻轻点头,微不可察,脚下却忽然大变。身形一晃。变成了两个,仿佛同时两个人在跟天直道士动手。
这玉兔步法。她平常用得极多,练得极勤,此时使出来,效果比从前更胜几分。
天直道士只觉眼前花,瞬间出现了两个人,哪一个是真,哪一个是假,根本无法分清。
他心中一狠,却是同时刺出两剑,一剑刺一个人,不论真假,却当成真的来杀。
此时,他地剑法已经大变,不复奇快,而是端重凝练,一剑刺出,却是笼罩了数个大**,给人无法躲避之感。
凭着玉兔步法,孙玉如越的游刃有余,仿佛两个人同时攻一个人,自然压力大减。
这便是玉兔步法的玄妙所在,看上去没有什么,只是迷幻之法,与迷踪步大同小异,但比迷踪步高明之处,却是根本难以分清两道身影地真假。
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这便是玉兔步的精髓所在,雌雄难辨,真假难辨,只能看到两个人影。
凭天直道士的修为,想要看出玉兔步地玄妙所在,破去影障,却是无法做到,他便使用笨法子,暗自下了狠心,我一个攻你两个,看你能不能抵得住。
他攻得缓慢,却是端凝雄浑,已得泰山派剑法的精髓,只是差了一些火候,玉玑子看得点头不已,抚着山羊小胡子,一幅自得之像。
吴婉云露出一丝笑意,对天门道长道:“天直道长的剑法,果然精妙雄浑,名门高徒,与咱们这些山野之人确实不同。”
天门道长呵呵一笑,抚着长髯,笑道:“吴掌门,你可是忒谦了,看看孙女侠的剑法,你们烟霞派的剑法,精妙绝伦,丝毫不逊于咱们的泰山剑法,贫道佩服得很呢!”
两人又说了一些客套之语,玉玑子横了她一眼,却是不悄得很,打心底里瞧不上她。
两人说话地功夫,又是十几招过去。
孙玉如毕竟是女子,便有几分吃不消,呼吸急促,香汗淋漓。已经是到了力竭之时。
萧月生眉头一皱,转头瞧了一眼吴婉云。
杜文秀转身,在他耳边淡淡地说道:“他们来之前,我与师妹正切磋武功。”
萧月生恍然大悟,点头道:“怪不得,她的体力虽差。却不至于如此地不济!”
“玉如,趁着你的体力还在,施展落霞剑法罢!”萧月生以传音入密,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孙玉如却是摇摇头不已,瞥了他一眼,想要说话,但对方剑法已经攻来,她只能打起精神来应付。
力尽之后,一些剑法想要施展。却是力不从心,明明这一剑想要迅的刺出,偏偏刺出之后。慢悠悠地像蜗牛一般。
她想要快,却是快不起来,力不从心的感觉折磨着她,想要施展落霞剑法,更是不成。
萧月生心中一思忖,便知究竟,微皱眉头。他转头,微斜身子,凑到杜文秀身边。低声对她道:“文秀,助我一臂之力,借我内力一用。”
杜文秀微子微微一挪,避开他地凑近,却是听到了他的话,转头望向他,露出疑问神色。
萧月生低声道:“事后我再跟你说。”
杜文秀盯着他看一眼,见他神色严肃,认真郑重。右手掌轻轻贴到了他的背心。
掌心一落至他背后,两个人身体内经脉顿时形成一个大循环,仿佛变成了一个人。
萧月生有了内力,便能通过内力,施展心法,他在两人联一起时,施展起一套独特的心法,两人的内力顿时变成了一阳一阴。
这两股内力碰到一起,并不相融。反而彼此相撞。迸出更强大的威力,宛如后世地核弹爆炸一般。
顿时。内力宛如江河之水,浩浩荡荡,无穷无尽,沛然莫能御之,远杜文秀地想象。
她心中一惊,便要撤掌,耳边听到萧月生低沉的声音:“莫动,只要顺其自然便成!”
杜文秀心中舒一口气,既然萧先生如此说,便是心中有数,想象不会有什么危险。
有如此浩荡的内力,他的手藏在袖子中,施展起了六脉神剑,少商剑一点,一股沛然的内力隔空传了过去。施展六脉神剑,不仅是高奥的心法,更需雄浑人的内力,否则,只是一场空罢了。
开始时,他即使有高明的心法,炉火纯青地技巧,但巧妇难为无火之炊,仍是无法施展六脉神剑。
有了杜文秀地配合,他利用独特的心法,点燃了内力,令其生莫名地变化,顿时,内力暴,能够维持六脉神剑的出。
这一指过去,顿时,他体内一阵空虚,瞬间,杜文秀的内力涌了过来,仿佛一个水坑被洪水灌满。
两人经脉相连,内力共用,但刚才那一指出去,用去了他太多的内力,便是杜文秀身上,内力也有些不够用的。
孙玉如却只觉一股浩大的内力自背心处传来,瞬间涌了进来,直接将丹田灌满,宛如久旱之田遇到甘霖,她不由的身子一震,轻飘飘想要飞起来一剑。
她轻飘飘地一剑刺出,本是慢慢悠悠,有气无力,天直道士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他若想击败孙玉如,本是轻易之事,一两招地功夫而已,但如此他地心情却大有变化,并不想这般轻易地杀了她,而是想要好好折磨她,直待折磨够了,再一剑杀了。
他嘴角噙着一丝冷笑,仿佛看到了她被自己折磨得动弹不了,然后眼睁睁看着一剑刺来,偏偏无力躲闪的情形。对于她轻飘飘的一剑,丝毫未放在心上,反而一剑伸出,想要将其格开,再耗一下她的力气。
但长剑一触,他大叫一声不好,却已晚矣,一股大力传来,长剑顿时脱手飞出,虎口一阵麻,几乎要迸裂开来。
“你——!”他大吃一惊,飘身后退,不可置信的瞪着她,如遇鬼魅一般。
此时的孙玉如,哪还有刚才的气喘吁吁模样,气脉悠长,呼吸均匀而细长,唯有脸颊带着红晕,娇艳绝伦。
她一言不,笑眯眯的望着他,露出戏谑神色。
“你……你——!”天直道士指着她,不知说什么好:“你怎么好了地?!”
孙玉如指了指自己的小嘴,无声的笑了笑,一摊手,露出莫名其妙的神色。
“你为何不说话?!”天直道士大声喝道。
他心中实在好奇,刚才她的模样,不像是故意装出来的,但若不是故意装出来的,为何竟忽然恢复过来,仿佛一下子吃了什么大力丸一般。
但是,她偏偏在自己的眼皮子底子,根本没看到他吃了什么丸药,故更让人疑惑。
孙玉如又指了指自己红艳艳的樱唇,摇摇头,露出无奈地神色,摊了摊手。
杜文秀淡淡道:“道长你不是不让师妹她说话嘛?天直道士顿时恍然,恨恨瞪了孙玉如一眼,显然她是故意如此,着实可恨。